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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鈴上面的柄用一圈圈紅繩纏繞著,應該是用的次數很多,繩子已經磨損了。 一般驅鬼大師的三清鈴里面都是有鈴舌的,岳文姝的鈴鐺內部卻什么都沒有,但是被她輕輕一晃,竟然發出一串清脆幽遠的聲響。 鄒醒小聲說:“岳哥,我還是想知道這個鈴鐺到底是怎么響的?” 岳文姝瞪他:“少廢話——這個鐵門不知道能不能卸下來,你拿好銅錢劍在外面看著,還是不要進去了?!?/br> 鄒醒的神入根本就是半吊子水準,學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收放自如,他也知道岳文姝是為他好,乖乖點了頭。 安排好后,林北辭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咔噠一聲脆響,門應聲而開。 一道微弱卻溫暖的燈光輕輕傾灑出來。 林北辭將門推開后,等看清楚面前的場景,突然愣了一下。 這個房間并不像之前那樣干凈整潔,相反狹小.逼仄,一根蠟燭點燃就能將整個房間照亮。 房間里只放了一張木頭搭成的床,上面零零散散擺放了一堆日用品,最角落放了一床破破爛爛的被子,看來這家主人的日子過得有些拮據。 系統的導航沒有出錯,蘇云歡在里面。 他已經將身上的小西裝脫了下來,打了一盆水,正坐在一個小馬扎上洗衣服上濺到的血。 門被打開的動靜這么大,他好像沒有察覺似的,依然在乖巧地洗他的衣服。 一旁點燃的蠟燭輕輕爆出一小簇的火花,整個房間微微一閃,林北辭的瞳孔突然一縮。 房間里的氣息在悄無聲息間變了。 之前房間只有蘇云歡一人,但是幾乎是在他開門的瞬間,突然又多了一個人。 沒人知道角落里那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是怎么出現的,他好像是憑空出現的,又好像一直都在那里,安安靜靜站著,一頭有些違和的長發懶散束起垂在背后。 就好像是哪個朝代的美人鬼似的。 那美人鬼聽到腳步聲,微微抬起頭來,蒼白的臉龐好像被風一吹就會化成煙霧散去。 岳文姝一驚,脫口而出:“鐘……” 她還沒說完,就見那男人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抵在嘴唇邊。 岳文姝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 仿佛雨后,枝葉上還落著水珠,綠意趁著土壤潮濕松軟時悠悠冒出,那氣息像是雨濕的泥土,混合著青木森森的味道彌漫每個角落,清新怡人。 林北辭難得文藝一回。 系統聽完他的描述卻沉默了半天,幽幽開口。 “雨后泥土?青木?”他十分冷酷無情地打破林北辭心中的所有浪漫,“那只是土壤中的放線菌被水淋濕后產生的孢子味道?!?/br> 林北辭:“……” 作者有話要說: 鐘溪:出場要逼格滿滿。 第7章 感化那個小鬼王7 那孢子味……那青木香若隱若現,將林北辭鼻息間難聞的血腥氣全部沖散。 好聞得有些過分了。 房間里亮著一盞燈,那男人纖細的影子灑在白墻上,邊緣微微有些虛化,像是被風一吹就散了似的。 男人的嘴唇全是病態的蒼白,他將抵在嘴唇邊的手放下,又指了指還在奮力洗衣服的蘇云歡,輕輕搖了搖頭。 沒人看懂他這個動作是什么意思,但出乎意料的是,岳文姝和鄒醒全都聽話地閉了嘴,就連沈運也沒有發出聲音。 林北辭還在疑惑,就見那男人慢條斯理走了過來。 他走路像貓一樣悄無聲息,路過小桌子上的蠟燭時竟然沒有帶起一點風絲。 林北辭:“你……” 他正要說話,男人已飄到他身邊,拽著他的袖子往后拖了拖。 林北辭不太喜歡和陌生人這樣親昵,本能想要抬手把他的手打下去,但是不知道怎么,手臂像是灌了鉛似的,一點都動不了,任由他把自己拉了出去。 出了門后,男人輕輕將林北辭的袖子放下,抬手將一枚銅錢放在了門縫里。 他一舉一動全是旁人學不來的風度,有些寬的袖口輕輕擦過臟亂的地面上,仿佛蜻蜓點水,連一點灰塵都沒蹭上。 岳文姝這才欣喜道:“鐘溪!你竟然真的來了?” 叫鐘溪的男人微微點頭,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一口血卻直接噴了出來。 林北辭:“???” 鐘溪卻像是習慣了,將嘴角的血跡抹掉,嘴唇上帶著點病態的蒼白被血痕沾染,倒是顯得他沒了那么深的鬼氣。 岳文姝忙遞紙給他,鐘溪眼神渙散,卻沒有去接,而是抬手在懷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輕輕擦了擦。 這個時候林北辭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個瞎子。 鄒醒湊到林北辭身邊小聲給他解答:“他是鐘家的小少爺,據說他天賦可好了,小小年紀能力已經比那些大師還要厲害了,像個怪物一樣。要不是打娘胎出來就一直病著,肯定甩我們這些同齡人八百條街了?!?/br> 他說完,看了看鐘溪,又癟著嘴補充:“好像他現在也甩了我們八百條街,我們之前都在說,鐘溪要是真的也來這里,那蘇云歡肯定會被他給收了?!?/br> 沈運好像對所有人都不待見,看到鐘溪,臉上的寒意更深了,他皮笑rou不笑地開口:“鐘少爺怎么也有閑情來這兒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