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誰的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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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讓對方覺得他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影佐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畢忠良急忙跟上,回頭給陳深使了個眼色。 畢忠良知道陳深心里難受,他最多只能滿足陳深一個條件,好好地送李小男上路。 蘇三省經過時,盯了一眼陳深,說,“我在外面等著,陳隊長可以慢慢送人?!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監牢。 等到他們都走了,唐山海松了一直冷靜的表情,小小呼出一口氣。他見陳深始終保持著垂首的姿勢,便喊了他一聲,“陳深?!?/br> 陳深站直了身體,沒有回答,回頭向里面走去,兩人錯身間裝作不經意地避開了唐山海伸過來的手。 唐山海抓了一個空,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看抓空的手,沒有再開口,靜靜站在原地,望著幽深漆黑的走廊,第一次體會到因為一個人而心臟驟然產生的疼痛。 他撫了撫胸口,悶痛得厲害,為什么只是被躲開就會這樣難受? 明明身體完好卻有種受傷的錯覺是怎么回事? 他愣神間,看見走廊另一頭陳深攔腰橫抱著李小男一步步走出來,他臉上滿是沉痛,眼睛無神地望著前方,因為他將帶著懷里的人走向一條不歸路。 陳深腦海里都是認識李小男以來的各種片段,似乎留給他的記憶里都是笑,在他自以為孤身一人的歲月里開滿了不起眼的太陽花,五顏六色向陽開放。 對李小男來說,這也許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她愛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仿佛是抱著一件珍貴的易碎品,這就夠了。她雙手環在陳深肩上,頭輕輕靠著他。 唐山??粗邅?,想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么話。他一向玲瓏剔透,沒想到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李小男歪在陳深懷里,閉著眼,“陳深,你那時候說要娶我,我是真的很高興,雖然不是真的?!?/br> 陳深腳步微頓,駐足在門口,陽光迎面照來,有些刺眼,他抬頭看著,眼淚從眼眶里滑落。 李小男笑起來,抹了他的眼淚,“別哭啊,不是說好要開開心心送我的嗎?” 陳深盡力壓下哽咽,深吸了口氣,“好?!?/br> “陳深,看到我窗臺上那盆仙人掌球了嗎?那是我剛認識你時養的,現在已經能開花了,以后你要繼續幫我養著它?!?/br> “好?!标惿钜贿叴饝贿呌饽_步沉重地走出了監牢。 唐山海站在里面,只覺得雙腳冰冷,仿佛地底下有無數的寒氣一瞬間侵入。 蘇三省沒有走遠,他看著陳深出來,等了一會,卻不見唐山海,便又進去。 唐山海一個人站在那里,神情茫然,不知道該進該退。蘇三省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此事是他一手促成,又不知道李小男說了什么,陳深這幾天都沒有單獨和唐山海接觸過。 他雙手插在口袋里,頗為閑適地走近唐山海,歪頭仔細看他的臉,帶著可惜的意味說,“我早說過他不值得了,是你不相信?!?/br> 唐山海在陳深之前,從沒認真對誰動過心,陳深以極其蠻橫的方式侵入了他的世界,不容拒絕地一再強迫他接受了自己,而他在決定接受陳深的時候其實也掙扎了許久,想得很清楚,怎么會就這么放棄。 陳深只是需要時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他不會真的不了解。 “蘇所長,恭喜你,高升了?!碧粕胶5能浫蹶惿羁吹玫?,蘇三省卻不能看到。 他輕輕拍了拍衣角,整了一下衣領對蘇三省露出一個客套的笑,轉頭先走了。 “我說過,你會后悔的,唐山海?!碧K三省說這句話時,沒了聲嘶力竭,他十分有把握。 陳深覺得自己的心在槍響那一刻仿佛死去了,他看著李小男的眼神一點點渙散,終于失去生命力躺在那里,他知道,自己最后的一個親人已經沒了。 接下去的幾天,陳深都沒去行動處上班,他誰也不想看見,什么話都不想說。 他坐在長椅上,渾身無力,仰頭看著上方想祈禱,卻想不到要祈禱些什么。 唐山海打開門的時候,看見陳深頹廢的背影,心里也能感受到那種痛,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在陳深身邊坐下。 “你還好嗎?”他并不擅長安慰人,一直以來都是陳深在主動,突然地被動起來一時也不習慣。唐山海也有許多面具,虛偽的笑容、客套的言辭、禮貌的動作,但這些他現在都不想用在陳深身上,他想給陳深的是最初的唐山海。拋開特工的身份,忘掉接受的任務,給他看一看最真的唐山海是什么樣子。 “你來了?!标惿疃⒅烫庙敹说谋诋?,他在痛苦中掙扎著清醒,所以察覺不到唐山海的心意。 唐山海擺放在膝上的雙手緊了緊,抿了下唇,將來之前想好的話說了出來,“陳深,我想有些事,我需要解釋一下?!?/br> “我知道的?!?/br> 唐山海微微驚訝地轉過臉去看他,“陳深?” “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了解的?!标惿顚⑹掷锏母裢咚狗畔?,坐直了身體。唐山海是什么樣的人,他真的了解嗎?不是的,他只是不敢往深里想,他害怕分析,他寧愿一切真相都模糊著。 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說出傷害唐山海的話。 “那你現在是為什么回避我?”唐山海在面對他的時候,收起了平常慣用的偽裝,他想給陳深看最真實的自己。 “我想,我曾經很喜歡你,喜歡到想放棄一切,甚至動搖了信仰,模糊了陣營?!标惿铍p手虛虛交握在一起,自嘲地笑了一下,“但我不應該忘記肩負著的使命和責任。如果不是我的疏忽,這些也許不會發生?!?/br> “陳深,我討厭你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你?!标惿罱K于還是提到了陣營,現在國共合作,但是一旦抗日結束,他們也許就會變成敵人,他們都是軍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這點誰都無法改變?!鄙矸輰α?,這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問題,我以為你清楚?!?/br> “我也很討厭我自己,我也以為我清楚,我真的天真的以為責任和愛情可以都處理好,可是……我現在發現我做不到?!标惿畈幌氚牙钚∧械氖峦频教粕胶n^上,他甚至都不敢和畢忠良多說一句話,這個時候他的精神處于極度的敏感狀態,如果被畢忠良處心積慮的點燃了去對唐山海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才會讓他后悔。 “我知道李小姐的事對你打擊很大,確實我要負責任……讓我和你一起來承擔不行嗎?”唐山海的從容冷靜都被陳深打破,他說到最后尾音帶了但不易察覺的懇切。 陳深卻想要不想的拒絕了他,“我們,各自冷靜一下比較好?!彼撕芏嗔鈦碚f完這句話,立刻就起身干凈利落地走了。他不敢拖,他怕一瞬間的猶豫會讓才下定的決心又動搖。 唐山海一直坐著,沒有回頭也沒出聲,交握在膝上的雙手滾落一滴水珠,還帶著溫度,接著又一顆水珠滾落下來,劃過空氣中的微塵,在一縷金色的陽光中濺在了手背上,隨后不斷有水珠滴落打濕了手背。 “陳深,你混蛋?!碧粕胶Mχ绷吮?,直到身后關門聲傳來,確定沒人了,才小聲開口說了一句。 ☆、第章 陳深走出來,反手關上門,閉著眼身體貼在教堂沉重的門上,風從縫隙間吹來,將他后背吹的冰涼,他抬頭看著上空,遠處是灰蒙蒙一片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