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他這時候剛準備出發去公司,突然又被老爺子叫了過去。 “先生現在心情不太好?!备蠣斪拥哪桥说吐曁嵝蚜怂痪?。 果不其然,蔣臨洲當面就迎來了一場破口大罵,偏偏還不敢還嘴,只能乖乖低頭聽訓。 “你給我好好看看!”罵得不過癮,蔣老太爺反手又把那本叫他起火的雜志摔到蔣臨洲身上,“你的眼光連個沒讀書的孩子都不如!” 蔣臨洲垂眸看著掉落在地的雜志封面,封面上那個少年眼睛正對著他,笑得格外得意。 他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然后迅速的斂去臉上的陰狠神色。 蔣老爺子還在那里一邊罵一邊轉圈,差點又收走了他好容易放出去的權利,可是左右張望一圈,長子已經拿著制衣廠,再給他蔣氏服裝,擔心控制不住,二兒子又實在是個不成器的東西!這才無奈放棄,繼續讓蔣臨洲管著公司。 “你走你走,看見你就糟心,心思狠毒,連婦人都不如!”蔣老太爺終于罵累了,揮揮手把小兒子趕了出去。 蔣臨洲氣沖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才進屋,就看見三太太正拿著一套精美的茶具把玩。 見到丈夫,她十分開心的舉起手上的東西:“臨洲,你看看這個,是……” 話還沒說完,那套精細的骨瓷茶具就被搶過去,然后重重的砸了出去,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三太太驚叫一聲:“你這又是發什么瘋!” 蔣臨洲猶如困獸一樣的轉了一圈,看著他的妻子,越發不耐煩,轉身推門就走了。 蔣向宇在邊上看著,他心里早就存在的不安終于化為了現實,但是這個父親,也叫他覺得越來越陌生了。 三太太看著一地的殘渣碎片,不住垂淚。 “媽……”蔣向宇走到他媽身邊,扶起她。 三太太一下子痛哭起來:“你爸變了,徹底變了!他以前連兇我都舍不得的??!” 蔣向宇聽著他媽的訴苦,突然說:“mama,你最近注意些,我聽說父親……在公司里有點……” “有點什么?”三太太忙問。 “跟其他女人有些不清不楚……”蔣向宇畢竟是個未成年的男孩,不太關心那些流言蜚語,還是那兩個人在公司里太過于明目張膽,才叫他聽到一點風聲。 “不會的,不可能的,”三太太抹一把眼淚,“你爸爸只是最近暴躁了一點,他不是這樣的人,你是他兒子,這還不相信他?” 見母親一臉抗拒,蔣向宇明智的閉了嘴。 這時候,蔣臨洲卻正和章清麗打得火熱。 他當然知道這女人和他親哥哥有過一腿,不過章清麗在他眼里就是一個能叫人開心的玩意,以前跟過誰,做過什么,他完全不在乎。 章清麗似乎天生就擅長討好男人,除了在蔣云那里鎩羽而歸——她主要認為是小毛孩兒沒開竅,面對其他人,簡直就無往而不利。 兩個人才見面,就在車上咬起耳朵,不一會兒,章清麗突然建議:“明著不行,那就來暗的唄?!?/br> 蔣臨洲嗤笑了一聲:“還用你說!” 他替蔣家做了十幾年的臟活累活,最陰暗最齷齪的那些勾當早就看了個遍,哪用得著一個女人提醒。 他最不忿的是,老爺子一邊用他,一邊還嫌他手臟,他辛辛苦苦了這么多年,卻連一句公允的評價都得不到,還不如他那個廢物一樣的二哥。 很多年前,蔣臨洲就發過誓,這個蔣家總歸會落到他手上,這全都是他該得的! 章清麗爛泥一樣扒在他身上,氣吐如蘭:“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蔣臨洲臉上的陰狠終于不再掩飾,笑吟吟的全放了出來。 不論是蔣家,還是蔣云,哪個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蔣臨洲,才是最后的勝利者! 又過了兩天,被蔣氏服裝的人事扣下不批的那批人終于被放了行,辛桐松了口氣,她終于不再是一個人守著一間辦公室了。 她興沖沖的去找蔣云:“老板,快給我們下任務,要不我都要憋出病來了!” 蔣云奇怪:“你不是一直在自己做事嘛,前幾天,我還看見你新打樣的款式,挺不錯的?!?/br> “那可不一樣,一個人是孤獨的旅者,只能畫出寂寞的風景,一群人熱熱鬧鬧的,才能做出叫大眾喜歡的完美衣服!”辛桐的回答叫人摸不著頭腦。 蔣云嘴角扯了扯,決定不和這位瘋瘋癲癲的藝術家計較,直接問:“你是想留在云逸,還是想去新開的品牌線?” “又開?”辛桐嚇了一跳,“老板,你不是手上都拿著三個牌子了嘛!” “那兩個是珀爾希的,我們只是代理,”蔣云冷冷的說,“再說了,我判斷以后國內最大的女裝市場,單衣還是應該定位在100—500這個區間,一百以下過于廉價,利潤微薄,高于五百,剔除的顧客太多?!?/br> “那大衣和棉襖呢?我們不做了?這些可要貴的多啊?!毙镣┖闷鎲?。 “先把春款做好再說吧!”蔣云笑。 現在是十一月末,雖然要等到來年四月以后,大多數人才會收起厚實的冬裝,但是在服裝行業,春節以后,商場就已經開始清倉冬裝,開始準備下一季的上新了。 設計,定稿,挑選合適的面料和配飾,還要向工廠下單,整一套環節走下來,現在的時間已經有些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