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炮灰男后[穿書]_分節閱讀_199
妻子在他面前的表現,就好像隨時被一整個軍隊圍觀一樣的拘束,笨拙又扭捏。 夜晚入帳前,太子妃還要先讓宮女滅燈才脫里衣…… 結婚三年,陸錦安都沒見過她衣服下面的樣子,完全是靠手感和想象力,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妻子。 雖說是皇子,陸錦安少年時期也沒少偷看春宮話本之類的“有害讀物”,心里對床笫之歡的期盼,并不是現在這樣。 他并不期待一個在歡愛時,寧可咬破嘴唇、撕壞床褥,都不敢大方叫出聲的女人。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娶了她,就有責任接受這女人的性格。 少年時代對女人的幻想,就永遠留在想象之中也罷。 太子妃輕手輕腳幫丈夫扣上腰帶。 整理前襟時,目光落在太子下巴尖,她輕聲說:“妾身這兩年來吃用都有母后的賞賜,攢下不少細軟無處花用,就兌了銀票,殿下試行的糧倉不少地方要花銀子,剛好能讓妾身這點積蓄用在正途,也算是替老百姓出一份力……” 說完,她從袖袋里翻出一只打了死結的荷包,低著頭遞到陸錦安面前,不敢跟丈夫對視,像是怕他嫌自己出手寒酸。 陸錦安原本板著臉想要拒絕,卻被妻子這癡憨的舉動惹得嗤笑一聲,垂眸看了眼荷包,發現打了死結。 依他對妻子的了解,荷包里估計是有什么讓她不想當面談論的東西。 出于好奇,陸錦安接過荷包,也不說肯不肯收,直接暴力扯斷了死結,抖出里頭折得方正的三張銀票,打開一看,他臉色霎時變了。 太子一雙鳳目威嚴地看向妻子:“你哪來這么多積蓄?” 太子妃急忙解釋:“妾身這兩年……” “你就算兩年不吃不喝分文不花,也攢不了這么多銀子?!碧颖镏?,嗓音沒了刻意的溫柔,低頭盯著妻子質問道:“你動自己的嫁妝了?!?/br> “沒有!”太子妃慌忙抬頭否認:“這些錢多半都是這兩年攢下來的,還有……爺從前送妾身的頭面?!?/br> 陸錦安一愣,抬起目光看向妻子頭上的釵環,居然都是些廉價首飾,還有根他從金陵帶回的桂花陶瓷發簪,一腦袋首飾加起來不足十兩銀子的廉價感。 “你把孤送你的頭面都賣了?”陸錦安一臉驚愕! 太子妃嗓音有點發顫:“還剩好些呢!頭面太多了,妾身用不上,總擱著不戴,成色也不好了,不如拿去給受災百姓救急?!?/br> “你……”陸錦安簡直無話可說,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彎身抓起妻子的手,把銀票塞還給她,命令道:“去把首飾換回來?!?/br> 太子妃仰頭看他:“妾身用不了這么些頭面?!?/br> 陸錦安平心靜氣跟她講道理:“你在孤面前寒磣點也就罷了,若是讓父皇母后發現你成天帶一頭這樣的東西,叫孤如何解釋?” 太子妃本只想用自己的首飾換些銀兩,支持補貼丈夫試行新政,此刻經太子一提醒,才想到這些頭面不止是自己的財物,也是丈夫的臉面。 自己成天在皇后身邊伺候,遲早會被發現首飾的問題,皇后沒準會責問太子! 太子妃臉色一白。 女四書沒教她如何幫丈夫解決新政方面的困難,她卻總想著幫忙,能做的只有想方設法壓縮自己的吃用,貼補丈夫,不料竟然犯了蠢,心里頓時自責萬分,眼眶都紅了,無措地仰頭盯著丈夫。 陸錦安再一次被妻子受驚的目光揉酥了心腸。 兩年前她第二次小產后,撐著身子下床迎接他回殿時,也是這一副“妾身罪該萬死”的歉意神色。 “又不是什么大事?!标戝\安坐到床邊,招手讓妻子坐到自己腿上,把銀票塞進荷包,放在她掌心:“把頭面都贖回來,能贖回多少算多少?!?/br> 太子妃低著頭嗯了一聲,嗓音里還帶幾分哭腔。 太子不會哄女人,低著頭琢磨半天,又補充一句:“孤往后會再給你買?!?/br> 本來是想要哄她,沒想到太子妃一聽這話,徹底壓抑不住情緒,咬著下唇還是哭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太子這么絞盡腦汁的哄,何況才剛犯蠢,干了錯事,挨罵才是應該的。 小時候要是娘犯了錯,爹在外人面前給臉,半夜在房里還是能聽見爹呵斥教訓娘。 不知道為什么,陸錦安從沒有那么大聲對她說過話。 女人是不能被男人這么嬌慣的,一旦習慣了,就受不了冷落。 她想錦安以后當了皇帝,會拉著好多好多比她年輕水嫩的姑娘,坐在他這雙矯健有力的長腿上,也溫柔地告訴她們“朕往后會再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