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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當即把他打橫抱起,溫暖的體溫透過衣料熨帖到穆采冰涼的肌膚上,讓他忍不住往對方懷里蹭了蹭,絲毫沒有察覺到秦重錦身上一顫。 抱著自己的手臂有力穩當,穆采本來就沒睡醒,這會兒窩在秦重錦的懷里, 自然地縮起來想繼續睡。直到對方把他抱進車后座了,他也一點清醒的意思都沒有。 秦重錦把懷里的人放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攬住對方,另一只手單手脫了外面的風衣,然后搭在穆采的身上。 穆采的頭枕著秦重錦的胸膛,赤礻果著的雙腳踩在對方的小腿上。他本來覺得有些冷,在秦重錦的身上扭來扭去,想找一個能把自己整個人縮進去的位置。 直到溫暖的風衣披上來,蓋住他的腳,把他沒有貼著溫暖的那一面身體包裹起來,穆采才終于安分下來,埋在秦重錦的懷里睡得安安靜靜。 秦重錦繃緊的冷淡面色這才放松下來。 真是個妖精! 秦重錦抱著懷里的人,心里這么想著,忍不住伸手輕輕地刮了刮對方微微翹起的鼻尖??粗虏上袷鞘艿絪ao擾一般把臉埋的更深,鼻腔中還發出類似撒嬌的不情不愿的哼哼唧唧的聲音,秦重錦繃直的嘴角就揚起一個弧度。 他在這里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樂趣,前方的后視鏡上傳來隱隱的窺探的視線。 秦重錦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蘇鑰的。 像穆采這樣的鬼,生得光彩照人,性格又好,還動不動就喜歡撒嬌,幾乎沒有人能抵抗住他。更何況蘇鑰的姻緣劫直指在采采的身上,他們兩人在冥冥之中是會有一點聯系的。秦重錦深知這一點,也明白對于蘇鑰來說,口頭的警告是遠遠不夠的。 他深諳堵不如疏的道理,并沒有就此讓蘇鑰避開穆采,而是選擇每次出行都讓蘇鑰跟著,讓對方看著自己是如何把穆采抱在懷里,而采采私下里又是多么無意識地依賴自己,好讓對方知難而退。 當然,秦重錦讓蘇鑰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不只是為了這個。他之前給對方測算命盤,發現蘇鑰的所有劫難,包括生死劫都跟他和穆采兩人息息相關。所謂破而后立,秦重錦覺得,與其讓蘇鑰躲在屋里,不如讓對方跟著他們主動出擊。 而他受故人所托,自當盡心盡力,將蘇鑰身上的一切劫難都化解掉。所謂的姻緣劫,秦重錦愿意一力承擔,畢竟人鬼殊途。 他這么想著,也就不在意那道窺伺的視線,繼續抱著穆采了。 …… 韓淡住的別墅離秦家的位置不算特別遠,助理開了將近二十分鐘車就到了。秦重錦把風衣蓋在穆采身上,身上只穿著件襯衫就抱著對方下來了。 韓淡昨晚接到消息,知道秦重錦要來,早早地就等在鐵柵門的門口。他跟對方已是舊相識,早就過了把對方奉為上賓,熱情待客的階段,這次韓淡早早起來接人,不過是存了一點自己小小的心思。 雖然上次他在秦重錦的院子里沒待幾分鐘,就被那紅衣美人的冷待傷得失魂落魄地走了。但是面對那樣的人,韓淡根本就恨不起來,甚至回去后滿腦子都是對方漫不經心地瞥過來的那一眼。 他這次特意邀請秦重錦過來,就是在心里存了點希冀,想看著那紅衣美人跟對方一起來。然后,他再努力一把,更進一步,至少讓那紅衣美人不要那么討厭自己。 現在,韓淡是如愿見到了那紅衣美人,但對方卻是被抱在秦重錦懷里下來的,身上還披著他這位忘年交的衣服。 姿態如此親密。 韓淡頓時感覺自己那點小心思就像泡沫破滅了,卻還掙扎著不肯消散一樣。他走上前去,面對秦重錦,眼睛卻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往他懷里的人瞟:“你們來了,快進來吧?!?/br> 穆采睡了一路,下車的時候又被外面的風一吹,這會兒已經差不多清醒過來了。他懶洋洋地朝著韓淡望了一眼,又漫不經心地撇開來,仿佛當這個人不存在。 韓淡的心就跟著這個目光轉了一圈,仿佛坐了一趟過山車,此刻已經涼了半截。 秦重錦適時開口:“走吧,去看看你搜集來的大梁朝的文物?!?/br> 韓淡悶聲道:“嗯?!?/br> 蘇鑰沉默地在后面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此時此刻,自己與對方簡直同病相憐。 韓淡居住的別墅很大,跟秦重錦有一個專門用于存放各種天師法器的房間一樣,他也專門開辟了一個很大的房間來存放自己看得上的各種藏品。 房間里三面墻壁都安放了博古架,上面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各式瓷器,文玩等物,這些文玩在房間頂上昏黃的燈光下呈現出柔和的光澤,整個房間本應該看起來十分典雅。 而破壞這種整體典雅風格的,就是擺放在正中央的好幾張桌子。桌子上同樣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董,只是這些古董的風格跟博古架上的那些完全兩樣。 就像其中最大的那件瓷瓶上,作畫想象天馬行空。黃褐色的瓶身上,一群火柴似的小黑人捧著一口箱子,似乎要丟到火里。 乍看之下,仿佛一件縮小了的壁畫,畫的場景似乎還是在舉行某種儀式,看起來有些怪異。 韓淡率先走到桌子前,轉過頭來對秦重錦道:“這些就是我能找到的大梁朝時期的古玩了。你要是想要再多,恐怕就得去看守所里撈我了?!?/br> 秦重錦并未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