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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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歉意 夭夭的問話, 教鐘離晴無法回答——討厭她么?自然是有的。 任誰初遇時就被那樣粗暴對待, 又幾次三番地輕薄甚至戲弄, 都不會感到分毫愉悅的;更何況, 鐘離晴本就是極為心高氣傲之人,對夭夭的反感便更甚。 若不是后來發生的種種, 以及妘堯人格的出現,怕是她早就忍不住痛下殺手了。 現在, 這個可惡的妖女竟還厚著臉皮問這個……但鐘離晴卻無法斬釘截鐵地說出“討厭”兩個字來。 因為——盡管她不愿意承認, 可事實卻是——當這個妖女再一次將她壓在池壁上放肆親吻的時候, 除了初時的不適應,鐘離晴的反抗掙扎也沒有太真心就是了。 是耽于美色, 還是沉于享受, 鐘離晴也說不清楚。 正如她也沒有料到,自己在那妖女闔眸退開的時候,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 像是惡從膽邊生,一時沖昏了頭腦, 竟一把扯住了那妖女的領子, 將她往懷里一帶, 返身一壓…… 這一次,不再是鐘離晴被束縛,而是她反過來迫得對方靠在了池壁上,情勢在剎那間調轉過來,教她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興頭。 “唔哼……”鐘離晴知道那一下來得突然, 想來是磕到了腰,力道也不小,否則對方也不會痛呼到出了聲。 心中有愧疚一閃而過,很快卻被另一種情緒占滿。 學著方才夭夭對她的作為,鐘離晴抬手將她的手腕圈住壓在頰邊,更用力掐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將她鎖死在身前,湊近她耳邊,帶著幾分惡意地低喃:“我自然是討厭你的——討厭你的自以為是,討厭你的目中無人,討厭你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打亂我所有的計劃……你說說,教我如何不討厭你,嗯?” 鐘離晴一邊說著,一邊報復性地咬上了近在咫尺間白玉似的耳垂,因為那不可思議的柔滑而心中一蕩,下意識地放輕了力道,更探出舌尖沿著那弧度掃了一圈——說不清是有意的惡作劇多一點,還是無意的沉淪迷戀更多一些。 “你……”懷中人輕顫了一下,那股殺伐凌厲的勢陡然爆發開來,教她不由一滯,動作稍頓——下一刻,對方卻像是顧慮到什么似的,又在瞬間收斂起來,鐘離晴明顯感覺到那推搡掙扎變得十分虛弱。 這微不可察的變化讓她恍然間覺得:對方并非是無力反抗,而是欲拒還迎的默許——因而手下的動作也逐漸放肆起來。 “我?我可不是任你搓圓揉扁的面團,你想親就親,想摸就摸,哪里有這般便宜的事?”鐘離晴說著,那些被忘卻的壓抑的憤恨便一股腦兒地冒出了頭,教她不愿再控制手下的力道,眼眸漸深,更藏著幾分不懷好意,“好教你知道,風水輪流轉——現下是你落在我手里,我想親便親,想摸便摸,你又能耐我何?” 話音未落,她便傾身朝著那一直沉默的姑娘貼了過去,準確而輕易地封住了她的唇,將她所有的反抗與怨言盡數吞下。 唇齒相依,軟舌嬉戲,那滋味只因著這一次的主導換成了自己,帶給鐘離晴的便是截然不同的享受——她明知這是不該,是暫時偷來的歡愉,是未得到雙方共識的強求,可正是這份有悖道義的禁忌感,教她欲罷不能,甚至幾乎要忽略了那被她牢牢禁錮在懷里予取予求的姑娘無聲的拒絕。 吻不再滿足于豐潤的唇,頃刻間抽離開,又蜿蜒而下,貼著她的細滑的被水霧沾濕的肌膚緩緩落于四處,在她脖頸處流連忘返,鐘離晴壞心地勾起唇角,用力在那白皙纖長的脖子上留下了幾處紅印……她只顧著一時的快意,為所欲為,卻又不其然想起:這身子還有另一個主人。 若是這印子不曾消退,教那人見了,怕是百口莫辯。 ——倒不如說,就算沒有這紅印為證據,她的所作所為,也早已無法向那人解釋了。 鐘離晴忽然醒悟過來,沉醉的眼眸倏然睜開,驚訝地盯著那雙不同于夭夭的沉靜的眸子,心口一震,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敲了一下似的——即便是一模一樣的容貌,別無二致的氣息,可要分辨夭夭與另一個性格實在是太容易了。 這個被鐘離晴吻得嘴唇格外嬌艷而眼神卻冷如寒玉的姑娘,不是妘堯是誰? 是什么時候,從夭夭變回了妘堯? 是從那個吻,還是更早的時候…… 鐘離晴僵直了身子,卻不知該不該將自己還在對方腰間摩挲的手收回來。 “鐘離姑娘,若是你厭惡我,大可與我明說,我自不會來叨擾,”那姑娘淡淡說著,被吮吻得紅腫的唇透著一股別樣的媚,可那雙眸子卻是鐘離晴從未見過的冷——比她們初見時還要冷上三分——或許除了冰冷,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傷,“現在,能放開我了么?” “你……不是、我……”鐘離晴一下子放開她,又退開半步,醒悟過來后,又立即擋在她身前,焦急地盯住她看不出情緒的眸子,心中一陣惶恐,只覺得:若是不就此解釋清楚,不把話說開,將會永遠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似的。 “你若是要說這是夭夭欠你的,我無話可說,”妘堯抬手想要推開她,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半分力氣,只好轉了腳步,想要從另一側繞開,“只是一點,你便是砍我殺我也好,卻不要再這樣……我很不喜歡?!?/br> “妘堯!”鐘離晴忽然一把從背后抱住她,聽著她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不覺眼眶一紅,嘶啞著嗓子叫到——這情緒來得莫名卻洶涌,教她毫無抵抗之力。 “放開?!辈粸樗鶆拥靥志鸵_她的束縛——只是之前夭夭強行催動靈力,耗費了大半精神,現下便覺出虛弱來。 以她的修為,竟也感到吃力,可見這云池中的禁制絕非泛泛。 夭夭做事從來都不曾考慮后果,只會丟給她善后,以前妘堯只是厭煩與無奈,這一次卻打從心底感到惱火以及一絲無法紓解的傷感。 ——無論是鐘離晴討厭她,還是鐘離晴毫不留情地對她所做的事,都教她難以忍受。 “別走!”鐘離晴情急之下,箍著她腰肢的力氣越來越大,甚至不惜用雙腳絆住對方,整個人都死死地貼在妘堯背上,像個樹袋熊似的,教她掙脫不開,“你聽我解釋?!?/br> 嘆了口氣,心中的抑郁和怒氣卻因著鐘離晴這孩子氣的舉動而有了一點消散的痕跡,妘堯側過臉,淡淡地瞥了一眼急得滿臉通紅的鐘離晴,嗔了一句:“……無賴?!?/br> 卻到底是停下了腳步,等著她開口。 見終于阻止了對方離開,鐘離晴本該舒一口氣的,卻反而更是提起了心,踟躕不決,摟住她腰間的手竟是緊張得沁出了汗——腆著臉叫住了妘堯,鐘離晴卻并未想好要說些什么,就連那“解釋”二字,也不過是為了留住她的托辭——可真要鐘離晴解釋,她反倒詞窮了。 解釋什么呢? 自己討厭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格夭夭嗎? 自己想要報復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夭夭? 可是,可是…… 鐘離晴也是在這一刻才發現,那個口口聲聲說只是為了自己的夭夭,卻是真真切切幫了她的人。 她的神識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痛楚,甚至比原來還要強上幾分,這一切都要感謝那個妖女。 若真要清算,是她鐘離晴欠了兩份人情,而這位妘少主,卻是因為她的愚蠢和魯莽,無辜受累了。 想到這兒,鐘離晴就感到無比羞愧,恨不能朝著自己天靈蓋拍上一掌。 更為可恥的是,她從方才的掠奪之中,感受到了一種……無法啟齒的喜悅。 她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么好人,為了達到目的,即使有違道義也在所不惜,可是她也恪守底線,恩怨分明——如今她對妘堯的所作所為,幾乎算是恩將仇報了。 那句道歉如鯁在喉,怎么都說不出口。 鐘離晴輕輕地放開了她,苦澀地想著:這已經不是一句抱歉就能一筆勾銷的事情了。 真正令她覺得自責與內疚的,不是她對妘堯做了什么,而是在對妘堯做了那些過分的事情以后,她心底的負罪感卻依稀要被另一種深沉的、厚重的情緒所覆蓋。 她不敢肯定,如果放任這種情緒繼續蔓延發酵下去,她還會不會對這位妘少主做出什么無可挽回的事情來……這才是教她最擔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