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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穆老板,我明白了?!?/br> 見陳茗不再憂心忡忡,穆錚言點點頭,目光轉向身邊的駱華卿:“這位公子方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知是否有什么話想問?!?/br> “聽閣下與小明交談,言語間提及了儲存靈力的寶物,在下正好有一物,想請閣下幫忙看看還能不能補救?!瘪樔A卿伸手入懷,取出一枚碎裂的勾玉來。 陳茗一眼就認出這是丘壑子送給他掩蓋形貌的云勾玉,想到白錦漫目前還算是女主那邊的人,駱華卿若是在他面前暴露了真實身份就糟糕了,于是撐起身來: “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白嬤嬤他們?!?/br> 駱華卿接觸到他眼神的剎那,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過駱大美人的醋精本質從來不會缺席,他抬起手,近乎蠻橫地在陳茗小臂上輕輕掐了一把: “時間可別太長?!?/br> “好了,我心悅誰,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陳茗戳了戳他的側臉,感覺到指腹下光滑細膩的絕佳觸感,忍不住又惡作劇地捏捏他的臉頰,這才來到白錦漫的面前: “白嬤嬤,聽阿卓說你在我昏迷時來看望過我,上次沒來得及和你好好聊聊,不知最近身體怎么樣,魂魄融合的可還順利?” 他和駱華卿對話的情態早已被白錦漫看在眼中,為白云蕭出生入死多年,江湖上的陰謀話術他早已見得多了,見二人有意瞞著自己,索性從善如流: “一切都還好,小明,正好我在這殿中坐得有些悶,你陪我出門走走吧?!?/br> 陳茗正樂得如此,向緹夜妙月交代了一聲,便與白錦漫和若塵一道出了主殿。 幾人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看得妙月有些頭大,確認陳茗等人出了殿門,才喟然長嘆道: “這瓊州大陸如今的局勢可真是復雜,想數百年前昭武帝統一大陸時,瀾蓁古劍出,天下莫不從,哪里又會有如今的勾心斗角?!?/br> “你這小娃娃,想得倒簡單?!蹦洛P言不由啞然失笑,“老夫這些年離開夜流島前往大陸游歷,也算漲了些見識。如今若是要稱雄天下,單憑一柄古劍可是遠遠不夠的,現任劍主萬事小心,才是最正確的選擇?!?/br> 盡管白錦漫是君暮轉世,但駱華卿身為現任劍主,又和劍靈共同化解了紅衣教的危機,緹夜等人便承諾為他保守身份秘密,輕易不予外泄。 “多謝諸位?!?/br> 駱華卿向眾人拱手施禮,可沒想到剛剛站起身來,心口就驀然一痛,他身子微微踉蹌,好在有身邊的穆錚言一把扶?。骸皠χ鬟@是怎么了?” 那陣痛感來得突兀散得決絕,一絲痕跡也沒留下,駱華卿暗運元力內視一周,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無妨,或許是這幾日休息少,有些累了?!?/br> 穆錚言依舊擰著眉,神情并沒有顯得輕松多少。他在趕來主殿之前,曾去水牢見過朗瑪的死狀,雖說那人是自殺無疑,身體的破損程度卻顯得不太尋?!?/br>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額外加以破壞一般。 自己雖然并不擅長使用靈力,卻也明白使用咒術和幻術的基本原理,朗瑪身體的破敗與其說是緣于中毒或受傷,倒不如說是咒術反噬的惡詛痕來得貼切。 那么她究竟對誰用了咒術? “你最近可有遺失什么貼身之物?” 咒術需要相應的材料作為媒介,其中一項就是帶有中咒者氣息的物品,例如常年貼身攜帶之物,或者是毛發、指甲等身體部位。 駱華卿搖搖頭,并沒有將穆錚言的擔憂放在心上,畢竟妙月和緹夜已經在此前為他仔細檢查過,飲鴆蝎的毒素早已清理干凈,此后自己也沒有和朗瑪進行任何接觸,理當不存在中咒的可能。 或許只是累了吧。 “你這云勾玉已經損毀無法修復,好在具有類似作用的靈物,夜流島上并不算少數,稍后讓小夜子給你找一個就成?!?/br> 見對方沒把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穆錚言也無計可施,只得叮囑道: “古劍被毀只是一切陰謀的開始,在夜流島上還能風平浪靜,可一旦古劍被修復,想要奪取它的勢力一定會層出不窮?!?/br> “所幸紅衣教積淀深厚,不僅統治著夜流島,在大陸也有一些分部?!?/br> 他從緹夜手中取來一枚夜流令交給駱華卿:“見夜流令如祭司親臨,倘若劍主需要任何幫助,只用向紅衣教徒出示夜流令,他們便會唯你馬首是瞻?!?/br> “多謝?!?/br> 這份敕令的重量無需多言,駱華卿將其珍而重之地收入懷中,眼眶微微發紅。 他籌謀多年,雖然說已經有了一定的勢力,卻基本上是自己單打獨斗的成果,如今能夠得到紅衣教的幫助,縱使前路危險莫測,想來也能有一戰之力。 而與此同時,陳茗與白錦漫走到殿外,在一株花樹下停下了腳步。 此樹也是夜流島特有的品種,單論花朵形狀本身和桃花差不了多少,只是顏色格外絢麗,清風拂過,花雨蹁躚而落,望上去美不勝收。 一朵朱紅的落花停留在陳茗肩膀上,白錦漫淡淡一笑,抬手將花朵撈進掌心,饒有興趣地瞧著,一時沒有說話。 陳茗有些焦躁地絞著手指,他知道白錦漫心細如發,肯定對自己和卿卿之間的關系有所懷疑。 加之君暮那一層關系還處于剪不斷理還亂的復雜狀態,鴕鳥的本能讓他一門心思只想逃避,解釋的話逡巡了半晌,竟然怎么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