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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還彌漫這沐浴后的蒸汽,淋浴隔間外的地板上留著他剛才出去時的水跡,楚忱環視一圈,rou眼并看不出什么可疑之處。 他打開儀器里里外外角角落落的把廁所檢查了一遍,連馬桶都沒放過。 可手中的儀器安靜如雞,什么都沒有。 難道真是他神經出了問題已經神經質了? 楚忱狠狠閉眼,再睜開,眼底卻是一片疲憊。 他關掉手上的儀器,把這東西扔回柜子里,懶得再管。 有問題就有問題,說不定真是他神經過敏。 抽了條干毛巾,隨意擦擦頭,楚忱便回到客廳的癱在懶人椅上開始思考人生。 楚忱覺得自己前二十幾年其實過的挺簡單,開始的十六年在母親嚴厲的教導下,學會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和他父親喜歡的小寶貝,母親被害死后的五年,從父親的掌控中逃脫到找到海外的舅舅進行學習,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在學習三年回國四年的上個月,他將自己的這位只負責生不負責養的父親送進了大牢,貪污受賄外加刑事犯罪,明年三月執行死刑,這個畸形家庭的制造者們終于都不復存在了,唯留他一個畸形的產物在世間掙扎。 兜兜轉轉折騰了28年,楚忱才歇口氣想好好繼續自己往后的工作,就判斷失誤,累及無辜,甚至差點傷人性命,到最后心里醫生的誠懇建議,他想他或許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躺在懶人椅上迷迷糊糊的,掙扎在半睡半醒的邊緣,楚忱恍惚間似乎聽見了電話鈴聲,然后他感覺自己接起了電話,是舅舅。 楚忱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么,好像扯到了新生活還有醫囑什么的,意識猶如被抽離了一般,所有的感知都漂浮著沒有落點。 仿佛一瞬,又好似過了很久,等他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滿是血污的廁所里。 周圍一片漆黑,但刺鼻的血腥味不斷撩撥著楚忱的神經,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能夠大致看清隔間木板上亂七八糟的污漬,還有站起時鞋底摩擦地面帶出的黏膩觸感。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混雜的氣味,環視一圈 ,甚至掀開馬桶蓋檢查了一番,太過于真實的細節,讓一時無法分清到底自己是在夢境,還是遭遇了綁架。 所以他這是在那里,還是真的只是個夢? “不是夢,你在實測世界里?!?/br> “誰在說話?”楚忱警惕的環顧四周,甚至抄起靠在墻邊的馬桶搋子防身。 “我在你腦子里,也不是,反正你現在已經變成我了,我也不想活了,就這吧。我把關于這的基礎信息給你,你能理解多少理解多少,要是這個世界能順利結束回去,就代我好好活吧,我走了,拜拜~” “什么?”楚忱還未明白腦海里響起的聲音在說什么,就感覺一陣頭疼,等疼痛消失,一些陌生的名詞和信息正在腦海中翻涌。 他現在竟然頂替了一個跟他同名的未來人在玩游戲,還是恐怖游戲? 楚忱鎮靜下來快速理順腦中的信息,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現在還是楚忱,不過是幾千年后星際時代的楚忱了,原主在這個世界是個懷才不遇,吃著低保的孤兒,沒受過什么好的教育,又投入開發游戲的時代熱潮之中,最終賣身借貸,失敗后不甘放棄,決定鋌而走險再賭一把的鬼才。 原主買了黑市上的非法游戲頭盔,進入一個未完成的B級恐怖游戲實測世界。 在這里只要你進來,能活著出來還不被正規軍發現,那所有的怪物都是積分,而且初始積分高達10000,如果碰到奇遇積分還能翻倍,多來幾次欠債什么的完全不是問題。 結果不知道是因為非法頭盔質量不好,還是接入出了問題,直接召喚來了現在的他,原主被他的精神體擠走了,也就是剛才和他說再見的。 顯然對方高高興興的將弱雞身體和一堆爛攤子留給了楚忱,然后愉快的去投胎了。 “喂!等會,你給我回來,你他媽還沒告訴我怎么回去呢?。?!”楚忱想清楚也難得抓狂,他在自己的時代過地好好的,說穿越就穿越,講不講點基本法。 話音漸落,卻沒有得到回答。 楚忱握緊手中馬桶搋子,這才想起他現在是在一個會隨時喪命的游戲世界里,那樣的大吼大叫無疑是告訴那些怪物們食物在哪里。 黑暗中,所有物品都模糊的只剩深淺不一的剪影,唯余下頭上被分割的狹窄屋頂,進退不得,其他知覺被無意識的放大。 他似乎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沙沙的,有些像衣物摩擦著地板。 沙沙—— 滋滋—— 拖地的衣袍下,鋒利的尖刃刮擦著瓷磚。 沙沙聲越來越近,停在了一門之隔的前方,作為最后一道屏障的門板,更像是通往死亡的大門。 腥味越來越刺鼻,就在楚忱屏息以待的時刻,一滴冰冷的水滴打在了他的頸間。 他猛地抬頭,只見利爪破風而來,緊隨其后的是黏濕毛發下滿臉是嘴的血盆大口。 楚忱矮身躲過利爪,從下至上用搋子一把堵住正在張開的大嘴,借著慣力將發量驚人的怪物被利落的一頭摁進了馬桶里。 用皮搋子很有技巧的搗開還想反攻的長指甲,再對準漂浮而起的黑發一陣猛戳,之后為防止沖不下去,按了三次沖水,一通暴力強塞后蓋上蓋子,一腳踩在了馬桶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