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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二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此刻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猶豫,思慮再三,駱華卿還是咬咬牙,舉起了左手:“他的飯卡,在這里?!?/br> 教室里的喧嘩聲剎那間消失得干凈徹底,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班長和陳茗一時間似乎不能很好地接受理解這個事實,駱華卿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不禁抿緊了唇,心中生出慚愧之情。 該怎么……補償他一番呢? (*^▽^*)帕特思瑞撿到一個小可愛 幾天后的夜里,駱華卿沿著景觀公園散步,突然聽到某些奇怪的聲音。他掏出手電筒,視線循著燈光在昏暗的河面逡巡一圈,卻并沒有發覺什么異樣。 正準備打道回府,眼角余光卻在水面的某個角落倏然定格—— 那似乎,是一張通體淺藍的……校園卡?! 再也顧不上這么多,他徑直趕到那人落水的地點查看。 盡管很不理解,為什么這么淺的河底也能溺水,但畢竟人命關天,他脫掉長袖外套趴伏在水邊,沿著卡后的繩索向上拉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溺水的人拖上岸來。 見那人沒什么反應,駱華卿在腦海中努力搜索著關于CPR的印象,雙手按住他的胸膛,做起徒有其表的“心肺復蘇”。 也不知是不是用力過猛,還沒動作幾次,他就開始激烈地嗆咳。 駱華卿低下頭,正想看看他狀態如何,卻在看清那張面孔時驀然怔住。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他注視著陳茗濕漉漉的臉,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 聯系不上他的家人,現在天氣又這么冷,要是把人凍壞了,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思前想后,還是只能認命地把人背在背上,打包帶回了自己家。 駱華卿生在單親家庭之中,平時和父親一起生活,恰好這幾天他在外出差,屋子里空空蕩蕩的只剩他自己一人,也正好方便讓陳茗先休息一晚上。 他三兩下將對方濕透的衣服換下,又打包塞進了被褥里,等了一陣子,才等到那位惱人的二世祖清醒過來。 “是不是渴了?喝杯水吧?!彼麌@口氣,遞了一杯溫水過去。 (*^▽^*)帕特佛一起睡吧 “唔……謝謝?!?/br> 大概是渴極了,陳茗甚至沒有留意杯子從哪里遞來,便迫不及待地吞下了茶水。 直到杯中水飲盡,抬起頭準備答謝時,他才猝然驚覺自己竟然不在家里。 “怎么是你?”他說著就要起身,但也許是掀開被子的一瞬間涼風鉆入,又或者是恍然發現自己衣不蔽體的窘境,很快發出一聲嚎叫,捂緊被子滿面漲紅: “你……干嘛脫掉我衣服,難道是變態嗎!” 那張通紅的面龐能使人聯想到“貞潔民女強遭侵犯”“發生種種不可描述”等一干迷幻的字眼,駱華卿望著他把自己裹成一團粽子,心底不知為何突然生出大笑的沖動。 然而面上仍不動聲色:“你還好意思問我?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怎么落到這地步的!” 陳茗明顯被冷水泡的有些神志不清,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唔,我是晚餐吃的有點多,就來到學校附近的景觀公園散步,沒想到人工湖結冰和岸邊連成一氣,我一下子沒發現……” 這種沙雕的原因恐怕只有在陳茗同學身上才會出現,駱華卿憋住笑遞給他手機: “你的書包都泡在水里,手機只怕也很難幸免,先用我的和家里聯系一下吧?!?/br> 陳茗點點頭,撥出電話,電話那端卻很快有人接聽,對話了幾回合,似乎是說夜深了交通不便云云,最終還是決定讓他在駱華卿家中暫住一晚。 陳茗:emmm雖然我倆確實不熟但真的要住在一起了。 駱華卿:人是自己背回家的,還能怎么著,認命唄。 放下手機從,今夜歸宿的大事宣告解決,眼下似乎只剩下熄燈睡覺等事宜了,駱華卿從衣柜中找出一套干凈衣褲給陳茗穿上,隨后又抱出一床床墊,準備到客房湊合一晚。 誰知陳茗看到這一切卻不太樂意:“今晚咱們是要分開睡嗎?” “嗯,不然呢?”駱華卿頭也沒抬的回答,心中很是不以為意。 身后那人對他的回答沉默不語,似乎正在經歷激烈的思想斗爭,良久才囁嚅道:“可是,我……我想和你一起睡呢?!?/br> 剎那間駱華卿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地回頭,恰好與陳茗的視線相遇。 那雙平日里靈動活潑的眸子此時卻顯得濕漉漉而朦朦朧,教人不禁聯想起折耳貓一類軟萌的事物。 他一時捉摸不透陳茗究竟在想些什么,可這句話的背后的意味實在是細思極恐。 “不不不,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是如果我獨自睡的話,必須得開著燈,那樣一定會影響你的睡眠?!?/br> 半晌沒得到回音,陳茗急忙補救道:“再說了,今天畢竟是我留宿,累得你換地方睡總歸是不好……你放心,我睡相很好,一向都是很安分的!絕對不會吵到你,我保證!” 駱華卿:一時竟無法反駁怎么回事? 可是他也確實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迎著那人小動物般無辜的眼神,任何否定的話語都會被瞬間消音吧。 陳茗倒很是識趣,自動為他讓出一片寬敞的空間,又討好似地遞上一側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