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行萬里_分節閱讀_111
就在這一瞬,咚的一聲。 一個小石子打在了男人的虎口處,來人顯然內力深厚功力嫻熟,他如一陣風般閃進主屋,飛快地與黑衣人纏斗在一處。 來往數十個回合之后,那人一腳踢開黑衣男人的刀,又反手將他質押在地,扯去了男人的面巾。 “魏三絕,果然是你!” 來人正是李清夷,他有些不齒地道:“我還當你被晏無意整治的再不敢作亂了,沒想到竟敢來刺殺皇嗣?!?/br> 魏三絕被揭開了身份也不急,他一個挺地就要翻身起來,逼的李清夷不得不卸了他的四肢。 看著他垂著軟綿綿的四肢被五花大綁起來,衛從徵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道:“衛從容派你來的?” “哈哈哈,你想知道?”魏三絕狂妄地大笑起來,他啐了一口,正正好吐在元太子的臉上,“問鬼去罷!” 衛從徵何時受過這樣的折辱,又氣又惡心,幾欲殺人。他猙獰了臉色:“四哥倒是好心情,竟還敢派人來刺殺朕!” “你算個什么皇帝?” 魏三絕哈哈大笑,“不過就是個自己加冕的假貨而已!披上黃袍都不像太子!” 這話說的實在誅心,衛從徵最恨假這個字,這個字眼揭開了他最后的遮羞布,讓他無數次去回想自己被欺騙的曾經,活的像個可憐蟲一般地被加冕。 他實在是氣不過了,便擅自下令將軍隊開到了關內。那個地方已成了他與兄長之間的禁區,二人都不能越雷池一步。而現在衛從徵率先打破了這樣平衡的局面,衛從容也不會遷就他。 兩人的軍隊黑壓壓的一片,在關內外靜靜相對。城里鎮上的老百姓早就逃光了,這里比之前更加蕭瑟了幾分。 就在對峙的夜里,一個消失已久的人終于出現在了關押重犯的獄中。本還在閉目養神的魏三絕,聽見腳步聲一下子驚醒。待他看到眼前那個盼望已久的人之后,向來死不服輸的男人驀然紅了眼眶,他輕輕地像是害怕打碎夢境一般叫了一聲:“九統領.....” 作者有話要說: 星際的大綱寫的實在痛苦,便決定先開個傻白甜sao一sao嘻嘻!→《我捉鬼全場最佳》,暴躁傲嬌攻x腹黑懶散受,強強!絕對甜文,再寫虐我是小居居! 第92章 生死不改 來人穿著件灰色的箭袖,細瘦的腰間仍然別著螭吻與森白的鬼頭面具,正是許久未見的九獻。 他聽見魏三絕的聲音,揮刀斬斷束縛著男人雙手的木枷,然后默不作聲地站在面前審視著這個男人。魏三絕是他一手帶入鬼面,并為了主子大業培養的人,是以他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趕來搭救。 “你為何會被捕?” 九獻收刀入鞘,拉下面巾問道:“主子給你的任務嗎?!?/br> “嗯,” 魏三絕跪在地上,他的雙臂還未被接回去,此時只能軟軟地垂在身側。他小心地斟酌著語句回道:“陛下派我來刺殺元太子,我本來應該五天前到的,路上耽擱了一會兒?!?/br> “為何沒刺殺成功?” 九獻皺緊了眉頭,他攏了些稻草來墊到地上,盤腿坐了上去。 “呃......” 魏三絕有些尷尬,他垂下頭頗有些挫敗地說道:“技不如人?!?/br> “哼,” 九獻嗤笑了一聲,沒在繼續問下去。他伸手過去,拉起男人的手臂:“我給你接上,閉上嘴?!?/br> 魏三絕感受到他冰涼的手掌抓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邊感到心神動搖一邊聽話地咬緊了牙關。咔嚓兩聲,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九獻便已經干脆利落地為他接上了胳膊。 男人活動了一下酸痛僵硬不已的胳膊,嘆道:“任務失敗了,不知道主子還肯不肯要我?!?nbsp;他一邊說一邊偷瞄身邊人的反應。 “省省吧,與其擔心這些,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如何走?!?nbsp;九獻從地上站起,“我一直在此處監視元太子,你這番舉動怕是可能會連累到我。之后元太子必將加緊巡邏,我得另想辦法了?!?/br> 他話中雖帶著責怪之意,但實際上也就是平淡地敘述。只不過魏三絕一心系在他身上,才覺得無地自容起來。 “我.....我糊涂了?!?nbsp;面帶青斑的男人羞愧不已,幾乎要縮進地里了。九獻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后無奈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罷了,既然已經做了便不要后悔。這幾日主子便該到了,我剛好去保護他?!?/br> 肩上的那只手修長,骨節分明,充滿了力量與男子氣息的美感。也許是今夜太過靜謐,也許是大戰來兮的不安,魏三絕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磕磕巴巴地叫了一聲:“九、九統領?!?/br> 他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來話。 “怎么婆婆mama的?!?nbsp;九獻見他結巴半天都說不出話,翻了個白眼抽回了手。然后起身向門外走去,一邊反手將鬼面面具扣到了臉上,一邊有些含混地說道:“快走罷,我先去督辦一件重事,往后主子身邊見?!?/br> 他動作極快,一會兒便沒了蹤影,只剩下魏三絕一人悵然若失地坐在原地。他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月亮,長長地嘆了聲氣,自言自語道:“主子有什么好?他只拿你當個玩意兒......” 新帝一行人早早從都城出發,男人騎在馬上,心里是掩不住的飽脹與欣喜。登基僅有數天,他才剛坐穩皇位沒多久,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大展一番拳腳了。衛從容縱馬跑在略有崎嶇的小路上,顛簸與久違的暢快感席卷全身,他感到陣陣涼風吹拂過臉頰,看到身后的所有人都被甩的遠遠地,頓時大笑起來。 他實在是非??旎?,這種填滿全身心的愉悅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了,是以他現下心情非常不錯,甚至就連右手因為疲累和奔波帶來的疼痛也不能損毀著快樂分毫。 似是感覺到了他的興奮,身1下馬匹同樣激動地甩了甩頭顱。衛從容笑了笑,又憐又愛地俯下1身去摸了摸它的鬃毛:“你也很高興罷,終于能結束了?!?/br> 他抬起頭,仰望著悠悠青天,幾只鴻雁飛過,劃破了原本潔白的云朵。他喃喃道:“這么多年過去,我竟是得償所愿了?!?/br> 此時他才好像突然一下子明悟這個事實,不禁露出個古怪的笑容。衛從容回首望了一下來時的路,他的隨從們已經逐漸趕了上來,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他要去征戰沙場,收服叛王。 他想著,若不是姚玉瑢與晏南天已死,真想讓他們也親眼瞧瞧現在的盛況啊。 最初的興奮難言之后,男人雖仍有些志得意滿,但更多的卻是一片茫然。他已然完成自己從小到大的夢想,現如今還想要什么呢?還能要什么呢。 衛從容看著天境,那里再無剛才的鴻雁,明凈澄澈到仿佛能映出自己的面容。他已不再年輕,新帝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惶恐,因為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每一刻、每一時的不斷流逝著。 就在剛才,他突然理解了為何自己的父皇會執著于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只是短短幾天,權勢便已經體現出它與生俱來的、無人能敵的誘惑來。衛從徵自詡清高,卻也從未逃得開權勢的束縛,衛從容對他心知肚明,只因他們身體里流的都是一模一樣的血液。 他們骨子里流淌的便是去爭、去搶,常有人說衛氏是一群瘋徒,由此可見一斑。 衛從容想當然的將他的迷茫歸結為對衛從徵的好笑,笑他的不自量力與膽大妄為,除此之外他便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一行人皆是精銳,只用了短短小半個月的時間便從都城到了關內。他們到的那一天,關內的幾座城已經空了,只剩下破敗的屋舍和一街的蕭瑟。城中尸體遍布,血流成河。衛從容絲毫不在意腳下是如何的慘狀,對自己的侍官下令,所有精銳不經休息直接開拔去關外對峙的地方。 他站在城門上看著不遠處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兩軍烏泱泱的人馬就站在相隔不到兩里的地方無聲地安營扎寨,不打仗也不交涉。根據線人來報,衛從徵顯然也是在等他到來。男人勾起一抹邪氣十足又興味盎然的笑容,現在他不僅來了,還帶來了衛從徵肖想已久的天道石,屆時不知道自己的好弟弟會是如何表情? 思及此,衛從容更是覺得再多一分一秒都無法忍耐了,他翩然從城門飛身而下,直直落進了自己的軍中。 咚—— 一記鼓聲合著他渾厚的內力逐漸擴散而去,緊接著便是密集的鼓點聲接踵而至,響徹云霄??犊瘔训囊磺脐囎?,隨著他的鼓點聲漸漸流露出來,將士無不歡欣鼓舞。 反觀衛從徵的軍馬,被這意外之勢打的措手不及,他們的主將不在,無人能決定是否出軍。另一方可不管這些,衛從容好整以暇地歪坐在主帳之中,側耳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之后輕描淡寫地說道:“攻吧,將他們打退二十里就夠了。 二十里之外便是沙漠另一側的高山了,這個命令來的莫名其妙,但他麾下的將士們還是立即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