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后冥婚后_第21章
“倒霉喔?!奔居鞔牨∧钪脑?,不做任何的回復,她往床上一躺,雙手枕在腦袋下。閉上眼睛,陡然間腦海中閃過了一張笑臉。是盛清如,卻也不是盛清如,倒是像極了多次夢中所見。難道老天爺是讓我找盛清如傾訴?季喻川一個骨碌坐起身,可是現在根本不知道盛清如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聯系她啊。 ——怎么聯系陰間的人? 季喻川一時抽風,在搜索欄上打上了這一行字,還真有人詢問過,在底下則是一個自稱是道長的人作了回答。 ——點三支香、蠟燭、供品、鈴聲招魂。資=源=整=理:未=知=數 季喻川照做,直到四處找不到招魂鈴時,她才恍然間回神,唾棄自己這種中邪般的行為每次需要的時候都不見人影啊,盛清如是故意的嗎?季喻川暗忖道。忽然間,一道貓叫聲傳入了耳中,猛然抬頭,卻見一只黑貓正優雅地坐在了茶幾上,舔著自己的小爪子。季喻川看了看貓,又看了看自己新換的柜子,一臉警惕。 “那件事情你應該怪盛清如?!焙谪埖拿ㄆ?,它弓著背凝視著季喻川,如果貓也有表情,那么現在它的臉上寫著的一定是不高興。 “你來干什么?”如果是別的貓妖,季喻川肯定是嚇得魂飛魄散了,可這是家養的寵物,還有個十分可愛的名字“如如”,她向前走了幾步,將黑貓抱在了懷中,捋了捋它頸間柔順的毛,懶洋洋地開口道。 “我是來傳信的,你家那位讓你遠離游敖、遠離嚴女娣?!焙谪垙募居鞔ǖ膽阎刑顺鋈?,鄙視地看著她一眼。 季喻川沒有在意黑貓的措辭,她只是長嘆一聲道:“現在說已經晚了?!?/br> “那你完蛋了?!焙谪埖穆曇糁袧M是幸災樂禍。 “你不是楚謹言的貓嗎?怎么淪落到給盛清如跑腿?”季喻川好奇地問道。 黑貓一聽這話更是不高興,氣鼓鼓地在茶幾上劈了個叉。見季喻川的臉上憋不住笑意,它一仰頭道:“能夠讓我幫她做事情,是她的榮幸?!?/br> “看來你跟你家鏟屎官一樣啊的,都時被盛清如壓榨的?!边@下子輪到季喻川幸災樂禍,還能派出黑貓來通知自己,盛清如顯然是沒發生什么意外。雖然是新鬼,但是力量很強,至少在見到別的大妖之前,季喻川是這么認為的。 “你跟那條龍好上了嗎?”黑貓也有八卦因子。 “什么龍?”季喻川一臉迷茫。 黑貓應道:“就是那個游敖??!他的龍魂已經覺醒了?!?/br> 龍魂?龍?季喻川聯想到之前盛清如說過的話,再回憶起商場中游敖那奇怪的眼神,難不成他看出自己身上有盛清如的氣息了?同是妖鬼之物,他應該也知道修煉的法門吧?讓自己陷入緋聞中,一面是為了逼出盛清如,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名譽咯?畢竟隨著信仰力的降低,盛清如的修煉速度也會遭到遏制。除了這個,季喻川想不出其他游敖要靠近自己的理由了,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難怪,盛清如多次提醒自己不要靠近嚴女娣和游敖?!八麉柡€是盛清如厲害?”季喻川顫顫巍巍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焙谪垞u搖頭道,“話帶到了,我走了?!?/br> “喂,等等,告訴我要怎么才能聯系盛清如??!”人間的手機對她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在身軀即將穿透玻璃的時候,黑貓驟然間扭頭,季喻川看到了它臉上明明白白的嘲弄之色。在它整個身軀消失前,季喻川腦海中都是那一句話:那不是你的天賦嗎?為什么要問別人? 季喻川思考了一段時間,終于明白過來黑貓話中的含義。她跟盛清如之間結了陰契,rou體雖然是沒有什么聯系,但是靈魂是綁定在一起的。如果盛清如能夠感知到她的存在,那為什么她不能夠用心聲去呼喚盛清如呢?想清楚了以后,季喻川盤腿打坐,用心去感受盛清如的所在。 ——盛老師?盛清如?小盛盛?小如如?小清清? ——你在做什么?這次也是點了三炷香開始叫魂嗎? 腦海中另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聽著那熟悉的音調與隱隱的抱怨,季喻川臉上浮現了一抹輕快的笑容。反正盛清如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回來,是她該嘚瑟的時候了。心中這么想著,她愉快地應聲道:“是啊,你的‘小女友’想你了?!?/br> 第026章 盛清如才不會相信季喻川的鬼話, 聽到了這樣輕快的語調, 她沉重的心也變得輕松起來, 跟著調侃道:“是嗎?我們很快就見面了, 到時候再由我好好與你溫存吧?!闭f完這句話后,便主動切斷了與季喻川的聯系, 用術法屏蔽了她的心聲。 參天的古木投下了一片陰影,枝葉在風中沙沙響動。幾人合抱的棕灰色樹干上, 慢慢顯現出了一張蒼老的、滿是疲態的面龐。盛清如坐在了大樹前的蒲團上, 雙手在胸前解印, 眉頭又緊緊地蹙起,在她的身邊則是有一張無弦之弓, 發散著暗淡的金光。 “你身上的鬼氣越來越少, 涅槃之路快要成功了?!鄙n老而威嚴的聲音在盛清如的上方響起,只見老樹的枝葉開始延伸,最后落在了盛清如的身邊, 用一層淡淡的光芒包裹著她?!澳枪皇驱垰?,孽龍的子孫已經出現了。我還可以感受到有更多的妖醒來, 甚至還有神, 他們的目的出奇一致, 那便是女媧之心。當神墮落人間的時候,他們總想著回到高高在上的天闕,只不過這重塑太古天庭,靠著他們自己的力量可不行?!?/br> 盛清如輕笑了一聲,應道:“聽你這么一說, 我覺得自己身上的任務變得更加艱巨了呢。涂山言說轉靈珠已經變回了女媧之心落入輪回中,那個擁有女媧之心的人會是她嗎?無所不知的長生樹,能夠感應到她的下落嗎?” “不能?!遍L生樹的聲音中滿是遺憾,“女媧之心落入輪回中,可是誰知道它的力量是不是分裂成千千萬萬,如果真是這樣,恐怕很難能夠感知得到。當時的媧皇身上有五靈珠,我跟你想的分毫不差,借著五靈珠的氣息來尋找女媧之心,第一顆水靈珠,我想你應該已經有想法了?!?/br> 盛清如眨了眨眼道:“被你看穿了,只不過就算知道它在哪里,也不好下手啊。還是等我凈化了一身的鬼氣,恢復真身再說吧?!睊亝s了人類脆弱的軀殼是一件好事情,可是被鬼氣沾染后,很多東西都碰不得,比如身邊的神弓。盛清如心中暗想著,眸光落在了一旁失去光輝的神器上。其實還是該慶幸吧,慶幸早已經認主,不然自己的這一身鬼氣,在觸碰到的那一刻,不灰飛煙滅才怪呢。 清寂許久的羽山終于迎來了久違的熱鬧,一輛又一輛載著器材的車開入到山區內,在短短的一段時間中便搭好了小棚子。拍攝《神跡》的時候,迷林中很多的情境都是跳過去的,打算在這冷寂的山林中一舉拍攝完畢。在工作人員來報告進度的時候,唐靖沒有說話,他只是用手遮攔著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遠處的高山。明明有很多的選擇,可是內心深處有一道奇怪的聲音,將他引到了羽山這個地方。 “這次住的地方高檔了,都是別墅區,雖然久無人居?!?/br> “我聽說羽山有很多的傳說故事呢?我要不要講給你聽?” 閑著沒事干的人坐在一旁竊竊私語,講述的是盛清如當初講的故事。季喻川有些無聊,左看右看,索性從包里面翻出了一本神話書來看,畫面上是一片汪洋大海,一只渺小的鳥銜著石子正在翻涌的海浪前方。 “精衛填海?”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季喻川猛地一合書本,微仰著頭看嚴女娣,半晌后才擠出來一句,“謝謝?!彼龑琅返目拷a生了排斥心理,就算不久前是嚴女娣終于發了微博解釋,幫她解決了纏身的□□,可是一切都是他和游敖引起的不是么? 嚴女娣看出了季喻川眼神中的抗拒,她捋了捋頭發,輕微地嘆了一口氣道:“很抱歉,我不知道他拿了我手機把你騙出來,后來我發現了就立馬趕過來了?!?/br> 季喻川沒有吭聲,只是凝視著嚴女娣用眼神詢問。 “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最近這段時間他很奇怪?!眹琅酚謶?,腦海中驟然浮現了剛才在書上見到的畫面,腦海中零碎的片段一閃而過,怎么都抓不住。她跟游敖之間并沒有很深刻的感情,一切都出于家庭的聯姻。但是在她的記憶中,兩個人相處的模式也很奇怪,有時候像是你儂我儂的情侶,有時候則像是恨了千百年的仇人,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 意識到了自己的思緒飄遠了,嚴女娣在心中暗嘆一口氣,又道,“作為賠禮,我給你看一樣好玩的東西,別人都不知道的呢!”也不管季喻川同不同意,拉著她的手就往一旁的小林子跑去,在她的印象中,周邊有一個小湖泊。 “你——”季喻川掙脫了嚴女娣的手,能聽見工作人員的說話聲,回頭也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這才稍稍地安下心。她轉過頭來重新凝視嚴女娣的時候,發現她的心思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從她的胸口處發出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只見她指尖一動,湖中的一小股水流便自發地沖出湖面,在半空中結成了冰晶。 “這是我的秘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的人。我怕有這種神奇的能力被人知道,會被當做異端送到實驗室去做研究。我不知道這能力是從哪里來的,總覺得自己好似遺忘了什么事情?!眹琅穳旱土寺曇?,笑了一聲道,“我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訴你了,是不是很有道歉的誠意?” “這——”季喻川有些恍惚,她沒有看嚴女娣的神情,而是將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嚴女娣胸前懸著的吊墜上。腦海中一聲炸響后,只余下了一道道的如同白霧般的空茫。僵硬的動作有些不受控制,冥冥之中似乎獲得了牽引,她伸出了手朝著嚴女娣胸前探去,直到自己的名字重新在耳旁炸響,才又重新得回過神。 是盛清如!季喻川心中被未知的情緒包裹著,她眼窩子一熱,猛地回身果然看到了那雙手環胸橫眉冷對的身影,也不顧在場的嚴女娣,飛奔著撲到了盛清如的懷中,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身軀不停地打顫。 盛清如的目光從嚴女娣胸前的吊墜上,慢慢挪到了那張還沒來得及收起訝異情緒的臉上,瞇了瞇眼,泄出了令人膽顫的冷芒。她沒有說話,只是與嚴女娣對視著,直到她往旁邊走了一步,擺了擺手道:“不關我的事情,我沒有欺負她?!彪m說季喻川有時候會發神經,可是現在怎么就忽然間哭了呢?嚴女娣也尚在迷茫中。 不知道嚴女娣是什么,可是盛清如是一只暴躁的力量很強大的女鬼,這點認知季喻川還是有的。其實在軟香溫玉在懷的那一瞬間,她就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大喇喇投懷送抱,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嬌妻”呢,因為丟臉不敢起身,只能夠埋在了盛清如的懷中,誰知道她周身的冷氣越來越重,似是發怒的前兆。這時候季喻川也顧不得什么,趕緊起來握住了她的手,用一種黏膩的語氣嗔怪道:“人家這不是因為看到你感動的嘛?!?/br> 別說是盛清如,就算是圍觀的嚴女娣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網上傳言季喻川和自己那神似盛清如的助理是一對兒,之前自己也不過是跟著調侃,沒有想到是真事。嚴女娣捋了捋手臂,在那具有威懾力的視線中,又抖了抖,避免自己成為電燈泡。 “你不覺得惡心嗎?”嚴女娣離開后,盛清如才淡淡地開了口。 “這不是跟盛老師您學的么?”季喻川哼笑了一聲,又問道,“你跑哪里去了,這次可別又是帶傷回來啊。對了,拍攝的地點是在羽山,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家去睡覺了,省得跟那些人擠一棟別墅,我覺得按照唐靖的摳門,他會充分利用空間,讓大家都打地鋪,反正這熱死人的天氣,睡地上正好?!?/br> 季喻川不指望自己的查崗能夠得到盛清如的回答,她本來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后面跟著一連串的話,倒是將那問題擠到了一旁去。盛清如不知道季喻川說這番話的側重點是哪個,猶豫了片刻,她應道:“如果劇組這邊沒有問題,我們當然可以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