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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那地方一直耿耿于懷, 試圖弄清楚主人究竟是誰, 沒想到在這里得到了答案。 那幾個人閑聊的時候無意中說起, 過幾天要去鶴鳴山里小聚一回。 蔣云這才知道,溫大少的一個姨媽正是那片小山的擁有者。 “你的姨媽?是哪家的?”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溫大少爺搖頭:“我這姨媽脾氣有些怪,沒結過婚,平時的走動也少。她之前并不住那里,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突然叫我過去玩玩,你們不是說過想去那里頭看看嗎,正好一起去?!?/br> “我也可以加入嗎?”蔣云這時候也不管突不突兀了,順勢就問。 “當然歡迎!”溫大少文質彬彬的說。 鶴鳴山的私人莊園并不對外開放, 上輩子,蔣云剛遭遇了嘲笑冷落,心情煩悶,恰好認識了一個同他差不多境遇的豪門小透明,見他心情不好,就邀請蔣云去一個莊園耍耍。 那人自稱是莊園主人的親戚,那天一大早,就開著車把蔣云直接帶了進去。 蔣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周末的大清早上,莊園的大門敞開著,一個人都沒有,然后他們順順利利就開著車進去了,還繞了幾個彎,停在一個大院子里。 然后,那人說要去停車,叫蔣云先在院子里逛逛,一會再來找他,就開著車離開了。 蔣云沒有多想,就站在庭院里發呆,走了幾步,又坐在一個木頭長廊邊上。 清晨的空氣爽朗,環境靜謐,他覺得自己也跟著煥然新生了。 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處庭院的樣子,和式的架空木長廊前頭有一個淺淺的水洼,水洼里擺著錯落的石頭假山,假山上有青綠的苔蘚,苔蘚上流過細細的水流,水流再悄無聲息的融進池子里,安靜的水面上飄著幾片小小的睡蓮葉子,還有個沒打開的小花苞。 他坐在長廊上,正看著那處水洼發呆,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問:“你是誰?” 他回過頭,剛想開口,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蔣云打小在街頭野慣了,打架斗毆是尋常事,這時候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要害,然后試圖反擊。 他打架是自學成才,地地道道的野路子,對面那個卻似乎是格斗高手,很輕易就將他制住,擒到了問話者面前。 那是個同他一般高的少年,身材纖細,容貌秀麗,眼角微微上鉤,唇極薄,穿著寬大的玄色棉布袍子,赤腳踩在地板上,看過來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團最骯臟的東西。 他輕蔑的瞥了一眼:“沒見過,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小混混,算了,你教訓他一頓,再丟出去吧,注意別搞出人命?!?/br> 然后,這少年轉背就走了。 蔣云被按在地上揍了一通,那壯漢對人體顯然十分了解,只叫他很痛,卻并不至于傷筋動骨,蔣云忍不住哀叫了兩聲,剛才離開的少年卻又走出來,清冷的說:“讓他別叫了,太煩?!?/br> 然后,蔣云的喉嚨里便被塞了一捧砂礫,然后就被丟出了院子。 蔣云癱倒在碎石地上,喉嚨劇痛無比,卻只能無助的張開口,發不出一點聲音。 還好,他很快被路過清掃的工作人員發現了。 他被及時送去了醫院,身上沒有大傷,喉嚨的問題也不嚴重,但是,原本清亮的少年嗓音徹底被改變了,他的聲音變得生硬暗啞。 可能是生理性的傷害,也可能是心理原因,醫生也說不清楚。 因為這件事,他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在夢中仿佛還能夠聞到長廊上木質的清香,混著鮮血和砂礫的味道,撲鼻而來。 更糟糕的是,蔣云被定性為一個魯莽的闖入者,他擅自進入私人領地,被打一通,無論如何也不為過。 那個開車把蔣云放在院子里的朋友一口否定了自己做過的事情,他說他確實帶著蔣云去了鶴鳴山,但是只準備在前山的公共區散散心,不知道蔣云是怎么跑進院子里去的。 整件事情就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到此為止。 只有蔣云自己清楚,事情完全不是這樣! 但是上輩子,他還沒有找到證據,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他再一次被認為是兇手,老爺子對他失望至極,徹底放棄。 重生回來,蔣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雇人盯牢了上輩子開車把他送進院子里去的人,不過,對那個傲慢殘忍的少年,他卻連對方的身份名字都不知道。 蔣云是個很小心眼的人,就算上輩子他真是闖進了別人的院子,也不至于被那樣毒打一頓,重生回來,他總想給那人也弄些麻煩,心里才舒爽。 這一次,他做為真正的客人入住鶴鳴園,至少能知道,上輩子狠狠打了自己一頓的人究竟是誰了。 蔣云不會開車,帶司機也不方便,就干脆約在一個地方,蹭了溫大少的車。這是一輛寬敞的越野車,譚蘇也在他車上,擠眉弄眼的對著蔣云打招呼,其他人在后頭那輛車上,傳說中的老丁依然沒有現身,說是明天才會來。 “小美人,好久不見?!边@貨一開口就沒有正形。 溫大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譚蘇卻一點沒感覺,還湊在蔣云邊上,看他的畫本。 “你帶這么一個大本子過來干什么?”他好奇地問。 “是我的設計稿?!笔Y云解釋。 他習慣了隨身攜帶個本子,這回說好來住三天,本子自然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