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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突然面見愛豆的粉絲似的,簡直下一秒就要暈倒。 柴京彥已至大成,身隨意動,前往何處均可瞬移,顯得有些失禮,故而這次和其他人一般,自大門入。 他甚至沒像往日那般雪衣披發,心里以為那樣打扮隨意了些,凸顯不出自己對此事的重視。于是銀冠束發,著大袖玄袍,衣襟衣擺皆用的銀絲重錦邊,迤邐而行,似雪浪般翻滾,莊嚴肅穆,宛若正神。 這可是過年祭天的打扮,這一穿,可把在場所有的修士全嚇壞。 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深淵封印破損,還是魔頭出世? 您說,您說,我們都挺得住。 柴京彥飛身上臺,挑眉道:“聽說我徒弟被欺負了?” 眾人:“……” 大可不必。 公孫贏在軟塌上睜開眼,預感不對。 “外面什么情況?” 果然不對,房間內竟然無一弟子應他,都去干什么?好大的膽子。 公孫仙師只得悻悻地,自己起身查看。 “師祖大人!”陳金勝父子面色一僵,恭敬行禮。 這位大人從來沒有出現在這種場合啊,真是出人意料。 但姜勤風和柴京彥關系大不如前可是事實啊,他不信自己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柴京彥忽略他們,看向自己的小徒弟。 “沒事吧?” 姜勤風搖頭,小聲道:“你今日穿得有點正式?!?/br> 好像開家長會的家長哦。 “喜歡嗎——”柴京彥自知不該這樣問,轉了話頭,“唔,好看嗎?” “好看,師父穿什么都好看?!?/br> 他們師徒聊得開心,旁邊人臉卻越來越白。 “我對師祖大人仰慕已久,沒成想今日能得見神顏,”陳金勝諂媚巴結道,“有什么能助師祖大人一臂之力的,老夫死不足惜?!?/br> “魔域少主?有幾分你父親的樣子?!?/br> 柴京彥的視線略過他,落到紅衣少主身上,語氣輕松,像是與故人的子嗣打招呼。 相比于師祖大人的隨意,袁澤善卻瞇起眼睛,仔細打量這個傳說中的修真界第一人,打敗他爹的俊美男子,霽月風光,深不可測。 好強。 不僅強在一身可怕逆天的修為,更強在洞悉一切的眼神。 神祗,該如何打??? “魔人的事,我不管?!?/br> 柴京彥一進來就知魔修的事,也知他們的目的,更知魔人的作用。 現在的他無所不知,卻并非無所不能。 “什么、你說什么?”袁澤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師祖大人垂下眼簾,側臉清冷:“其余的,你們不能放肆?!?/br> 姜勤風心下一沉,心想情動后的深淵之行,對柴京彥的處事觀念影響頗深,想必是天道告訴了他什么,使得仙道最強成了中立派,在魔人這件事上,誰也不幫。 青靈樾臉頰泛紅,一雙秋水剪瞳閃著驚喜的光,連忙問:“師祖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降罪,不知這次師祖大人光臨我開皇,所為何事?這群魔修妖言惑眾,說魔人可以治愈靈氣渾濁,全憑師祖大人處理?!?/br> 柴京彥微笑著俯視這個出色后輩:“這里是摘星樓,我來不是賣就是買,這次,做了些小玩意?!?/br> “天啊,今年的拍賣會肯定會被記載于仙史之上吧,魔修魔人,麒麟出世,現在還有師祖親自來賣法寶……”這白發蒼蒼的修士說著說著竟然就落淚了,“沒想到在我去世之前,還能再見他一面嗚嗚嗚嗚?!?/br> 也有人萬分慶幸:“幸好沒買麒麟,這下壓上我全身家產,也要得手!” 攬星官終于喘過了氣,激動道:“不知師祖大人要賣何物?” “我自己來就好,不必勞煩?!辈窬┑?。 “不不,這怎么能是勞煩呢,小人求之不得——”攬星官瞧他確實無意,趕緊閉了嘴,帶著魔修、青靈樾和陳家父子下了攬星臺。 他可精著呢,師祖大人明明疼愛極了自己的小徒弟,他才不會把姜勤風也帶下去。 于是曠闊的攬星臺上,便只剩下姜勤風和柴京彥兩個人,他看到謝靈檀和燕倚云都已回到座位,知事情已辦妥,也不再糾結袁澤善的去處了。 但他產生新的煩惱。 “師父,我只是拜托你凝雪花,怎么這般正式呀?” 哪知柴京彥看他:“我對你,一向很認真?!?/br> 教導起來認真,喜歡起來也認真,躲避起來認真,追尋起來更是認真。 只不過小徒弟已不在原地等他罷了。 說罷,他自嘲一笑,展開雙臂,大袖落下,仿佛兩只玄色的蝶翅,面前出現了一個冰藍色的半透明巨型圓球,里面飛舞著數不盡的冰晶雪花,每一朵都八角分明,無不完美。 “今日我以我入門弟子姜勤風的名義,拍賣兩萬朵冰晶雪花,每一朵都是我親手所凝,敷之可治外傷,服之可補靈力,含之可清心明,催之可化冰箭,碎之可筑結界……” 在場大部分修士心中哭天搶地:可不可以別說了,我買,我買還不行嗎?。?! “兩萬朵,就這樣讓一個人拍去?” “只有我在意那句以我入門弟子姜勤風的名義嗎?這哪里是失寵,明明是歡喜到極致啊,那陳家父子可是要栽大跟頭咯!我?我是雪魂軍忠實一員,我可沒罵過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