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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昨天醫療機器不是說我的精神體等級太低么,今天過來檢查一下?!?/br> 丁河在視頻中略帶責備伸手的點了點他,直接道。 “第一醫院是吧,等著,我馬上過來?!闭f完就掛斷了視頻,連商量的余地都沒給。 對此楚忱嘆了口氣,認命的走進醫院,在引導機器人的帶領下找到了白薊預約好的科室內。 進去的時候白薊和醫生都已經在了,白薊通過粒子投影出現在房間內,見楚忱來了便站了起來,招呼著他過去給醫生看看。 醫生是一名年輕的男士,沒有說什么廢話,楚忱走近后直接讓他躺入了旁邊的檢測艙內。 檢測艙底部的軟墊類似一種柔軟的膠體,非常符合人體曲線,在躺下后不久楚忱便意識漸漸模糊,最后陷入了半夢半醒的假寐狀態。 檢測艙外,白薊和醫生都注視著儀器旁不斷跳動的數據,當數據穩定下來后,白薊便擔心的開口道。 “阿凜,這孩子現在怎么樣?!?/br> 被稱為阿凜的醫生面色嚴肅的仔細翻看了一遍楚忱的數據,又觀察了一下楚忱的面色才道。 “沒有你想的那么糟,但也好不到哪去。他之前應該就已經有過相應的負面創傷,后期試圖治療和自我調整,緩和了一段時間,不過這只是假象,因為消除裝置處理不當,再加上現在參加的公開賽的劇烈刺激,之前積累的影響結合這次全面爆發,直接讓他的精神體自我保護的將情感感知關閉,如果再拖下去,很有可能會造成精神體上不可修復的創傷?!?/br> 白薊能讓楚忱來看的醫生自然是她信得過的熟人,現在聽對方這樣一說,心馬上就提了起來,忍不住焦急道。 “那有什么好的治療辦法么?” 阿凜看著白薊對對方擔心不已的目光,有些不爽卻只能努力的安撫道。 “阿薊,你也知道,現在對于精神體方面的治療,只停留在預防和小范圍治療階段,我們現在最多只能幫助他完成之前沒有做的消除手術,至于情感感知這個就需要他自己進行調整和恢復了,人為干涉已現在的技術反而有可能會更糟?!?/br> 白薊自己做過實測世界模擬機的編寫,怎么可能對于這方面一點不懂,只是哪怕抱有一點希望她都還想試一試,本身自家弟弟跟這小朋友就夠難了,現在又碰上這樣的事,怎么不讓她這個作姐的心疼,擔心的自然更多。 “可是消除手術本身也是在對情緒進行淡化,現在他自我保護的關閉了情緒感知,再做手術會不會更加加重現在的病情呢?” 被白薊這樣一反問,阿凜看著機器中分析的最終數據沉默一會,最后點頭肯定了對方的擔心并不無道理,那樣的手術本身就是一種防御手段,現在已經出現了嚴重的狀況再用也不一定能達到原有的效果。 唯一的手段還不保證能幫助對方恢復,一時間白薊徹底茫然了,又急又無奈。 “那這手術是做還是不做啊?!?/br>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阿凜正打算說要不聯系一下自己的老師再做決定,病房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這種時候還有人打擾,白薊當即不悅的走到門邊拉出監控問道。 “請問你找誰,這間病房已經預約了?!?/br> “找楚忱,我是楚忱比賽中的搭檔丁河,這是我的身份證明?!倍『拥挠跋裢渡涠?,白薊沒看證明都能一眼認出了對方的樣子,想到有可能是楚忱來之前通知了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除門禁讓對方進了門。 —— 艙外的幾人是怎么面面相覷的尷尬和交涉,楚忱已經一概不知,他此時正站在熟悉的樓梯轉角,靜靜的看著午后的光束,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投下規則的光斑,細小的微塵在空氣中飄揚著,時間猶如停滯在這午時三刻一般,寧靜又安逸。 只可惜這樣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就像美麗的泡沫一樣,一碰就碎的再不見蹤影。 “忱忱——” 清麗的女聲從上方的樓梯盡頭傳來,他抬頭去看,在扶手的縫隙中看見了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窈窕身影。 “哎——mama,我在這!” 奶奶的童聲從樓下的花園中回應道,楚忱愣了愣,不由自主的走近窗邊,樹影掩映間他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歡快的從草坪上奔跑著沖來。 “忱忱,你慢一點?!迸诵χ鴱臉翘萆戏阶吡讼聛?,動作一如既往的不緊不慢卻帶著難掩的喜意。 楚忱就那樣呆立在原地一動未動,因為他終于在那么多年后再次看清了對方的面容,那個他曾一度忘記甚至有意遺忘的面孔。 沒有了歇斯底里的披頭散發,嘶吼瘋狂。柔順的長發,柳葉眉,微眺的丹鳳眼配著朱紅的笑唇,渾然天成,玲瓏自若,一顰一簇都是那般的美麗。 她走到樓梯盡頭,瘦小的身影如同小炮彈一樣扎入對方懷中,興奮的舉著手里剛拔的小花大聲道。 “媽,你看漂亮么?漂亮么?” “漂亮,漂亮,你個小調皮蛋?!闭f著女人伸手抱起小身影,點著對方的鼻子說笑著消失在了后門的光影中。 那一刻陽光似乎變得格外的刺眼,讓眼眶泛著濕潤的潮意,晶瑩的水滴落在地上留下一點小小的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