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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哥呢?” “下午有天鼎門修士的靈寶辨識課,他提前走了,哎?你怎么又養靈寵?有狗有鳳的人,還要養聚靈獸?你這也太有錢了吧!”徐小鳳驚訝道。 靈寵燒錢在修真界是公認的事實。 姜勤風曾經問過周圍的人,怎么沒見他們養靈寵。 大多像許星興和李青一樣坦誠:沒錢養,有時間,告辭。 公孫贏表示:有錢,沒時間,養不活。 紀陽輝高傲:家里開靈幻坊,什么品種什么屬性都養過,膩了。 雖然他有貓有狗有鳳凰,實際上花得很少,姜小風是條給塊骨頭就超滿足的凡狗,江小佑的飲食寢具,紀陽輝會時不時派人送來,價格還親切地打了折,柴十二就更簡單—— 抱到仙境之巔蹭。 “也沒什么啦?!?/br> 姜勤風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徐小鳳:“還有,誰給你寄了好多東西,你去看看?!?/br> “嗯,多謝啦?!?/br> 他把柴十二先抱進屋內,算著剛好晚上就有靈幻坊的人來送江小佑的吃食,到時候可以委托他帶個貓窩過來。 一進屋,他果然看見圓桌上放著兩封信,有一件信封上用心畫了副瀟湘竹影圖,娟秀小楷細細寫著“吾弟親收”四個字,精致得讓人舍不得拆開,一看便是江佑鄰寄來的。 還有一封極其怪異,用的最粗糙的草紙,不知是寄送何人,又是何人寄送。 姜勤風見還有些時間上課,坐下來拆開信: “勤風弟弟如晤: 自臨江城別離,已有一月有余,心中思念,難以言表。遙寄雙鯉,聊解愁思;望穿尺素,不慰煩憂。 上次你在信里說,天師門無處不好,只缺江米香甜,此次特寄十斗精米,盼希酬你勞苦。我曾讀:‘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當時不解其意,如今好似體悟一二,每每思及,總不由莞爾一笑。故而近日在詩詞歌賦上頗有長進,若到相見時,必贈你一首,還望勿笑。 憶起昨年,我隨父母游覽云羅天河,美景如畫,難以忘懷,你如今身在上清,修行刻苦固然重要,也莫辜負了好時光。 也不知我何時能再上仙界,現在心心念念的便是與你共游好山好水,我的好弟弟,相見時,想必還認得我罷? 另注:修行有進展,娘親已尋到重塑靈根之法,不必為我擔憂?!?/br> 姜勤風站起身去看,在桌子旁放著不少臨江城的江米,除了米袋外,還有各色特產,像是鮮果點心、錦衣皮靴,無一不是最好的。 他把信仔細收好,心中一陣暖流淌過,想等到晚上時間空余,好生回復。 他與江佑鄰的關系十分復雜,在江家與公孫贏之間,有時也不知如何面對,若是江佑鄰能夠修行,實在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一陣風吹過,另一封信被吹落到地,姜勤風撿起來,不經意瞥到,那字跡張牙舞爪,刺棱棱寫著:謝靈檀親收。 “嗯?有人給謝靈檀寫信?” 他雖心里萬分好奇,但還是把信老實放回原處,收拾收拾書本筆墨,就跟著徐小鳳出門上課了。 這教習室沒有固定的位置,能容納五十多人的座位,十分寬敞。 各個位面的學生總是驚人地相似,通常沒人喜歡第一排的位置,中間幾排行情是最緊俏的,從來講究先到先得。 徐小鳳:“謝哥占座,我放心?!?/br> 這次換成姜勤風坐中間,每次他離謝靈檀太近,總會感受到掉馬的緊張。他假裝自然地四處眺望一會,果然有新的發現。 獅公玄終于從暈劍的打擊中走出來,此時被世家修士們簇擁著,坐在教習室最后的位置,他這人,囂張傲慢,走哪都是前呼后擁,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厲害。 今日這霸王連天師門的白色門服也不穿了,直接一身金絲綢緞,外罩深色軟羅輕紗,腰間紅綾長穗絳,上系一塊黃金腰牌,閃閃發亮,像尊金像。 他手上還拿著一杯瓊光薏仁水,甜水香香,蘆管長長。 說起這瓊光薏仁水,可是風靡整個上清境的熟水甜湯。 瓊光就是姜勤風初到上清境看到的那些逐日而飛的花瓣,只有筑基期以后的修士才能抓住它們,由此格外珍貴,畢竟沒有哪個正經修士,一天閑著沒事去抓花瓣玩的—— 除非靈石給的夠。 由是這甜湯好喝歸好喝,兩百靈石一盅,滴滴都是錢。 雷獅子最喜歡喝這個了,天天喝,時時拿著,好事者問他為何如此喜歡,當真這么好喝嗎?為何每天都喝? 獅公玄高傲地仰頭,語氣不屑:“因為我喝得起?!?/br> 姜勤風與他對視到一起,趕緊偏過頭,還不如面對謝靈檀呢。 “你昨晚一整夜沒回來,去哪了?”謝靈檀不經意問。 “哦哦,在仙境之巔呢?!睕]想到他會詢問自己,姜勤風忙道。 徐小鳳超驚訝:“你昨天一晚上都沒在!我竟然一點沒發現!哈哈!” 姜勤風黑臉:“……你還好意思說?!?/br> 他這么大人哎,不在一晚上!竟然沒發現? 徐小鳳反應慢了半拍子,但這不妨礙他發現亮點,并大聲驚叫。 “等等!也就是說你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仙境之巔!你在仙境之巔過夜啦!你和師祖過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