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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冷笑了一下:“你出事那是自找的,知不知道因為你被人rou,全家人都不好過,茵茵去幼兒園都被人指著罵說她mama是個害人精!為了孩子好,你以后別再見她了,我會給她找個有教養的新媽的?!?/br> “你畜生!你....喂?喂?”賈瑜聽到電話忙音,氣得一把摔碎了手機,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完了,她什么都沒了。 工作、孩子、丈夫、朋友,都沒了.......她現在突然覺得很困,很想躺下來睡一覺,試圖將這一切定義為做夢。 她不能慌,絕對不能,她要挺過去,大眾的記憶都是短暫的 ,等過段時間,他們什么都不記得,她換個身份,還能慢慢撿回自己的事業。 可是...可是她真的好難受啊。 又不是她一個人在造謠,又不是她一個人在轉發,憑什么只有她一個人在受罪? 就在賈瑜哭得喉嚨有些發干的時候,有人敲門了,是很禮貌的那種。她揉揉眼睛,站起來,先是在貓眼里看了看,頓時花容失色,拽開門就想打來人。 “是你!一定是你設局害我的!” 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人,就被另一個身影掀翻在地。 來者正是程述和原屹。 “你為什么害我!那個視頻...那個視頻是你故意拍的,就連那封郵件也是你!你...對,你還來見過我...你就是程述,你好歹毒!你還我清白,你還我工作,還我丈夫和孩子!”賈瑜爬起來又要去抓,張牙舞爪像個潑婦,原屹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了幾步。 是賈瑜自己本就受夠了折磨,體力不支,站著就費勁,只能佝僂著蹲在地上。 程述低頭看看門口的狼藉,以及狼狽的賈瑜,微笑著問:“賈小姐,你確定要在門口招待我們,而不請我們進去嗎?如果你還嫌不夠丟人的話?!?/br> 賈瑜恨恨地說:“我都這樣了,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嫌丟臉,我還嫌呢。你要是不想回你家,那我就只能讓我的人把你‘請’到我家了?!痹僬Z氣里帶著威脅。 想到被關押了十天的經歷,賈瑜連連后退,像是一只縮頭烏龜。反觀程述和原屹,像個主人似的,大喇喇走進房去。 空空蕩蕩的家里,連什么茶水也沒有,當然賈瑜不想招待他們,他們也不喝賈瑜的茶水。 賈瑜窩在沙發上,小小一團,原屹站在窗邊,面向外頭,程述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賈瑜正對面,隔著一張茶幾。 原本想死挨著不張口,但是死寂使得賈瑜更惴惴不安,她抖著唇問:“你們還想怎么樣?反正你們有權有勢,我也只能由著你們你們陷害?!?/br> “被人污蔑的滋味好受嗎?被人謾罵的經歷過癮嗎?被人孤立的感受深刻嗎?”程述一發三問。 賈瑜咬著下唇。 程述突然厲聲:“回答我!好受嗎?” 忍耐不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賈瑜已經帶上了哭腔:“又不是我害得你們!我只是寫了點東西而已!” “是啊,你只是寫了點東西而已,幾千個字,幾百個字,甚至幾行幾個字,”程述微微前傾,“我也只是寫了幾個字,叫人說給你聽,再寫了點東西,點了點鼠標,發到網上,別的都沒做了。然后,你就這樣了?!?/br>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紙袋子,里頭是七百塊:“記不記得你給我打了三千的信息費?你能相信嗎,我毀掉你,拍攝、撰稿、雇小孩只用了兩千三百塊錢。你在媒體界沉淪這么多年,輿論一旦造勢,能掀起多大的風波,你會不知道?呵,可笑的是,它的成本,低得讓人驚訝?!?/br> 知道嗎?站在雪山頂上的人嚎叫了一聲,引起了雪崩,砸死了山下萬千無辜的人。那人分明是故意的,卻說害死人的是那些雪而不是他,心安理得地拍拍屁股就走。 終于有一天,那人也是山下被雪埋的人了,便沒有資格去抱怨,因為這是報應。 賈瑜眼里還是有幾分倔強的:“所有媒體都是這么做的,我不這么做就會被淘汰!我...” “閉嘴吧,”原屹轉過來瞪著她,“你再說下去,我會吐?!?/br> 第三十九章 奪命 程述也不想跟她浪費時間了,開始進入主題:“現在,我需要你告訴我一件事。在劇院的洗手間里,我聽到你給杜家打電話,你說你也是杜旗暴行的人證,告訴我,那是什么意思?” 賈瑜垂下眼眸,幾秒之后又抬起來:“告訴你,我能得到什么?” 原屹輕笑出聲:“你應該問,不告訴我們,你會繼續失去什么。別指望過段時間就能風平浪靜,有我在,我保證你一個工作都找不到,隔段時間我就能讓你的事跡再被炒一次,絕對讓你家喻戶曉,聲名在外?!?/br> 賈瑜以手遮面,顯得絕望:“......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原屹又背過身去,看向窗外。 把自己抱得緊了緊,她知道蚍蜉撼樹是不明智的,閉上眼深思了很久,終于開始說了。 “一年多以前,我還在潮汛早聞當記者,當時有個機會可以競爭副社長,我和另一個競爭者相比缺了一點后臺關系,我想要炒個大新聞壓過他。正好,有一個受性侵的女生找到我,說杜旗侮辱了她,但是她無權無勢又沒有證據,想要我以媒體的力量幫助她。我一下子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