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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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姑娘,此言差矣?!眳s是姬無愿蹙了蹙眉頭,低聲勸說道,“情之一字苦,半點不由人,何必執著?” “姬無愿,與其費功夫在這與我啰嗦,不如先把那魔女拿下——我與你保證,這次我修羅一族,不與你們鬼修為難?!泵髑锫淅浜咭宦?,美眸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席御炎,面紗下的笑顯出幾分不懷好意來。 聽起來,這明秋落乃是修羅皇族,這姬無愿是冥界少帝,而她的舊識友人,則是魔界的魔君之首……這三位姑娘,來頭一個比一個大,身份一個比一個顯赫,相比之下,自己這區區姜族少主,著實不值一提。 自嘲一笑,見這三人你來我往地唇槍舌戰起來,話題的中心更是由自己而起,鐘離晴卻只感到一陣厭煩,神思恍惚,不禁出了神。 這時,又聽得一聲鐘鼎鳴響,振聾發聵,響徹天際,打斷了所有爭論,更將游離的神思猛地拉了回來。 “天斗大會第二輪比試——開始?!蹦锹曇舨怕湎?,鐘離晴便覺得自己身處的這座茶樓,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說方才乍一眼所見之下,這茶樓只是透出絲絲縷縷勾連不斷的靈氣,自那鼎聲之后,卻是散發出一片又一片遮天蔽日的靈波——兩相對比,正如螢蟲之光忽然變成炫目日華,但凡心細之人,絕不會遺漏這變化。 那三人不約而同住了口,看向鐘離晴;而被矚目之人,自顧自靜靜地喝茶,但笑不語,仿佛不曾察覺凝滯的氣氛一般。 良久,三人中最為沉得住氣的姬無愿都幾乎忍不住要開口時,鐘離晴終于有了動作。 只見她輕輕擱下茶盞,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座茶樓里,一共有兩座傳送陣,天字一號房里有一座,后舍柴房還有一座?!?/br> 言罷,她看了看神色各異的三人,若無其事地笑道:“不巧,我們這兒有四個人——不如這樣吧,兩兩對決,能者得之?!?/br> “明姑娘,請吧?!睋屧诹砣碎_口前,鐘離晴站起身,抬手比了個“請”。 明秋落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動作,神色格外復雜,更閃過一抹惱怒。 “先前一場勝負未分,不如繼續?!币婄婋x晴執意如此,席御炎嘆了口氣,卻是朝姬無愿邀戰道。 “也好,”垂眸一笑,姬無愿又看了一眼一派從容的鐘離晴,下意識撫了撫腕間,隨即搖了搖頭,跟著席御炎走向堂后柴房,素衣飄然,檀香淺淺,唯余佳人依稀輕喃,“……小心?!?/br> 勾了勾唇,鐘離晴沒有回應,凝神望向冷然不語的明秋落,眸光逐漸鋒利。 “你不是我的對手?!贝莾扇松碛跋?,明秋落仍未起身,只是神色專注地撫摸著桌上的長弓;指尖摩挲過弓身的紋路,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眼中的悵然哀色卻不愿輕易教人看見。 回答她的卻是一道凌厲至極的劍氣。 “刺啦——”明秋落手握長弓,險而又險地避開隨后連續襲來的三道劍光,弓身與劍刃接連相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打在人的心頭。 看了看被劍氣撕裂的衣擺,以及小臂上一道細細的血痕,明秋落蠻不在乎地甩了甩手,任由血珠滴落,金色的眸子彎起,仿若含著笑意,眼底卻醞釀著一團血色,伴著難以察覺的凄婉:“鐘離晴,你可有心?”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起來,文案上的四句話,好像前一句忘記寫了……哎我這黃魚腦子QWQ 第三句——欠你的,怕是還不起了,不若我把命給你吧……這句是岑北卿的臺詞,我翻到前面一百九十幾章的時候,發現我忘記了加上去了,手動打個補丁_(:з∠)_ 然后,明二公主居然一個人占了兩句,我對她是真愛2333 沒錯,寫明二的時候我一直代入的是木婉清,我是木姑娘的腦殘粉嚶嚶嚶(TVB版和蔣欣那版我都好喜歡的?。?/br> (其實第四句一開始是想給姬無愿的,然后碼著碼著我就給忘了這一茬了……算了反正偏離大綱了也不要在意細節了就這樣吧科科) 好了,祝大家新年快樂,狗年旺旺旺~ 明天我來看評論,隨即抽十個小天使發紅包,就醬,愛你們么么啾~~ 第209章 耳釘 “心?呵, 有心又如何, 無情又如何?明姑娘莫要忘了, 如今, 在這天斗大會之中,你我皆是敵人——多余的情緒, 還是收起來得好?!辩婋x晴望進她盛滿不甘與凄色的眼底,卻毫無動容, 冷笑一聲, 反手挽了個劍花, 劍鋒直指向她。 “說得倒是好聽,我卻不信, 若是那妘十三站在你面前, 你可還下得了手?”明秋落搖了搖頭,一邊朝后退去,一邊提起手中的長弓。 隨著她指尖輕撫弓身上的紋路, 那長弓開始閃爍起絢爛奪目的光華來,自一點彌漫至整個弓身, 全都散發出極致的輝芒, 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不可逼視的光暈之中。 而那團光芒所蔓生的可怖氣勢, 也教鐘離晴不由運起神識,警惕到了極點——她自忖:若是被明秋落這一箭刺中,還焉有命在? 前一刻還在與她溫言軟語,情深意切,下一刻就兵刃相加, 恐怕這位明姑娘口中的感情,也需好好掂量三分——雖則鐘離晴本就沒有多當真就是了。 她與這明秋落無甚印象,就算真有過幾面之緣,于她而言,也不過是過眼云煙,而要鐘離晴為了她三言兩語就放棄抵抗,卻是笑話。 唯一教鐘離晴至此還未敢輕舉妄動的緣故,不過是她自知——正如明秋落先前所言那般——她不是對手。 只是,就這么認輸,到底不是她的風格,好歹也要撞一回南墻,她才甘心。 要說經驗,鐘離晴自不會托大,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對付遠程的弓箭手最有效的方法,乃是近身搏斗。 瞅準了明秋落持弓的架勢,搶在她下一式前,鐘離晴足尖一點,沒等她張弓搭上箭,立即閃身到她面前,寸心劍直削而出,目標正是她纖細的脖頸。 那眼中的狠戾,教人心頭生涼。 明秋落下盤不動,上身微微后傾,避開那抹脖而來的劍光,提弓的手上撩,只聽錚然一聲,殘影劃過,弓身與劍刃已相擊不下數回,余音嗡嗡,竟是被掩蓋在第一擊下。 鐘離晴只覺得一股巨力從劍刃傳回腕間,又從腕間反震,劇痛之下,她來不及思考,憑著肌rou的慣性扭身翻轉了半圈,卸下了那股力道,隨即又在滯空之時,一擰身,執劍輕轉,以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朝著明秋落肩頸處點去。 在她以為就要得手時,眼前卻陡地一花,那黑衣的弓箭手已經消失在眼前。 ——好快的身手! 不,比那身手更快的,是她射出的箭! 卻是在鐘離晴一招用老,新招未續之時,明秋落已經反借著這股余勁,拉開了距離,左臂平舉,右手撥弦,也不見她有多余的動作,那弦上便已憑空生出一支通體純金的光箭,箭頭尖銳,箭身細長,箭尾上的羽翎根根分明,纖毫畢現,竟與真正的箭別無二致! ——不同于普通的羽箭,這光箭上裹挾著驚人的威勢,比之前在弓身發光時所展露的,更要可怕上千倍百倍。 鐘離晴絲毫不懷疑,若是避閃不及,自己絕對會在那箭光之下,灰飛煙滅。 她持劍的手一緊,心中委實有些掙扎:值此危急關頭,她是否該拋開顧忌,動用空間之力呢? 要知道,這箭再快,卻也快不過空間之力。 雖說瞬移之法能夠輕而易舉地避開明秋落的光箭,但是也同樣將鐘離晴的底牌暴露在外,且不說她與明秋落的對陣情形會不會落入別人眼中,若是她想要更進一步,在比斗中有所建樹,那一味靠著身法閃避,顯然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