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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獸女花姬或用絨扇擋面,或用面紗遮臉,竊竊私語,喋喋不休。 “在那,快看,金交椅,只有貴客才坐得起?!?/br> 舞臺已然華燈四點,光華如晝,正對著最好的位置便是一把金交椅,只有當晚最有權有勢的人才能坐上,代表今夜花魁非他莫屬,以前不是些長得千奇百怪的大能,就是臃腫年老的凡人,現在坐著個英武不凡的年輕少爺,倒是稀奇。 在高臺的旁邊,為保持神秘,一輛輛小轎子被花影衛抬出來,安靜地停放著。 獅公玄看了許久,興致缺缺,百無聊賴,只覺得眼前走過的都是些庸脂俗粉,連半點那人的風采也比不上…… “比不上,比不上?!?/br> 他搖頭。 侍奉在他身旁的胡玫娘見了,諂笑安慰,柔聲細語: “比不上誰呀?獅公子不滿意總要說個榜樣才對嘛?!?/br> 獅公玄:“關你什么事?把這盤瓜子給我剝完,一枚都不許壞?!?/br> “是、是,獅公子教訓得是……” 胡玫娘眼中閃過一絲憤恨的暗光。 哼,等你成了蛇神娘娘的祭品,被吸光精氣,看你還如何神氣! “花魂閣,魏紫,出轎?!?/br> 姜勤風掀開轎簾,按照規矩赤腳上臺,扮作花影衛的謝靈檀半跪在前方,放低掌心,等他來踩。 他一邊默默吐槽這惡心的破爛規矩,一邊輕輕踩在謝靈檀的掌心,腳趾頭都無措地屈起。 對不住了謝哥! 謝靈檀卻是身形一抖,像無數絨毛細羽往四肢百骸里鉆。 “你,抬頭?!?/br> 獅公玄本來興致缺缺,突然看到面紗上的一雙眸子,一瞬間就勾起了他的興趣。 不過…… 他瞧這女子打扮得大紫大紅,艷麗奪目,估計是個俗氣之人,只是僥幸得了這雙清光瀲滟的好眼睛,取下面紗來,定教人失望。 看了一夜,總不能一個女人都挑選不出來,傳出去豈不是教人笑話…… 豈不是叫江勤風以為他對他有情? 哼,哪有那么離譜的事。 “也不用取面紗,這雙眸子生得好,我選定了?!?/br> 姑娘們嬌笑為他斟酒:“哪有這么容易定的,還用公子用靈石,真金白銀看出求/歡的誠意啊?!?/br> 獅公玄抿了一口:“看看他們如何想?!?/br> “有魏紫姑娘相陪,一萬靈石一晚!”看模樣應是凡塵中軒寶樓的老板。 “一萬五!” “兩萬!” 姜勤風從來沒見過這等景象,或者從來沒站在臺上被人這樣明碼標價競拍過,一時覺得十分驚奇,基本誰叫一聲價錢,他就看過去,誰加一給籌碼,他也瞧過去,可愛得緊。 獅公玄見她用那雙酷似某人的眼睛四處亂看,心中煩悶,想著不如早些收場,仰頭將杯中美酒喝了個干凈,撂下杯子,站起身來。 別說高臺附近的貴賓席座瞬間鴉雀無聲,就連上面看熱鬧的客人們也驚奇地伸長脖子,勢必要看看這個獅公子究竟要出多少錢。 醉生夢死樓向來秉持著美無定式的原則,溫柔似水是美,熱辣性感是美,嬌俏可愛是美,弱柳扶桑也是美,如何衡量?如何評價?那就看喜愛那種美的人能為之付出多少代價了,代價愈高,愈美。 “十萬,跟我回房?!?/br> “哇——” “十萬?” “我是不是聽錯了?” 樓上樓下皆是一片嘩然,有人震驚得失態,竟從欄桿出傾身掉落,好死不死還是來凡塵玩樂的普通凡人,陣陣驚叫,一俊朗的花影衛踏風而去,把他救下,這才沒出大事。 而方才那些目睹姜勤風與獅公玄爭吵的修士們自然一清二楚,恐怕比當事人還明白個中緣由。 十萬,買一雙相似的眼睛。 嘖嘖,世家做派。 姜勤風也意外自己聽錯了。 十萬?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值得上十萬靈石…… 算了,本來不打算完成的美人任務也完成一半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最后這位魏紫姑娘,就歸獅公子啦?!?/br> 進入魂夢鄉時,胡玫娘特意攔住他。 “等會你把這藥粉加在酒里面,其余的都別管,知道嗎?” 姜勤風點頭。 胡玫娘拉著她的手,打量一番,倒真是個好姿色,好氣質。 “可憐了,可惜了,第一次就浪費在這樣的紈绔公子手里,他脾氣壞,看著又壯,你不要反抗,少遭些罪?!?/br> 姜勤風:“……嗯?!?/br> 他回頭一看,扮作花影衛的謝靈檀站在不遠處,默默守護著自己。 這樣,總歸不會出錯吧? 這房間比謝靈檀剛進來看到的華麗上百倍,滿屋子熏著香,緋紅色的煙霧裊繞,處處擺滿鮮花,連地上都鋪滿白狐毛皮,姜勤風進去的時候赤足踩上去,像只貓兒一般沒有聲響。 姜勤風坐在案幾前,思考下一步該如何。 卡牌上并未提及是何物在醉生夢死樓作祟,現在看來,等會馬上就會有東西進來搗亂? 那他……要不要自爆身份提醒獅公玄? 這邊獅公玄走近她的身邊,腰帶間垂落一晶瑩剔透的玉佩—— 恐怕他自己都未意識到,自己的審美已經跟著某個人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