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懸情_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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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記者才不在乎,鼻孔朝天道:“我是個有病的,向來不愛等人。趙老板錢老板孫老板李老板在白金漢宮擺宴,我們先過那邊喝杯水酒?!?/br> “趙錢孫李”是百家姓的起始,別說雪妃有文化,沒文化也能聽懂,當下氣得臉上變色。喬若茜視而不見,領著小助理揚長而去。 白金漢宮是一個包廳、注意,不是包間。這個包廳花木掩映呈敞開式,人工小溪環饒包廳流敞,沒裝空調,對角置小冰山,在被冰山擋住的臺扇作用下吹送涼風。 坐在包廳中的Boss只有一位,姓馮,三十多歲,戴金邊眼鏡,瞧著十分儒雅,其實是斯文強盜,專做投資的商海鱷魚。喬若茜經常給他提供情報,馮先生投桃報李,今天替她招幾位她所需要的老板過來。因為是臨時約人,老板們東南西北的沒這么快到。馮先生身為VIP會員不用小轎車充場面,叫了輛摩托車殺來,他想和某情報員先聊聊。 秘談不能入第三人耳,喬若茜打發小助理去點菜。 李曉蔓大感忐忑,她雖然對會所不陌生,點菜卻是開天劈地頭一回,馮、喬也沒說有幾個人一塊吃飯。想問,又怕掉了茜姐的面子,只得硬著頭皮出去。 夜霧下的會所明暗交錯、花香幽幽,李曉蔓咬著唇踱步,心想反正茜姐是讓自己避開,要么胡亂點幾個小菜交差,人還沒來齊,到時每人再點一兩個自己愛吃的。 忽地一位脖掛粗金鏈的中年男人攔住她,呲著金牙賤笑道:“小姐給張名片?!?/br> “小姐”可不是好稱呼,在廣南代表雞。李曉蔓恨不能學殷家長女踹爆他的蛋蛋,奈何這是會所,會員非富即貴,不能給茜姐惹麻煩。 深吸口氣強壓怒火,她目閃冷光道:“高攀不起,Boss認錯人了?!?/br> 某賤男久歷花叢,不認為自己會認錯,如果是富家女,來會所吃喝玩樂不可能單身只影,就算沒有小白臉陪著,也會有充當陪襯的丑閨蜜跟著。 于是他哈哈一笑:“小姐是等人吧?教你個乖,死心眼要不得,你等的人不知在哪兒摟著美妞。哥今天來得太急,沒帶秘書,幫充個場面,價碼你開?!闭f著話試圖摟李曉蔓。 李曉蔓急退兩步,厲叫:“服務生?。?!” 服務生迅速從不可知處冒出,有男有女,巧笑妙語擁住某賤男。 李曉蔓快步避開,胸悶得似要爆炸,再次理解了“仇富”這個詞。難怪人們會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個富麗堂皇的會所,簡直是色鬼聚集地,一個個色迷迷打量她,估她的身價,惡心透頂! 理論上她明白人有多面性,所謂的會所等同另類青樓,就算品行不錯的男人,面對出來賣的小姐也會露出丑陋的一面。但感情上她越發受不了男人,尤其有錢男人,不叫人,統統叫衣冠禽獸……好像不止男人如此,富婆也差不多,不遠處一個富婆正和靚鴨勾肩搭背! 喳,這不是殷媛嗎?她就知道阿宗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只會說該說的話。街機廳意外事故、殷大小姐的八卦,莫非是殷色鬼讓阿宗提醒她別和殷媛起沖突? 可笑,殷媛是她忍氣吞聲就能避開的?只要人家認為有必要收拾,她扮成鵪鶉,殷大小姐也能喝令保安暴打。 于是她索性迎著殷媛走過去,笑揚聲:“殷總晚上好!”——和南方家族企業普遍重用兒子不同,殷媛下面有三個同胞弟弟,而殷家企業的常務副總卻是她。不過例外的只有她,嫁給小程老板的殷三妹,直接是家庭婦女。 殷媛瞟了她一眼,帶笑不笑道:“李記者啊,我爸還沒來?” 李曉蔓笑盈盈道:“遲到一個多小時了!殷老板貴人事多,大概忘光今天約了我。趕巧遇上馮先生,他讓我為白金漢宮點菜?!?/br> 殷媛立即表演川劇變臉,把靚鴨扔一邊,一疊聲喚服務生過來幫參謀一下——“白金漢宮”這一檔只有VIP會員才能訂,包的人又姓馮,那還能是誰?殷家正圖謀融資、擴大生產,趕在ZF政策改變前撈一把。馮某是一條重要的金線,但要找到馮某不容易,未料小記者能搭上關系,今天怎么也要趁機見一面。 李曉蔓胡亂估了下吃飯的會有幾位,聲稱不是重要客人,請服務生按馮先生往常的習慣寫單。按她的想法便宜總比昂貴好,嫌不足,再點就是。 殷媛看出小記者心怯,熱情地幫她拿主意。李曉蔓肚里打翻五味瓶,心的話我這叫拉大旗做虎皮吧?好像只會這一招。一直以來她特別羨慕喬若茜的氣勢,只要往那兒一站,誰也不敢輕薄。她曾虛心請教過,喬若茜說:“氣勢?氣場?那是什么東西?實在些,食色性也,食排在色之前,即利在色之前。人都有弱點,三秒判斷對方的訴求,他們想要什么害怕什么,你幾句話說到點子上,他吃了熊膽豹子心也不敢放肆?!钡览硎沁@樣沒錯,但要學到這本事,不知要下多少功夫,未知幾時自己能及上茜姐的十分之一。 正點著菜,雪妃找來,說殷、程已經到了。 殷媛擺手:“讓他們等著!李記者是閑人嗎?白金漢宮馮先生有約?!?/br> 雪妃應了聲,咕噥:“馮先生約的是喬記者吧?!?/br> 殷媛醒神,但沒有李曉蔓,她怎么走進白金漢宮?當下不快地加重語氣道:“讓、他、們、等、著!” 李曉蔓別提多樂見兩個老色鬼吃癟,故作猶豫道:“要么……我去打個招呼?” 雪妃忙道:“不用不用,你先忙?!毖粤T飛步開溜,脊背直冒冷汗?;钜姽?,明知殷媛是母老虎,怎么會忍不住撩虎須?自己是程家的秘書又如何,挨巴掌沒處喊冤。 拐過一個彎,她默默按了一下狂跳的胸口,眼底閃過陰霾。她堂堂碩士,怎么可能看上猥瑣的程老頭殷老頭?她是殷家老二暗通曲款的真愛,埋在兩個老不死身邊做釘子! 想著自己的情人,她悄悄朝殷媛那邊不屑地哼了聲,心想女兒就是女兒,殷老頭又不是沒親孫、不得不拿外孫當孫子。老不死再寵母老虎,將來也不可能把家財留給長女。至于“家族企業”的常務副總,也就鼠目寸光的母老虎當真,不過是殷家明面上的生意,ZF遲早要砍掉的夕陽產業,清盤時需要人負責,母老虎多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回家的路:頭回聽到這種說法時炮灰大吃一驚,廣東女人太賢德了,不求男人愛自己,也不求男養家,只要“記得回家的路”就行。一問,其實是南方臨海,男人“蹈萬傾波濤”謀生,不論出海打漁還是做生意,生死無常,尤其往番邦做生意,古代近代,往往一去十幾二十年無法歸家,從而有此滿含深情的一說。但到了現代,整一個變味了,渣男們“家里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還認為是傳統。 。 ☆、第四章、為錢什么都能賣 馮大鱷魚召喚,老板們肯定盡快趕來——這一時期民營企業在銀行貸款很不容易,他們哪怕暫時不需要投資,也希望搭上這條線。 只要來了一個老板,馮、喬的秘談便得中斷。故此李曉蔓、殷媛還沒點完菜,小喬筒子便跑出來找小助理,她和殷媛沒照過面,李曉蔓忙做引見。 喬若茜一疊聲久仰,聲稱自己最崇拜的就是殷總這種事業女性。 殷媛更是熱情如火,歷數喬記者對環保的貢獻,表示殷家是環保事業的堅定支持者。 兩人顧自膩歪,服務生手持菜單在一邊耐心等待。 李曉蔓修養不足,想想來這兒的人沒幾個真是為吃飯,示意服務生就這么著。 服務生詢問:“湯呢?” 李曉蔓發愣,粵地重湯,品種繁多,開餐先喝湯,好像會所沒有大罐湯,只有人手一盅的精品,而她連客人有幾個都不清楚。 喬若茜一心二用笑揚聲:“有沒有大罐例湯?” 輪到服務生發愣,片刻道:“我去問問?!?/br> 喬若茜心知沒有,擺手道:“沒有就要木瓜雪蛤湯,潤膚養顏又減肥。喲,媛姐吃不吃甜湯?不吃換別的?!?/br> 殷媛哪怕恨甜也變成大愛,這等于邀請她和馮Boss共餐。 服務生又問要幾份,喬若茜也不清楚會來幾個人,眼一斜:“先問問有沒有例湯?!毖粤T挽著殷媛往包廳去,話說她別提多需要收拾色鬼的狠角,由她打沖鋒終究不大好。 白金漢宮已笑語暄然,但帶小蜜的老板只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