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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姐不再懷疑,回憶著說:“吃完酒宴我和夫君在府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返家前去給祖母請安,遇到了嬸娘,嬸娘眼睛紅著,像是哭過,祖母臉色很難看,我問了下,祖母說頭疼身子不適,嬸娘擔憂才哭,讓我盡早回去不要耽擱。不過——” “想起了什么?” “嬸娘那天穿戴好像是酒宴那天打扮,嬸娘對祖母敬重,很少會這樣失禮的?!敝齑笮〗忝碱^蹙著,邊想邊說:“后來過年回門時,聽府里下人說祖母免了嬸娘去伺候請安的規矩已經有好幾個月了,說是嬸娘病了不見外人,我去探望,發現嬸娘神色憔悴精神恍惚郁郁寡歡?!?/br> “你弟弟朱文才呢?” 朱小姐搖頭,“我沒怎么見過,聽說過年那段時間出府拜訪一位老師去了?!?/br> “你嬸娘會喜歡你弟弟嗎?”陳采星盯著朱小姐眼神。 朱小姐先是很正常點頭,“當然了,我們是嬸娘養大的——”待她反應過來陳采星的語氣不對,憤然大怒說:“你不要胡說,嬸娘寡居十年,很少與外男接觸,即便有也有下人的情況,對我和弟弟更是如子女照顧,怎么可能起了那種齷齪下流心思。你不要胡言亂語,敗壞我嬸娘清譽?!闭f完憤憤離開。 “看來是另一個版本了?!标惒尚强戳巳π⒛锏淖√?,可疑的早都被朱老夫人清理干凈,留下的沒什么可查的線索?!白甙?,該吃午飯了?!?/br> 兩人出了守心居,走到素心湖突然聽到‘噗通’一聲,湖邊站著幾個丫鬟小廝,沖著湖面喊:“有人落水了?!?、“快去救人?!?/br> 朱大小姐也在,喊著人幫忙,但沒一個人敢下去,有丫鬟說:“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了,小姐你還是站遠點好?!?/br> “那也不能看著他不管,快去找竹竿或者繩子?!敝煨〗慵敝愿?。 湖里掙扎個小廝,明明離岸邊也不遠,伸著一只手遞給岸邊的人,喊著:“救我、救我?!?/br> 岸邊有人遞竹竿有人拿掃把拉湖里的人,湖里人拽住,面上松口氣,還未脫險,有個丫鬟大驚失色喊:“湖里有血?!?/br> “有什么在拽我的腿——”小廝咕嘟咕嘟喝著湖水,很快整個人沉進湖里,冒出一片鮮血來,染紅了湖水。 岸邊遞東西的下人嚇得腿打擺子,說:“剛差點把我也拽進去了?!?/br> “里面有東西?!?/br> “他怎么辦?” 沒一會浮上來一具小廝尸體,衣衫被撕扯,露在外的肌膚被咬的密密麻麻的小牙印,血rou模糊。一連串的變故嚇得朱大小姐暈倒了過去,下人們扶著人,喊著請大夫,去稟告老夫人等等。 陳采星想著那些小牙印,沒再多留,帶著小九離開了后宅。 折騰了一上午,到了午飯時間,陳采星帶著小九直奔南街,兩人先去酒樓吃過飯,陳采星買了點糕點帶去了水粉鋪。老板娘還記得他,推辭兩下,說元星真是客氣,一會會閑聊,打聽出孝娘買水粉布料時間了。 去年九月,朱文才高中舉人之后,也是朱家辦酒宴的前半個月。 之后孝娘再也沒出來過。 說起酒宴,太太小姐們津津樂道,“朱舉人年紀輕輕就高中了,前途無量,朱家cao辦的很大,請了不少達官貴人?!?、“當日人很多,不少人跟舉人老爺碰了杯,后來朱舉人喝不下了,躲回去休息,好半天都沒見出來?!?、“年輕人不勝酒力,很正常的?!?/br> …… 回到朱府已經傍晚了。 陳采星和小九簡單洗漱了下,今天跑了一天,風塵仆仆的。兩人喝著熱水吃著糕點,沒一會朱綏和林信回來了,直奔陳采星的房間。朱綏關門前,跟做賊似得還要再往外看兩眼,這才說:“元姐,你不知道我們今天發現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你一定想不到,是我發現的!” “林信其實是女人?”陳采星笑問。 朱綏趕緊說:“不是不是?!?/br> “不是啊?!标惒尚沁z憾,感嘆說:“我還以為你發現林信是女人,正好不用彎了,你知道的直男變彎,誰知道會不會變直回去?!?/br> 朱綏抓心撓肝的,本來想矢口否認,但品出來點什么,偷偷看了眼林信。 林信裝作若無其事,但朱綏了解林信,看出來元姐正好說到點上,可現在不是說私人感情的時候。也明白在元姐這兒別玩‘猜猜我今天發現什么’這種游戲,討不到好的。沒了炒氣氛,朱綏老老實實說:“棺材里沒孝娘的尸體?!?/br> “你們還開棺了?牛啊?!标惒尚且矝]想到這兩人會給人掘墳。 林信說:“我們手里有道具,能看到。棺材里沒有尸體?!?/br> “對,后來我們特意打聽了下,守墳人說孝娘下葬沒幾天,有一場大雨將孝娘的墳土都沖刷了,支支吾吾的,逼急了才說棺材打開,里頭孝娘尸體不見了,但他不敢跟朱府的人說,將土填平了。那邊蓋了好幾天的貞節牌坊,愣是立不起來?!敝旖椦a充。 “你們倆一唱一和的倒是默契?!标惒尚侨嗔税研【啪砻?,“九,表現咱姐弟情深機會來了?!?/br> 元九萬忽略掉姐弟二字,高高興興開口:“小美的故事是第一個版本?!?/br> “???”朱綏林信。 陳采星:“說的好。精煉?!?/br> 不過對著兩人霧水,將今天打聽到的事情講了遍,說:“……去年九月朱文才高中舉人,朱家辦了酒宴,朱文才借著酒勁將孝娘強了,朱老夫人替朱文才遮了羞,之后不見孝娘,直到發現孝娘有了身孕,朱文才訂了門貴親,孝娘就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