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再等會兒啊, 馬上能開飯了?！边t青川在廚房里探頭。

    遲暖和小梧桐玩了會兒，三菜一湯也上桌了。遲青川給遲暖夾糖醋排骨，一個勁讓她多吃：“你最近回來一次瘦一次, 是不是學習太累營養跟不上？”

    遲暖說：“沒有啊, 我吃得可多呢?！┥┎换貋沓燥垎?？”

    遲青川說：“據說上次拍的地產廣告反響很好, 這次接到新廣告了, 要去外地7到10天，去了兩天了?！?/br>
    遲暖：“那小梧桐怎么安排的呀？”

    遲青川說：“給陸阿姨漲了工資，白天請她幫忙帶?！?/br>
    遲暖點點頭，看遲青川還在不停給自己夾菜：“……哥，夠啦！你自己也吃啊?！?/br>
    晚上，遲暖帶著小梧桐一起睡覺。半睡半醒間察覺身側有動靜，心想顧寧姿今晚睡眠不好嗎？模模糊糊的想去握她的手，突然心悸驚醒。

    ——沒有顧寧姿。

    時間匆匆到了12月下旬。

    平安夜，沿街鋪面幾乎都在播放圣誕歌，各種圣誕氣息濃郁的裝飾充斥眼球。遲暖和室友們一起去校外吃晚餐慶祝節日，等上菜的間隙，遲暖還在看題，杜敏伸手壓在她的題冊上：“好啦，給自己放一小時假，和我們一起聊聊天唄?！?/br>
    遲暖看著室友們含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把題冊收進了書包。

    “這次月考你能不能躥進個位數名次？”趙菁菁給大家杯子里滿上大麥茶，“我看你這幾個月用功用的快走火入魔了?！?/br>
    “懸?！边t暖喝了口茶。

    徐丹拍了拍桌子，把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大家怎么說？周達茂提議的跨年活動到底去不去了？——這可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跨年了，明年大伙兒都不定分散在哪里呢?！?/br>
    周達茂今天在班上鼓動大家集體跨年。江邊有煙火秀，聽說今年的規模還格外大。徐丹這么問，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是想去的了。

    趙菁菁和杜敏也是愛湊熱鬧的性格，毫無懸念地說：“當然去??！”

    徐丹：“好的，三比一，暖暖無條件服從?！?/br>
    遲暖：“……”

    第一道菜上桌了，徐丹下筷去夾，看遲暖臉上欲言又止的，嘻嘻笑道：“不用cao心啦，周達茂都說了，他會負責搞定我們的交通和住宿問題，打包票了呢！”

    吃完飯，四人從小飯館里出來，又一頭扎進街邊的飾品店里閑逛。今天晚上的菜有點咸了，遲暖去給大家買奶茶。

    她們常喝的那家店鋪外站著兩個女生，遲暖排在后面等。

    “怎么好長時間不聽你提顧寧姿了？”其中一個女生說。

    冷不丁聽見“顧寧姿”這三個字，遲暖嚇了一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還提什么呀，她又沒可能喜歡我，怪沒勁的?！绷硪粋€女生沒精打采地回答。

    遲暖裝作不經意地打量，發現自己身前的是前段時間追顧寧姿的那個高一馬尾辮女生。

    “事在人為嘛，你性格那么好，很少有人會不喜歡你的啦，也許堅持會有結果呢？”

    “不是”，馬尾辮女生接過店員遞來的奶茶，和同伴一人一杯分了：“她有女朋友的，而且還很喜歡對方?！?/br>
    “??？她親口告訴你的嗎？”

    “嗯?！?/br>
    “借口吧，拒絕你的借口，又沒見她和誰同來同往過……”

    那兩人邊說邊離開了奶茶店，遲暖往前，店員等著她點單，遲暖看著價目表，突然失語。

    總覺得會過去，會好的，可誰知顧寧姿已經成為了她的心病，無藥可醫。

    顧寧姿沒有來上晚自習，晚自習開始前，學習委員送了遲暖一個平安果。周達茂就比較拉風了，送了全班女生一人一朵紅玫瑰。

    杜敏對他刮目相看：“行啊，挺有套路?！?/br>
    周達茂挺了挺胸：“原諒你們的無知?！?/br>
    杜敏翻了個白眼。

    緊張的兩天月考結束，12月31日晚，跨年活動開始。

    周達茂偷拿了他爸的車鑰匙，開車來學校接遲暖她們。他扶著方向盤，自以為很帥氣地側了側頭：“上車?！?/br>
    杜敏表情無比嫌棄：“不會半路被交警攔下來吧？你可是無證駕駛?！?/br>
    周達茂：“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未成年嗎？”

    眾人：“……”

    周達茂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點自我寒磣：“我有本兒！我成年了！我小學留級呢！”

    眾人：“…………”

    “……”周達茂不耐煩地對著汽車喇叭一通亂摁：“你們到底上不上??？”

    四個女生全部擠在后座，趙菁菁問他：“甭管有沒有本兒了，你開車行不行??？”

    周達茂咧著嘴：“小瞧你周哥哥?！?/br>
    周達茂雖然平時不太靠譜的樣子，但開車技術確實還行。女生們都放松了下來，周達茂一時得意，開了車載音響。

    振聾發聵的前奏一響起，徐丹就笑得前仰后合。

    “……”周達茂默默關上了。

    杜敏邊笑邊說：“周醫生的愛好……挺好，這歌挺提神的?！?/br>
    周達茂的爸爸是心理咨詢師，開了獨立工作室，在云城名氣不小。大家平時提到他，都說周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