她也可以很溫柔_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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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燈向江心越飄越遠。 遲暖目不轉睛地盯著看,直到孔明燈變作嵌在天際的小小光點,她才回過身:“我們回去吧?!?/br> “遲暖”,顧寧姿說:“你想放孔明燈么?” 遲暖搖頭:“我不信這個的?!揖褪窍肫鸶咧袝r期,和他們一樣,也來這里放過孔明燈?!?/br> 顧寧姿:“和誰?” “……”遲暖睫毛輕顫著:“喜歡的人?!?/br> “高中時期喜歡的人”,顧寧姿繼續問,“我沒有你和人戀愛的印象,所以是發生在我離開一中之后?還是之前?” 遲暖被她問得一怔,語焉不詳道:“嗯,沒有說起過,大家也都不知道?!?/br> 顧寧姿:“聽上去無疾而終了?!?/br> 遲暖搖頭:“不是這樣,我們一直沒有分手?!?/br> 雖然不在一起了,你也不記得,但是沒有提出分手,在我心里,你就還是我的女朋友啊…… 顧寧姿鏡片的眸光一顫,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開車往鶴南山去。 …… 那夜之后,遲暖等了兩天,終于等來顧妙言的電話。兩天時間,足夠顧妙言去了解她想知道的一切,就像她當初調查她的身世一樣。 顧妙言開門見山地約遲暖出來聊聊,因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遲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灿惺?,想問顧妙言。 見面地點是在一間花藝工作室,遲暖到的時候,顧妙言已經在了。沒有旁人,長桌上鋪陳著各種鮮花,顧妙言優雅地修掉白色桔梗過長的枝條,比劃著插入花瓶中。 遲暖定了定神,向她走去。 顧妙言聽見腳步聲,抬頭看是遲暖:“來了?我月末有時裝秀,定的主題是‘四時花開’,別的收獲沒有,卻對插花入了迷?!t暖,好看嗎?” 遲暖道:“好看?!?/br> 顧妙言笑了笑,示意遲暖坐著說話:“其實也不知道要和你從哪里聊起,好多年沒見了?!?/br> 遲暖說:“六年?!?/br> 顧妙言洗了手,擦干,走去遲暖身邊坐下:“那天見到你,說真的,我嚇了一跳,我沒想到你現在是阿寧的生活助理?!?/br> 所以真的是調查過了吧,遲暖靜靜地看著顧妙言,好一會兒,她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張卡,放在長桌上:“我沒有動過,現在見到您了,應該還給您?!?/br> 顧妙言語塞:“你……” 遲暖平和道:“jiejie,您肯定知道我和顧寧姿沒在一起了,或許您知不知道,顧寧姿不記得我這件事?” 顧妙言狐疑道:“……不記得?你說不記得是什么意思?” 遲暖:“我和她發生過什么,她都忘了?!?/br> 顧妙言:“你是說她的記憶還存在缺失的部分?這不可能!她的記憶雖然丟失過一段時間,但那只是車禍后的應激反應,后來記憶回來了,主治醫生也說她恢復了,當年我全程陪著她,她——” 顧妙言猛然頓住,驚道:“……她在國外那么多年,始終沒有找過你,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jiejie”,遲暖眼中閃動著波光:“能不能告訴我,從云城回去之后,顧寧姿發生過什么?她為什么會出車禍?我等了她六年,她什么都記得,卻唯獨忘記了我?!?/br> 顧妙言沉默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才心情復雜道:“……那時候爸爸發現了你們的事,他們從來沒吵得那么兇過,因為你,還有mama,爸爸徹底被阿寧激怒,不僅關了她禁閉,還禁水禁食,幾天后,阿寧直接從禁閉室送去醫院搶救?!?/br> 遲暖偽裝的鎮定,聽到這里如同碎片般瓦解。 顧妙言:“她的精神狀態在mama過世之后就不太穩定,禁閉室里那幾天,熬到完全崩潰,出院以后每天都要靠大量的藥物來維持,身邊24小時需要人看守,我們不敢有任何疏忽,就怕她……” 遲暖疼得心如刀割,去擦眼淚,卻怎么也擦不盡,眼前模糊一片。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電閃雷鳴的暴雨夜里,她趁著陪護人員交接,偷偷從房間窗臺跳了下去?!?/br> 顧妙言閉眼呼吸,思緒沉入那個暴雨夜,忍不住打顫:“二層,她摔傷了膝蓋,瓢潑大雨,忍痛開車闖了出去。我那天就在本宅,一路尾隨她,不敢逼她,不敢靠她太近,只能猜想她會去的路線,聯系警方按路段設障攔她,可是甚至沒到第一個路障,她就撞上中央隔離帶,整車都翻了?!?/br> “那時候她記憶混亂,昏迷前一直喃喃著……” 遲暖手背抵唇,沉悶地嗚咽中,聽見顧妙言的聲音:“要去面包店里找你,明天就是七夕了,還沒有告訴你,喜歡你?!?/br> …… 第81章 顧妙言遞來手帕, 遲暖壓在眼皮上哭了好久。一直都在問,明天是哪一天,顧寧姿為什么不來找她……她不是不來,哪怕記憶出現混亂,膝蓋摔傷, 心心念念想的,也依然是去找她啊… 直到遲暖漸漸收了抽泣聲, 顧妙言才帶著輕微鼻音,再度開腔:“我不知道今天對你說這些,你會心痛, 還是怎樣。我在意的只是阿寧,如果你是阿寧記憶鏈上缺失的那一環, 那你會不會對她的情感恢復起到良性作用?!嚨溨?,阿寧被診斷為PTSD,不管是對家人,還是曾經的朋友, 她冷漠地就像個陌生人。雖然她也積極配合治療,但是……她很多年沒有回過本宅了,爸爸也擰著不肯說軟話, 父女間的關系, 說形同陌路也不為過。我反復在想,如果當年他們兩個人能各退一步, 阿寧不去揭爸爸的瘡疤, 爸爸也能客觀地看待你和她的感情, 說不定矛盾就不會爆發地那么激烈,那些讓人悲痛的事情也都不會發生了吧?” “……阿寧車禍后爸爸受不了打擊,身體也垮了,國外這幾年,阿寧又和藺家走的那么近,爸爸更是郁郁寡歡,去年才剛動過心臟上的大手術。他嘴上不說,可是我知道他想阿寧,阿寧留下來的貓,他親自養在身邊?!@個世界上的人這么多,可家人只有這幾個,如果哪天爸爸真的走了,阿寧想喊一聲‘爸爸’,也沒有人會應她了?!?/br> 顧妙言的話讓遲暖想起遲青川,眼淚忍不住又汪出來。家人,親情,永遠是她繞不過的心坎。 顧妙言倒來兩杯水,轉換了情緒,她再度坐下:“遲暖,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阿寧近來過得怎么樣?” 遲暖睜著濕潤的眼睛,猶帶著哽咽,從顧寧姿拔智齒開始,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選了一些告訴顧妙言。 交談中,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臨別,顧妙言指著遲暖來時她擺弄的那個花瓶:“送你的,遲暖,我們下次再見?!?/br> …… 遲暖把車開到公司大樓的地庫,再次從鏡子里確認自己。她補過妝,除了眼皮還有些浮腫,臉上幾乎看不出哭過的痕跡了。 抱著花瓶進了專屬電梯,電梯門徐徐閉合間,顧寧姿與何真一前一后出現在遲暖的視野,她們從云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