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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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晴:不行,我要拜掌門為師的。 慕葉:為何? 鐘離晴:為了泡妞。 慕葉:逆徒,給我拖出去打。 鐘離晴:等等!我說的是陸師姐,誰說我想泡掌門了?畢竟年紀差了那么多…… 慕葉:繼續打,不要停,打死算我的。 終于進入青云院副本,爭取十章搞定,加油! 第60章 從心而已 “不錯不錯, 單系火靈根, 適合修煉火屬性的功法?!蹦菆淌滦Φ醚劬Χ疾[成了一條縫, 似乎極為高興, 鐘離晴只好配合地笑了笑,謙虛地擺擺手, 心里卻暗哂:若是自己還像當初在莘元學院考核時那般故意展露出三系靈根,也不知道這執事又會是什么表情? “走吧, 隨我去見見院長?!辈椒ポp快地帶頭走在前頭, 而那伺候在一邊的青衣弟子也是目露欣羨地望了一眼鐘離晴, 這讓她意識到自己這單系靈根的資質似乎太高調了些——轉念一想,卻又釋然:若非如此, 如何能讓崇華的重量級巨頭注意到自己? 想要拜入掌門座下, 更不啻于一個永遠都實現不了的癡心妄想。 “院長,這是新加入的弟子秦衷,火系單靈根, 資質上乘?!编崗V河笑著對上首翻閱著卷宗的女修士說道。 “哦?單靈根?倒是許久不見了……好好培養?!睋苋咛ь^瞥了一眼過來,女修士點了點頭, 而后便繼續埋首卷宗之中, 倒是不如鄭廣河這般喜形于色, 也讓鐘離晴心中一定。 那鄭廣河也不以為意,恭聲應和道,仿佛只是為了帶她來走個過場,而后便帶著鐘離晴離開了。 一直垂手而立作乖巧狀的鐘離晴只來得及掃到一眼那青云院院長的模樣——聽著聲音是個威嚴的女聲,卻是長了一副寬和秀致的面容, 看著不過二十幾許的妙齡女子,誰又能想到她已經是元嬰修為的大能呢? 鐘離晴也是在看到她的那時起,才忽然記起在莘元學院時曾經為了應付考核而熟記過崇華宗門的通史傳記,對于青云院的長老管事也有一些記載。 這位院長名喚榮妙音,單系木靈根修士,曾經是上一屆崇華主峰秋葉峰的白衣親傳弟子;而那位拔灰院的傳功長老晏子楚,更是上任掌門的嫡系真傳之一,怪不得那晏長老給鐘離晴的感覺那般深不可測。 至于慕葉前輩所說的禁地,不就是上一屆的主峰么? 到底是什么緣故,卻將本來的主峰列為禁地,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呢? 思緒發散間,卻不影響鐘離晴面色如常地跟著鄭廣河七彎八拐地走在青云院的廊舍中,同時一心二用地記下方位路線——這青云院的布局與拔灰院沒什么太大的分別,只是弟子的居舍格局要更大,而弟子的人數,則少了大半。 這一路走來,只看到十來個身著青衣的弟子,無一不是步履匆匆,見到鄭廣河帶著她,至多不過目露好奇之色,行了個禮,便也就走過了——好似沒有什么能耽誤他們修煉的步伐,一心慕道的氛圍,的確比拔灰院要純粹得多。 許是對于單靈根的天才格外優待,鄭廣河并未像以前一樣隨意指派一個小弟子打發了,而是親自帶著人到了住所,一路上事無巨細地給她講解著單靈根修士的利弊,雖說是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的老生常談,這番心意倒是讓鐘離晴頗為詫異——這鄭執事看著可不想是這般有耐心的人。 不過人家既然好心,她也樂得裝傻,一副感激受教的模樣,只在這老狐貍不著痕跡地試探套話時隨意蒙混過去。 “秦衷啊,青云院的規矩,是兩人一座居舍,東西共兩間廂房,這云嵐居里已占了一個東廂房,今后你就住在西廂房吧?!笨偹闶堑搅司幼〉牡胤?,不用再費心應付他,鐘離晴笑著點點頭,正要奉承幾句,卻聽身后門被推開的動靜。 回頭看去,一個身著青衣的弟子眼中訝色一閃而逝,極快地收斂起來,隨后朝著鄭廣河行了一禮,溫聲說道:“弟子謝芝,見過鄭執事?!?/br> “哦,你來得正好,這是新來的弟子秦衷,火系單靈根的天資,你把青云院的規矩與她提點一番……時候也不早了,老朽便先走了?!毖劭粗倥c鐘離晴周旋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鄭廣河終于不再多留,將她交給同院的弟子便離開了——還特意強調了一番鐘離晴的資質,也不知道呼嚕里賣的什么藥。 ——該不會是有意挑撥離間,為了讓這弟子對她心生嫉恨,從而給她下絆子,惹出事端,好讓自己為得庇護求到他手下……鐘離晴禁不住以最惡劣的性質揣測著鄭廣河的用意,面上卻依舊是一派恭謹純良。 “多謝鄭執事,執事慢走?!辩婋x晴彬彬有禮地欠身,目送他走遠,這才回身朝著那自稱謝芝的女子施了一禮,“弟子秦衷,有勞謝前輩指點了?!?/br> 那謝芝與湯沅又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對于鐘離晴不曾開口喊她師姐也不以為意,甚至神色都不見絲毫異動,好似半點都不曾放在心上,點點頭便返身進了院子,一句廢話都不多說,輕聲細語地與她介紹起來:“云嵐居位于青云院南隅,東邊是男弟子的院落,沒事別往那兒去;西邊是講經堂和飯堂,酌情去,卻也不必去的太勤,北邊是習武的校場,可常去;中間是院長和管事們處理內務的地方,少去,最好別去?!?/br> 她的講解極有特色,與湯沅又是另一種風格,雖然言辭簡練,卻都是發自肺腑的經驗之談,鐘離晴幾乎是立即明白了在這青云院之中,哪里該去,哪里不該去。 “拔灰院有固定的早課與講經課,那青云院可有什么時間定則?”鐘離晴跟著她的腳步繞過院門前的影壁,來到西首的廂房前,看著她指了指自己門上的名牌,讓她認清屋子,點了點頭,在對方即將返身回屋前問道。 “七日一次早課,卯時習劍,未時術法,酉時前均可去請教講席,半月一次小測,三月一次講經,其余時間可以用作完成任務——賺取一千積分,成功結丹可以申請晉升白衣弟子,積分超過三千可以選擇加入各峰?!北硶频恼f了這么一長串,謝芝看了看鐘離晴,似乎是在等著她還有什么問題。 “多謝告知?!辩婋x晴點點頭,正要回屋子里,遠遠地瞥見她門前掛著的名牌上似曾相識的圖案,忽而笑道:“記得我在拔灰院時,門上貼的牌子倒是與謝前輩的別無二致,還真是巧合?!?/br> 她看著謝芝正要抬腳離開的步子猛地一頓,轉身探究地看過來,心里暗笑,卻似無所覺地繼續自言自語道:“說起來,湯沅還不止一次地與我提起過一位姓謝的師姐,心心念念地記掛著那人,卻始終杳無音訊……” 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按上了自己的房門,好似只是順勢感嘆一句,不等謝芝再發話,鐘離晴已經閃身進了房里,地關上門,將那正要開口的詢問擋在了門外——闔上門的瞬間,鐘離晴甚至還掃到了那謝芝一貫冷淡平靜的臉上欲言又止的神色。 果然沒有料錯,這謝芝正是湯沅口中的謝師姐,看她的表現,似乎也不曾將湯沅那丫頭拋在腦后——了然地彎彎嘴角,起興玩笑了一句后,鐘離晴搖頭輕嘆,不再費心探尋別人的私事,轉而關心起之后的起居室來。 比起湯沅這小迷糊,謝芝顯然是個有條理的,或許也跟這青云院是雙人合居但是獨門獨屋有關,總之,這寢房比起拔灰院來的要大上一倍不止,家具設施也更齊全些,除了必備的床鋪桌椅,衣柜鏡架以外,還有一面屏風隔著的洗浴間——兩相對比,幾乎可以算是星級賓館與不入流的小旅館的差距了。 鐘離晴本就不是對物質過于挑剔的人,隨手點了點桌椅,手指上并未沾到半點灰塵污漬,她滿意地勾唇,伸手打開了衣柜,取出一套青衣弟子的服飾換好,又細心地配好憑信金劍,下意識地撫了撫指間的銀色——阿娘留給她的戒指,被封印以后便如同最不起眼的銀質指環,嚴絲合縫地貼在指根處——沉思片刻,這才重新推開門。 第一天加入,倒也不急著修煉,她打算先去青云院四處逛逛,熟悉一下環境。 按照鄭廣河的介紹與謝芝的簡述,大致領略了一遍青云院的各處,走馬觀花地一路行來,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的光景。 回來時,又遇上手持木劍,似乎是準備去研習劍法的謝芝,鐘離晴與她微一頷首,正要擦肩而過,不料對方卻先一步叫住了她,糾結了片刻,忽然問道:“你在拔灰院時,是與湯沅一間屋子么?” “謝前輩認識湯沅么?”鐘離晴挑了挑眉,故作訝異地問道。 “她、她……她還好么?”謝芝咬了咬唇,一反常態,支支吾吾地問道。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辩婋x晴把玩著腰間的小劍,意味深長地說道。 謝芝被她問得一滯,面色微窘,而后無奈地嘆了口氣,只道了一句“是我多事了”便打算走開。 鐘離晴本還打算本著為數不多的義氣,替湯沅那丫頭討個公道,哪里容得她就此離開:“既然心里記掛她,為何不回去看看她呢?灰衣弟子要來這青云院難如登天,可青衣弟子要去拔灰院,可是易如反掌?!?/br> “你以為我不想么?”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可是,我不能……我接近她,只會害了她?!?/br> “這又是什么道理?”鐘離晴蹙了蹙眉頭,耐著性子問道。 “我心悅她……可我不愿誤了她?!敝x芝的回答倒是讓鐘離晴吃了一驚:想不到她對湯沅竟然是這種心思,更想不到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如此直白地承認了。 “一廂情愿為誤,兩情相悅為情,既然有情,又有何懼?”鐘離晴沉默片刻,這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