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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 我們的孩子呢?” 苗秀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露出帶著幾分茫然和迷惑的笑容。 “阿冽不是被畢上將的護衛隊帶走了嗎?千嶺,你怎么會忘了?對了, 這幾天, 畢上將那邊有沒有給什么說法?為什么他會帶走阿冽?” 西千嶺臉上的不耐更加濃重。 “我問的不是西冽, 而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兩個的,你生下的,我們的孩子?!彼蛔肿值卣f。 苗秀愣了愣,浮現出恰到好處的傷悲。 “我怎么知道?”她喃喃著,“當時生產完,我已經沒什么力氣,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時,就看到你抱著阿冽正站在我身邊……” 她的這些話,西千嶺都知道。畢竟當時經歷這些事兒的不止是苗秀,還有他。 他甚至都沒在妻子的臉上看到任何心虛的征兆。 要不是有確切的證據,說不定他都要以為妻子是真的圣潔如天使呢。 “如果阿冽是我們的孩子,為什么鑒定報告上寫著他是畢上將的兒子?難不成你想告訴我說,是畢上將趁著你生產生體虛認不得人,故而悄悄把他的孩子和我們的孩子調包?”說到這里,西千嶺的聲音漸漸加大,充滿了對妻子的憤怒。 苗秀確認,丈夫這是真的打算跟她清算關于孩子的事兒了。 她心里有點詫異。 西冽不是他們的孩子,這件事鬧出來不是一天兩天。最開始她心里確實很緊張,也想好了對策,偏偏那時候丈夫就跟聾了一樣,根本沒提過親生孩子的事兒。 除了切斷家族對西冽的供養。 但很快,供養就恢復了。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這肯定是因為畢上將的影響力。就算還沒認回畢家去,西冽的地位已經水漲船高,這也是西家內部一直捧著他的原因。 沒想到,西千嶺今天回來,一開口就提他們親生孩子的下落。 當時西冽的事曝出來后,他似乎忘了自己丟了個孩子。苗秀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呢。 苗秀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承認。 怎么承認?她總不能跟丈夫說,當初嫁進西家,她的心理壓力太大,公公婆婆又時常催著她趕緊懷孕。他們越催,她壓力越大。 及至后來,她甚至一夜一夜睡不著覺,就怕自己生不了兒子,被公公婆婆用有色眼光看人。 哪怕那時候她已經懷了孕。 一次她回娘家時,她母親無意中提了一句,說哪怕是現在,胎兒的性別仍然不可能人為干預,那種求子得子的辦法根本不可能保證真實。尤其是現在聯邦規定壓根就不允許查探胎兒性別。 聯邦的法律尊重每一條生命,哪怕孩子還沒出生。 說者無心,苗秀的心卻突然動了一下。 “人為干預”? 在禁止提前查探性別的今天,只能是懷了什么就生了什么。 可是以前那些古書上就曾寫過不少古人們應對這方面的辦法,比如說她就看到過一本書中寫著類似的陰-私-手-段。 古人可以用,她同樣可以用。 于是苗秀藏頭露尾地悄悄聯系了黑市的人,只為了能得到一個兒子。 她想得很好,自己能生下兒子最好。要是生的女兒,她會讓人提前準備好一個新生男嬰,到時就用那男嬰頂上。 有了事前準備,苗秀的心情不再緊崩。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她果然生下的是女嬰,換孩子的步驟也按她的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最后,西家得到了一個血脈不明的繼承人,她的女兒則被人帶走。 以西家的財力,多養幾個孩子壓根不是問題??伤龖言袝r就被醫生告知,她肚子里的是單胎,并非雙胞胎或者多胞胎。 既然這樣,女兒就不能放在西家養。 只是,這件事她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別說西千嶺,就連她的母親都被她蒙在鼓里,還以為這些年疼寵的外孫子真是她的兒子。 哪怕西千嶺現在當面質問,她也不會傻到親口承認。 “我不知道。孩子可是我拼著命生下來的,我怎么可能不要?我對西冽這些年怎么樣,你都看在眼里。難道要因為外面那些風言風語,你就怪到我頭上來嗎?”苗秀的聲音有些委屈,問。 西千嶺冷笑。 他不是傻子。事實上,能坐到西家家主的位置,他的頭腦并不欠缺,手段也有。只是這些從來沒用在自己妻子身上罷了。 苗秀這女人從根子就爛了,要不怎么能有那么大膽子換走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那可是西家人! “你不承認,是嗎?”西千嶺淡淡地說,“沒關系,反正不管你承不承認,這件事兒都沒完。不把我的孩子找回來,你別想過安生日子?!?/br> “西千嶺,我真是看錯你了,因為外面一點點風言風語,就懷疑自己的妻子,你想把我往死路上逼,是嗎?”苗秀越說越憤怒,面上的表情格外生動。 “幾個理由,”西千嶺在安全機器人把她帶出去前,一字一句說得相當清楚,“當初你生孩子時,新生室內外全都是我們西家的護衛隊,真要有人想偷走我的孩子,基本不太可能。除非有內鬼?!?/br> 苗秀干脆把頭轉到一邊,以示自己的憤怒。 臉上滿是冷笑的她壓根兒就不認為西千嶺有充足的證據指認她。再說換子屬于西家丑聞,就算真的證實了,難道西千嶺敢把這事捅出去?他不怕西家被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