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懸情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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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所有家俱都蒙著罩子,她一把掀去工作臺上的罩單,電話電腦打印機傳真機等等一應皆全。不過連電腦在內全是買的二手貨,雖然她賺錢本事還行,但工作性質決定了必要時空身走人不回頭,有可能扔掉的東西當然揀便宜的買。不能扔的,她要么隨身帶,要么放在銀行保險箱中,而塞不進保險箱的“大件”像專業相機之類,是放在工作安穩的朋友處,人家還能幫她做日常維護。 撲嗵坐在布罩都沒掀的椅子上,她往桌子下摸出一瓶飲料,開蓋,咕嘟兩口,干活! 先前她在酒桌上說報社Call她并非假話,不是一家,天曉得多少家,BP機震個沒完沒了。一并處理,不便回的也給傳呼臺留個話,各路關系不能開罪。 這一忙時間略長了點,約摸三小時后她才跑出來。 房間大變樣了,地拖過灰抹過,窗戶都擦過,深、淺兩色窗簾一看就用洗衣機洗過甩干再掛上。沙發和電視機的罩布不見影,應該也洗了,晾去了陽臺上。 她推開空房間的門,這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個空柜,加一張放有席夢思的床,同樣拖過地板抹過灰擦凈窗,單層的印花窗簾也洗凈甩干掛好。 李曉蔓還在廚房忙碌,喬若茜心中泛起淡淡的溫馨,又汗津:她偶然會悶在家里碼大稿,自然會配備廚具,搬家時基本扔掉,因為廚具不但廉價,還往往銹的不能看。冰廂應該沒長蘑菇,冰廂洗衣機電視機熱水器空調電話、床柜椅席夢思等是房東配置的,損壞要賠,而她一出外搞不清幾時回,也就難得往冰廂里放食品,充其量飲料過期。 李曉蔓聽到動靜,揚聲道:“衛浴間清潔過了,可以用?!?/br> 喬若茜再次汗津,好像洗衣機上扔了臟衣服,肯定發霉了! 跑到窗邊張望,果然衣服和罩布一塊晾在陽臺上,居然竟然能洗干凈? 她茫茫然有種回到少時的感覺,隱約聽到兄姐驚呼、母親責怪、父親護短……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說明:炮灰發滿了三萬字,周四是換榜日。不管能不能上榜,后天更新。不能上榜炮灰也會堅持隔日更,能上榜按要求更新。 。 每周休假時間:1994年我國仍是每周只休周日,雙休是從1995年開始的。1995年3月25日,□□第174號令,發布《□□關于修改〈□□關于職工工作時間的規定〉的決定》。自1995年5月1日起,實行5天工作制,職工每日工作8小時,每周工作40小時。 。 4和3:粵語中4和死同音,3和生同音。 。 ☆、第11章、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兩天后的下午,大年初一,喬若茜在工作臺前蓬頭垢面狂敲電腦。 她本是利落的半長發,扎個馬尾清清爽爽,架不住她時不時抓一下腦袋,成功亂成了鳥窩。臉蛋沾上了茶葉,因為她用的是大號水杯,懶得將泡淡了的茶葉倒掉,直接往里加,并要到杯里吸都吸不出水才燒開水加泡,這不就茶葉沾到臉上了。燒水也不去廚房,電熱杯就擺在工作臺上,腳邊幾只空著的大礦泉水瓶顯示飲用水的來源。 她趕的不是大雜志要的稿,那個采訪量還不夠,不能胡編亂造。她寫的是這時代蠻吃香的地攤雜志稿,要碼五萬字,???!一本雜志十萬字,另外五萬由編輯從報紙上用現成的湊。 這兩天美女作家遇害的新聞余溫猶在,而關鍵字“鞋廠、女工、中毒、白血病”的報道又陸續見諸媒體。省電視臺打沖鋒,攝影組關系過硬,沖進醫院采訪鞋廠爆炸案幸存女工——那天婁保安立了一功,危急關頭神勇地打開了一樓的門閘,女工們活下來一些。她們的慘狀引起社會普遍關注,境外記者都跑來了。 地攤雜志沒那人力物力,蹭熱度卻不落后,??详?,一半是女工慘狀,一半是富姐的奢侈。至于被害的美女作家,那是誰?咱們只知道一個黑心鞋業公司的女副總,靠上老板的床上位。至于黑心老板本人,配角罷了,姓氏加個某,再塞上十個八個二奶,搞定。你問別的二奶的資料?統統配角,她們與鞋廠爆炸案不搭界,沒必要遂一點名,咱們只扒這個也要對女工慘狀負責的二奶。 喬若茜毫無負擔地大加發揮,給張富姐塞了十個八個小白臉——今天上老板的床,明天摟著小白臉逍遙,要多滋潤有多滋潤!話說也沒歪曲事實,不過是在事實基礎上“合理夸張”。再說稿件連她的常用筆名都不會署,怕個鳥。 另一間房里李曉蔓在收拾東西,她剛搬過來。從住進那個出租屋,她還是首次挪地方,自己都沒想到零碎東西居然挺多,直到今天上午才收拾停當,喊了搬家公司的車搬遷。時值大年初一,也就廣南這種商城還會有搬家公司肯加班,當然要價超貴,她忍不住rou疼,所幸新雇主給報銷。 房東夫妻同情她失業,三個月押金退還兩個月,等于沒扣,只是將二月的房租從押金中扣除。 李曉蔓仍rou疼,二月才住了一旬!不過這錢本不是她的,她屬白賺。她決定把錢存起來,反正新雇主包食宿,足足給了她一千塊做生活費。 她的野心是存夠一萬塊,做個萬元戶!雖然萬元戶在80年代才代表富裕,但90年代的打工妹能存萬元也不簡單,多得是人辛苦一年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 忽地鬧鐘響,她扔下收拾的半不拉撒的房間出門買菜,心想不管茜姐吃不吃,自己得做,反正是兩人餐,多出一份,可以明早自己吃剩的。 小菜場在哪兒她不清楚,也不打算去,前天坐的士她瞄到附近有超市,雖然大超市的菜不及小菜場新鮮便宜,但買東西可以打單。跟著張姐的經歷,讓她學會一切憑單據說話,張姐是一個月結一次賬,摳到分幣,不知新雇主是什么性子,仔細些不會有錯。 下樓時她撞上一位高個帥哥,穿著挺眼熟——衣褲兜超多!新雇主就是穿著這樣一身衣褲去張姐家的,說是采訪服。 她忙垂下目光快步而行,新雇主曾命她不許對杜記者多話,自己還是避著這位疑似記者的帥哥,可不敢令新雇主覺得自己不懂事。 帥哥目不斜視昂首上樓,其實眼角余光已將李曉蔓盡收眼底。他大名陳越,住401房,把白血病女工情況電告喬若茜的娛記就是他。 喬若茜會租現在的房也是他介紹的,原本刨猛料的記者各有各的秘密,不會做臨居,但兩人不跑一條線,倒也無礙。 陳越筒子也屬流浪記者,不在編制內嘛,他效力的是廣南市發行量最大的娛樂周報,為某大報的分支。娛樂娛樂,那報紙就沒編制,所有采編人員全是簽約的,連老總都是從國家級報刊挖來的娛樂版主任編輯,其編制掛在原單位。陳娛記不在乎,他一樣有單位,“因病”留職停薪跑來南方【注】,編制在老家某藝校,混不出名堂可回原單位當老師。 李曉蔓青春靚麗,眉毛又刮成點點,他懷疑是混娛樂圈的新人,心想能在這棟樓租房,背后應該有包養了靚妞的老板,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找上自己,他可是大牌娛記。 悶在房里碼字的喬若茜不知小助理和大娛記已經有了歷史性的照面,奮斗到十點多,最后一個字敲完。錯別字不歸她管,往電腦機箱卡口插上軟盤【注】,拷貝。 軟盤讀取要點時間,不管了,她蹦跶而起沖向廁所,上次方便好像是下午的事。 李曉蔓正在客廳看電視,起身想打個招呼,新雇主已消失。 她忙關了電視往廚房去,走了兩步又停下:茜姐這種情況是吃飯,還是喝杯牛奶?張老師張姐晚上吃的都清淡,這個時間段要么不吃,要么喝杯牛奶。 喬若茜不勞她費心琢磨,五分鐘后從衛浴間裹著一條大浴巾出來,風風火火道:“快換衣服跟我出去,給你三分鐘?!?/br> 李曉蔓急奔進自己的房間,沒空考慮該穿什么,揀最不費事的往身上套。 結果她出到客廳又等了片刻,披著濕發的喬若茜才打著哈欠走出來。然后她注意到新雇主掛著兩個熊貓眼,臉色青慘慘,不用化妝就能扮女鬼。然后想到前晚茜姐說晚上不安全留她住,客房沒有鋪蓋,她睡了主臥的床,而茜姐通宵寫稿,難道從前晚一直寫到現在沒合過眼? 喬若茜不是鐵人,困極了自會打個盹,不過睡眠嚴重不足是肯定的。沒辦法,時間太緊,某地攤雜志的書商前天下午和她在電話中侃了陣,大致估出新聞走向后,以高價誘惑她用最快的速度趕稿,截稿時間今晚零點,人家明天中午就要將雜志上攤,趕春節期間賣個火爆。 話說沒有互聯網的時代,看電視看報刊是日常消閑,廣南人又有買報買雜志的習慣,平日人們各有各的忙,休假期間八卦雜志頂好賣。 下樓時,喬記者腿都有點飄,李曉蔓趕緊攙著她。 喬若茜索性眼兒半閉扮盲人,一邊吩咐:“出小區正門,右拐,街口郵局?!?/br> 李曉蔓納悶,期期艾艾道:“郵局……關了門吧?” 喬若茜懶得解釋,過年郵局是關門、呃,平時郵局也是正常上下班,不可能這么晚還開著門,但她并不是去寄東西。住處要保密,她不會讓書商來自己住的地方取軟盤,約好在郵局門前見。郵局邊上有小吃攤,越是節假日越火爆,今天說不定通宵,可以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