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戴著面具，你也仍然能夠從美國隊長那潔白光亮的牙齒、紅潤的嘴唇和弧度完美的微笑里看見他的真誠和獨屬于隊長的魅力。

    Steve這才轉身離開。

    ——————————————————————————————————————————

    飛機的艙門關上后依然能聽到外界子彈和炮火轟鳴之聲，還有一股讓人頭暈耳疼的嗡鳴，應當是他們在攻擊基地的能量罩。

    Oliver小心翼翼的調控著自己的身體各項數據指標和Banner的身體狀況，讓Hulk不會被震波所喚醒，而Bucky閉眼皺著眉，看起來有些痛苦。

    “需要幫忙嗎？”Oliver問。

    他睜開了眼，“不用，還不算太差?！?/br>
    屬于Bucky的藍色眼睛和冬日戰士的那雙眼睛不同，他絕不會是冰冷狠厲的，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

    或許敵人沒有想過要走出能量罩的保護，只是象征性的朝昆式戰斗機發射的兩枚炮彈卻并沒有造成太大損傷，機艙內震動了一下，很快恢復了平靜。飛機的智能系統顯示機身有輕微受損，幾塊彈片嵌入了飛機的外層。Oliver看了一眼提示上說不影響飛機功能正常使用后就沒再管這一點，他不是工程師，不會解決這種問題。

    惱人的嗡鳴聲在這時候消失了，復聯已經攻破了防護罩。

    Bucky蹲著□□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稍微垂著頭，半長的黑發垂落下來。也只有現在這一幕，會讓Oliver想起冬日戰士，當時他修復了冬兵大腦的損傷，冬兵被帶到Charles那里進行記憶的恢復，Oliver當時也在場。

    恢復記憶之前沒有得到任務指令的冬兵就是這樣安靜的坐著，雙目放空，只除了他現在比那時看起來臉圓了一些，大概是因為在九頭蛇的時候沒人給他零食和李子吃，但又像是一只委屈的大型貓科動物，你只能從他抖動的耳朵上來判斷他的情緒變化。

    Oliver覺得現在他的耳朵動了動，“你想聊聊嗎？”

    他記得Aaron找人談話時，這么開頭一般都是為了談心。如果是談論一些工作失誤的話，他會直接進入正題。

    Oliver偏著頭看向坐在一旁的Bucky，但又微微垂下眼簾，減輕眼神中的攻擊性和探究。

    Bucky看向了他。

    “你知道的，我以前的工作就是和別人談話，或者是聽別人說話。先是坐在審訊桌邊聽我對面的人談人生談理想，談遠大抱負，”說到這，Oliver無奈的笑了笑，“接著就是去案發現場，看著一地的尸體，聽那些連環殺手或是受害者們用此來訴說自身的悲苦與**。我很開心能有機會和一個正常人談話?！?/br>
    Bucky笑著搖了搖頭，不知是自嘲還是自我安慰，但沒有抿著唇，而是露出了一小截牙齒，使之前冬日戰士的一絲氣質消失殆盡，“那你喜歡你以前的工作嗎？和那些不正常的人談話?！?/br>
    “我不喜歡和那些人談話，但我愛我的工作，語言就是我的武器。我一直覺得武器是沒有對錯之分的，但他們還是恨死我這張嘴了?！?/br>
    “是啊，也有人恨透我了?！彼男θ莸讼氯?。

    Oliver表情未變，“確實，有人恨透了冬日戰士。比如Natasha，冬日戰士的一顆子彈害得她穿不了比基尼了，我有些好奇她是否和你說過這件事。但是，你并不是冬日戰士?！?/br>
    Bucky注視著Oliver，“為什么這么說？我記得一切?！?/br>
    Oliver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現在想一個問題，是什么塑造了我們？命運嗎？不，當然不是，因為未來是不可預知的，它亦不會對現在的你產生任何影響，而現在是由你決定，只有過去。

    一個人所經歷過的塑造了現在的他。九頭蛇的鋼鐵和西伯利亞的寒冰塑造了冬日戰士，而布魯克林舊日的陽光塑造了Bucky Barnes。他們不是你，你也不是他們。這不是兩個可以簡單相加的個體，因為他們會相互抵觸，以至于束縛，就像你現在這樣，你看起來不像資料片里那個梳著短發穿著軍裝的士兵，也不像是冰冷嗜血的戰士。我叫你Bucky，只是因為這是這具軀體最初的名字，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換個叫法?！?/br>
    “不用，就叫Bucky吧。Bucky很好，Steve喜歡這么叫?！?/br>
    “他總是拉著你聊以前的事吧，對嗎？”Oliver偏著頭，笑容里有一絲了然又無奈。

    “是的。大概兩個老人總是喜歡回憶往事?！?/br>
    第141章 解決

    “我想這是不同的。Steve和你的遭遇可不像是兩個正常的愛回憶過往的老人會擁有的。他和你有些不同, 冬日戰士失去了所有的過往記憶，作為一個全新的個體開始重新被塑造，但Steve他只是睡了一覺, 或許他在這一覺里做了不少夢吧, 但他依然是他。

    只是醒來后身邊的人卻都不在了, 物是人非，紅顏枯骨，而你幾乎是他與那個時代唯一的聯系，像是彼此的一個歸屬。畢竟在北冰洋睡了一覺，起來之后這個世界太陌生了，格格不入，隊長被政府認定犧牲, 還特意為他建了一座博物館, 走進博物館看到自己的資料片的時候那感覺一定奇怪極了, 就像是自己不屬于現在這個世界一樣。

    失去歸屬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因為你同時失去了一種安全感。直到你來了，這種歸屬感才一點一點的回歸，他向自己證明著，他過去活著、現在活著、活著并不是一個錯誤。

    而對于你來說, 你既不是冬日戰士, 也不是Bucky Barnes ，但我們又不能將這兩者從你的身上剝離下來,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真的想要忘掉屬于冬日戰士的一切, 我和X教授確實能夠做到?！?/br>
    “我…不, 我不需要，如果他已經做了這一切，那么即使我忘掉，也沒有任何意義，上帝不會讓那些人重新活過來。我會記得他們中的每一個?！?/br>
    Oliver移開了視線，也放松了心情，他確實不想聽到一個想要刪除記憶的答案，“現在你想起了多少？”

    “不太多，只是幾位官員和九頭蛇訓練基地的一些事情?！?/br>
    “不要過于責備自己，冬日戰士只是一個被九頭蛇的意志所cao縱的武器?！?/br>
    Bucky輕微的點了點頭，或許又沒有，Oliver不確定，他只是希望Bucky點了點頭。

    “你剛才說想和我聊聊，不過這一路都是你在說話?！盉ucky突然想到。

    “你是在抱怨我嘮叨嗎？我想我一定好過新兵訓練營里在新兵們進行嚴苛訓練時還在一旁嘮嘮叨叨或者破口大罵的軍官？”

    “你也只能對我說這句話了，”Bucky笑著回答，“復聯的其他幾個人都不是軍人，只有Steve，但他當年的訓練官是卡特女士，那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性，她不需要這樣的訓練方法?！?/br>
    “那我現在該說多謝提醒嗎？”

    “當然……”

    “Damn?！眑iver突然罵了一聲把Bucky嚇了一跳，聲音不大，但結合上下文語境來看，Bucky差點以為這是對著他說的。

    但Oliver手上的動作卻告訴了他相反的答案，Oliver原本只是將指尖搭在Banner的太陽xue上，但現在他不得不用整個手掌護住Banner的頭部。

    “發生了什么？”

    “Banner體內的輻射因子在持續加強，這不對勁?！?/br>
    ——————————————————————————————————————————

    另一邊。那個小小的**武裝基地在復聯眾人的武力碾壓下，毫無還手之力，唯一一點令人覺得奇怪的就是個基地中的成員武器裝備過于豐富，但也算不上出格，只要你愿意出價錢黑市上都能買得到，他們就只能把這一點歸為的基地受到了一些財團的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