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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公玄拍拍大獅子表示安撫,誰知突然一陣地動山搖,他手一偏,揪下來一小撮白色鬃毛。 天師門方向忽然發生猛烈的爆炸,連天武門的地面都在震顫,在場的人無不沉下臉色。 這就是魔人最討厭最棘手的地方了。 眾所周知,這高階魔人看起來與正常人沒什么兩樣,甚至修行的速度更快一籌,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修真境內,四處禍害,防不勝防,而在江佑鄰的示意下,他們更是神出鬼沒,著實叫人頭疼,數量也與日俱增。 “不好,天師門大多是新弟子,我們得趕快過去幫忙?!毙煨▲P連忙提議。 眾人正準備趕往天師門援助時,謝靈檀皺起眉頭,閉上眼睛,使出靈氣探尋之法,果然發覺凡塵方向有著微不可見的異動。 獅公玄看他神情有異,也問道:“你怎么了?難道有詐?” 不得不說謝靈檀討厭歸討厭,但他心里卻明白,關鍵時刻,這人恐怕是上清最可靠的。 謝靈檀睜開眼,紫色的幽光在眸中一閃而過。 “分成兩路,我們去凡塵,在那里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br> ———————— 不知是不是巧合,魔人□□后,謝靈檀幾乎從未遇見過江佑鄰,對方似乎在刻意避開他,甚至每次出手,都會特意聲東擊西,引走他。 或許,兩人心中都明了,一見面便成生死之戰,他為他的道侶,他為他的弟弟,如果沒有一個最終的結局,便永遠不死不休。 凡塵間,賞獸臺。 香風吹過,紗幔層層撩開,恍如粉紫色的煙霧,迎面而來的卻是叫人窒息的血腥味,光滑的玉石地板上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侍衛們手還放在拔刀的腰間,血卻從脖子處源源不斷地流出,好像汩汩流淌的溪流。 “求求江公子,求求江公子,饒了小人一命吧!饒了小人吧!您讓小人做什么都愿意??!” 衣著華麗的顧臺主跪倒在紅衣男子面前,砰砰砰磕了數十個響頭,直到從額角留下的血液淹沒了眼睛,他才凄惶地等待著最終的決判。 而他對面的紅衣男子,擁有一張任何人瞧見都會驚艷到呼吸停滯的絕色姿容,他坐在金絲楠木椅上,輕輕淺淺地笑著,聽著他的哭嚎,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的銀色手套。 江佑鄰的背后還站著七位高矮不一的高階魔人,皆是魔人中的精銳,說起修為都在元嬰之上,實戰起來卻遠超普通的元嬰修士。 不過這些出類拔萃的殺人機器在他面前,就好像毫無抵抗力、毫無遮掩的幼童一般,因為血液控制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手段,魔域的音蠱、攝魂、魅惑在它面前不過雕蟲小技罷了。 “我真的很憐惜你,明明這樣膽小如鼠,還能違抗雪魂仙君的命令,私開賞獸臺。想這賞獸臺,為了賺取錢財,花樣極多,不知用在你的身上,又會如何?” 江佑鄰微微一笑,眸子恍若星河,幾乎是天使一般的容貌,眼神中卻帶著惡劣的嘲弄。 顧臺主想到自己用在靈獸身上的手段,頓時抖如篩糠,褲/襠處立刻出現一層可疑的黃色水漬。 他出身千年的修真世家,背后的實力說出來叫公孫贏都不能完全把這賞獸臺封盡,哪里會想到一個臭名昭著的天魔人會為那些活該被殺的靈物伸冤? 他轉念一想,或許不是因為靈物,而是因為他駁斥了雪魂仙君的面子。那雪魂仙君確實舉世無雙,蘭芝玉樹,性子也是真正的好欺負,糊弄兩下也就過去了。 “小人不該欺騙雪魂仙君,小人馬上就把賞獸臺的靈獸們全部放掉,再也不敢做這喪盡天良的買賣了,還請江公子饒我一命?。?!” 江佑鄰似笑非笑:“那輪得到你放,相比現在我手下的人已經把它們帶走了。接下來,你們就自己懺悔自己的罪行吧?!?/br> 此話才落,顧臺主的夫人怒道:“那些不過是畜生罷了,上清都管不著,你一個作惡多端的魔頭有什么資格管教我們——唔——” 她話說一半,就被顧臺主死死捂住嘴巴,臉色漲得通紅。 “媽的,蠢女人,能不能少說兩句?” 江佑鄰也未動怒,畢竟這些人在他眼中有如螻蟻一般,連眼都入不了,如何能在意? 他只是說:“你怎么不知道……我并非替天行道呢?殺人修,護靈物,是天道的意思?!?/br> “對對對,您說得對,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那么殘忍地對待它們……” 顧臺主自然是不信什么替天行道的,這魔頭喜怒無常,行事詭譎,他說什么,他都是不信的。 “你方才說什么都愿意為我做,我想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或許我滿意了,就會放過你呢?!苯余徝佳蹚潖?,提出的建議卻如同有毒的果實,甜美卻致命。 顧臺主聽到此話,如蒙大赦,看了看臉色迷茫的妻子,再看看毫無反應的兒子,立刻從靴子里拔出匕首,鋒利的白色刀身倒映出他瘋狂的臉。 “老爺,不要啊,老爺,求求你——” 女人的慘叫在房間中響起,噗呲一聲,那是匕首刺入□□的聲音,這一刀似乎沒有完全把人殺死,她華麗的衣裳沾滿鮮血,在一片血泊中恐懼地爬行了數米,卻被殺紅眼的瘋狂丈夫追了上來,一把捏住后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丟了性命,再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