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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天牢劫獄非同小可,他索性率領王府親衛五十余人一道前來,將出口圍了個結實。 白云蕭和方慕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嚴峻神色。 為了隱藏行蹤,到場的長風門人不過二十有余,盡管訓練有素,面對五十名高等元力者,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致勝。 只有先設法拖延住對方,再伺機逃脫了。 “列陣!” 見方子瑜一聲令下,皇宮親衛已經包圍過來,白云蕭立刻示意身后的長風門徒分作三列,呈三角狀將他和方慕慈簇擁在中心。 每一名長風門徒的掌心都亮起濛濛光華,卻并沒有召喚出自己的本命靈武,他們的元力分成兩股,一股向外擴張為半圓形的護罩,將眾人籠罩在內; 一股則匯流到白云蕭身上,使他的元力氣息幾何倍數地增強。 這是長風門獨有的四方殺陣,以元力最高者為陣眼,其他布陣者將元力獻出,用以構建抵抗攻擊的防護能量,以及成倍地增強陣眼元力者的實力。 白云蕭的本命靈武嘯云鞭在元力加成下,很快延伸到三米有余,即使相隔甚遠,也能讓人感覺到明顯的肅殺之氣:“三皇子,長鞭無眼,您是天橫貴胄,還是不要平白傷損了性命?!?/br> “勝敗尚未可知,奉勸長風門主也不要過于托大?!?/br> 方子瑜對這位門主的威能心知肚明,卻也看得出來他年事已高,氣血兩虛,眼下的狀態絕對沒辦法保持太長時間: “四妹目前可是朝廷要犯,倘若門主一意孤行,后果只怕不堪設想,您當真不再考慮考慮?” “殿下可以不顧惜兄妹情誼,老夫卻不能不管自己的外孫女?!?/br> 匯集的元力過多,一時牽動了肺腑中的舊傷,白云蕭卻不愿在他人眼里露了怯,強自按捺下翻涌的腥甜,冷冷拒絕: “若要拿下她,就先踏過老夫的尸體吧?!?/br> “既然門主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勉強?!?/br> 方子瑜冷哼一聲,手中降魔杵掀起氣浪,身后的親衛立刻身影如電,撲向白云蕭及長風門徒! 隨著象征金木水火土不同屬性的元力接連落在防護壁上,長風門徒的臉上都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們的元力一半分給白云蕭,另一半則完全施加在防護壁中,換言之,一旦支撐不住被擊破,他們就只能用脆弱的rou.身迎上紛至沓來的元力沖擊。 白云蕭和方慕慈都明白,這樣的抗衡沒辦法長久,于是加快了靈武的攻勢,意圖在親衛隊的包圍中殺出一條生路來。 眾人激戰正酣,因此也沒人留意到場中廝打的人數漸漸增加,即使雙方都有傷損,天牢前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方慕慈拋出手中一柄柳葉刀,再反手刺倒身邊撲來的一人,青絲飛舞,神情凝肅。 這皇宮親衛不過五十余人,為何打斗了這么久都沒能突圍? 她心中意識到不對,正準備提醒身后的白云蕭,猛然回過頭,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心魂俱裂:“外公,當心??!” “什么?” 白云蕭手中長鞭橫掃,還來不及收回勁力,胸口卻突然一涼。 他怔怔低下頭,只見前襟的白衣下突兀地冒出一截劍身,被猩紅的血淋漓染透,隨即撕心裂肺的痛從前胸一路傳遍周身百骸,他喉頭腥甜,一口鮮血立刻噴了出來! 竟是一劍穿心。 白云蕭僵立在原地,血流不斷從半張開的嘴角往外溢,他緩緩轉過頭,只見身后牢固的防護壁不知何時已經破開一道豁口,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握著那柄刺入他體內的長劍,笑意森然: “抱歉了,長風門主,我并非你的門徒?!?/br> 說著他干脆利落地將劍收回,閃身騰躍而起,白云蕭的傷口處頓時暴露在外,鮮血噴濺,整個人也猶如玉柱之傾,猝然倒下! “外公!”方慕慈雙目赤紅,悲呼一聲就要撲上去,卻驀然被人死死箍緊了腰身。 只見原本拼命輸出元力的長風門徒大半癱軟在地,另一部分人則輕輕松松地立起身,迅速召喚出本命靈武,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們。 這些門徒早已精疲力竭,哪里還有余力抵抗,甚至連慘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取了性命。 “你放開我,放開!” 方慕慈拼命掙扎,不顧身體虛弱一味地輸出元力,身后困住她的那人卻不屑地笑笑,抬掌一記手刀狠狠劈在她后頸,直接讓她失去了意識。 場中局勢的變化同樣是方子瑜始料未及的,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將方慕慈困在天牢之中,見她被人擊昏,立刻上前阻攔,身周空氣卻驟然一繃,無形的威壓頃刻間落了下來,讓他動彈不得。 這是……? 他驚詫莫名,脖頸卻驀然一緊,被某種極細的線狀物死死纏住了喉嚨。 不僅是生命的威脅,更是緣于靈魂深處的恐懼,他元力修為并不算高,面對超越自己好幾個層次的強大威壓,竟然連半分反抗的心思也生不出—— 這也說明,從身后鉗制住他命門的那個人,絕非他所能抗衡的對象。 “三皇子,牲畜尚且顧念親情,你可倒好,不僅不放過自己的親meimei,甚至連她的外公也不惜斬殺……” 控制著他的那人聲線低啞,分辨不出是男是女,語調卻惡意滿滿: “青璃帝君若是知曉了這一切,你猜猜,他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