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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現在這顆魔心就在袁澤善的身上,融在他的戒指中,以提高他的修為。 聞言,江佑鄰輕輕挑起眉頭,轉瞬生出興趣。 剛才柴京彥和謝靈檀合力圍攻深淵噬魔時,他仔細觀察了二人的實力。以他現在的修為雖然能與他們其中一人不相上下,但想要得到小風是還差些的。 他其實從來都不愛冒險,一生所有的大膽與逾越都用在了弟弟身上。 “那就搶過來好了?!?/br> 他語調愉悅,好似呢喃一般,隱在暗處,一襲紅衣有如火燒,風沙吹來,墨色發絲在他身后肆意飛揚,語氣溫柔如水,眼角上揚,艷氣逼人。 怎么說呢,江佑鄰雖然討厭自己現在的身體,對魔人控制的能力還是頗為滿意,這樣他在小風面前就始終干干凈凈,不染血腥,什么樣的骯臟事都可以交給別人來做。 空氣中的血腥味愈加濃烈,卿元駒竟然用左手臂的代價搶走了袁澤善的戒指,也就是魔心。 “我被人控制了,快來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嗚嗚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或許是猛烈的劇痛喚回了他的意識,卿元駒蒼白的唇瓣不停抖動,顯然害怕到極致,慘叫不停。 姜勤風飛身向前,想要幫他止住血流如注的臂膀,卻被卿元駒閃身避開。 “滾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肯定是你害的,姜勤風,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都到了這個地步,卿元駒終于反應過來,一切的異常都是從江佑鄰微不足道的襲擊開始,那道用指甲尖劃出的傷口如今黑灰一片,魔毒已經在他的四肢五骸內蔓延。 他神色瘋狂,仇恨地瞪著姜勤風,恨不得咬死他:“你要殺我,卻道貌岸然不肯自己動手,讓你哥哥——” “嘖?!?/br> 江佑鄰聞言不悅地挑眉,他對能進一步增強修為的魔心感興趣,卻討厭卿元駒的聒噪。 “你說什么?我哥哥?” 姜勤風望向江佑鄰,后者溫柔一笑,并不知情的樣子。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殺任星云,我要去死,去贖罪……” 卿元駒徹底失去意識,瘋狂地喃喃自語,方如同傀儡般轉身跳下深淵,他知曉深淵殘存的所有法陣,頃刻結出法印,將深淵入口關閉,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姜勤風:“……” 一系列cao作太快,又是痛罵又是自責,他甚至沒反應過來。 這深淵易守難攻,又有封印加持,卿元駒把自己關在里面,他出不去,別人也不是那么好進入的。 說實話,逃出去的魔物還沒解決,負責人手安排的姜勤風還真頭疼怎么調出符修去找卿元駒,但鑒于謝靈檀提到魔心在深淵之下很有可能加速復活,于是只能派出張玉明等修士先撕開一個口子,最晚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再入深淵。 幸好這么一鬧,袁澤善終于冷靜下來,回到魔道那邊主持大局,主線五仍有爭奪的余地,他得趕快把魔心搶回來。 “張玉明帶隊負責撕開結界,燕倚云帶隊清掃深淵附近逃竄的魔物,對了,我接到徐小龍徐小鳳的消息,修真三大境的醫修們也快到了,今晚我們先在峽谷外安營扎寨,安頓好傷員……” 姜勤風有條不紊地安排好各位修士的任務,不知為何,腦海中忽然浮現公孫贏的身影,說起來這些東西還是公孫贏交給他的。 他安排完一切,一抬頭,發現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自己。 “……你們怎么了?” 眾修士被抓了個正著,面露尷尬。 雪魂仙君自己不會知道他現在的模樣是有多引人眼球。 那銀色的發絲有如天上的積雪,有幾縷從側臉垂下,白皙的臉頰如同沒有任何瑕疵的羊脂美玉,冰藍的眼眸微帶疑惑,美而不自知的情態不由惹人心憐,還偏偏一派嚴肅端莊的仙人模樣,從淡紅色的唇瓣中吐出的不是各類事務的安排規劃,就是為他們人身安全考慮的叮囑。 “沒什么沒什么?!?/br> “嗯,您交代的事,我都會辦好的?!?/br> “我先走了?!?/br> 姜勤風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些修士轉身離去,忽地頭上一重。 原來是謝靈檀在揉他的腦袋。 紫發修士越看他這副動情的模樣,心越癢,要不是在人前,早就忍不住做些情動該做的事情,哪能現在干巴巴地問:“怎么沒有安排我?” “謝劍神可是重度傷員,這邊建議好好躺著呢?!?/br> 姜勤風瞥他一眼,似乎還在為他的魯莽生氣。 太可愛了。 謝靈檀在心底感嘆一句,終究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快速地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連帶著還親到了帶有冰雪氣息的發絲。 “你啊……” 姜勤風的臉微微發紅,縱使天姿靈秀,也在這戀心如焚下化作一朵初春枝頭冰雪消融下綻放的桃花。 深淵附近的夜空都是赤紅色的,碩大的月亮掛在天邊,如同一只冷淡的眼瞳,毫無感情地旁觀著這個世界。張玉明帶領的修士還在苦心鉆研如何破開卿元駒的結界,一抹紅色的身影卻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了深淵。 “魔心呢?交出來?!?/br> 江佑鄰取下兜帽,在深淵光怪陸離的光影中露出一張絕色的容顏。 原本清雅的修真界貴公子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就連傷口都只是粗略包扎,神色漠然地交出一團黑色的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