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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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聲音的對話, 還真是令人汗顏, 尤其是當鐘離晴隱約覺得那個被討論當作食物吃掉的“她”似乎指的就是自己時。 不著痕跡地放出神識,想要觀察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 不料才剛探出一絲靈力, 就被察覺到了。 “及涯,霜霜姐,她醒了耶!”純稚的女聲近在咫尺, 鐘離晴悚然一驚,情不自禁地睜開眼, 這才意識到, 除了她之外, 還有第四個人在場,而這個人離得她非常近,幾乎就是貼著臉湊近了她在說話——四目相對,鐘離晴能從她明澈的眸子里見到自己愕然的臉。 那是一張頂頂好看的臉,用任何詞藻描繪都顯得過于蒼白, 最后竟只能贊一句最簡單不過的“好看”。 那是她自己的臉,可她卻對這張臉有些陌生——頂著易容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的真面目,乍然在對方眼中見到,忍不住愣了愣。 愣然之后是慌亂,剎那的慌亂一過,又很快冷靜下來。 她已經嘗試過運轉靈力,并無任何滯澀感,身上也沒有傷口,恰恰相反,好像靈力更精純深厚了一些,竟像是隱隱摸到了煉氣圓滿的門檻。 既然自己的易容已經被發現,可自己卻沒有半點不適,手腳也沒有被禁錮,暫時便是安全的——倘若對方真的要對她不利,又何必將她的傷勢都治愈? 縱是有什么圖謀,她也只能靜觀其變,見招拆招了。 想通這一切,鐘離晴撐坐起來,開始打量起身處的環境與身邊的人。 她此刻正在一座洞府之中,而這洞府竟然全都是用靈石打造而成的,她覺得每時每刻身體的xue鞘都在不由自主地吸收著靈氣——如果在這個洞府里呆上幾個月,恐怕她就能直接筑基了。 她身下睡著的床也是用靈石打造,上面鋪著柔軟的白色獸皮,就連地上也鋪著一層厚厚的獸皮,顯得十分溫暖。這個洞府在極度的奢侈之中也透著一股豪放粗獷之風,令人不由得好奇這個將洞府如此布置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是那個紫袍人? 可是,總覺得不符合她的氣質。 思索間,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直勾勾盯著她的少女正是她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她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扎著雙髻,穿著白色的短衫,邊上還有一圈毛茸茸的滾邊,更襯得她粉面腮紅,玉雪可愛。 “小meimei,你生得真好看?!彼崃送犷^,露出一排細白的小米牙,眉眼彎彎,不諳世事的模樣,“只比我家及涯差一點點……就一點點?!?/br>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拇指與食指并立拈起,比出一個手勢。 鐘離晴不由微微一笑:“謝謝,你也很好看?!?/br> ——雖然被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小的姑娘喊做“小meimei”并不是一件太值得高興的事。 “笨蛋曲奇,都說了不要叫老太婆jiejie,沒得亂了輩分!還有你啊老太婆!不準再哄騙曲奇叫你jiejie!明明都幾千歲了還欺負一個小孩子,能不能要點臉?”那個略顯喑啞的女聲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到近前——鐘離晴終于得見對方真容,竟是一個身著朱紅色長裙的美艷女子。 這應該就是那白衣少女口中比她“好看一點點”的及涯了——妖媚有余,韻致未及,若論五官相貌的精致程度——鐘離晴勾了勾唇,私以為,還是她自己的皮相更勝一籌呢。 “你這蠢物,上不尊師長,下不恤晚輩,也就逞兇耍橫最有能耐,幾百歲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曲奇愛叫什么是她的事,豈由得你置喙!”那紫袍人緊隨以后,淡淡地瞥了一眼鐘離晴,自顧自在另一旁的桌椅邊坐下,坐姿端然,語氣卻是慵懶隨性。 “死老太婆,想打架嗎?”朱衣女子語氣低沉起來,仿佛是有些惱了。 “恕我直言,你與曲奇加起來,都未必是我的對手?!弊吓廴巳允遣痪o不慢地回敬道。 “好啊,那就試試看??!”一言不合,朱衣女子已經在擼衣袖了。 鐘離晴饒有興致地看著,只等著兩人打起來,自己好趁亂逃跑……不料那白衣少女見勢不妙,連忙撲過去掛在那朱衣女子身上,黏黏膩膩地撒著嬌:“及涯及涯,你不要跟霜霜姐吵了!況且,她也沒說錯,我們又打不過她?!?/br> “……又拆我臺,你這個笨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到底還是沒再鬧將起來,轉而將炮火聚集到了看好戲的鐘離晴身上,“這小鬼又是哪里來的?你居然讓她睡我主人的床?信不信我馬上吃了她!” 鐘離晴看著口口聲聲要吃了自己的美艷女子,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莫急,我先問她幾個問題,”紫袍人指尖輕點靈石鑿成的石桌,慢條斯理地問道,“為何要易容?莫非混入崇華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弟子加入崇華劍派,一心慕道,只是為了避免麻煩,所以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此事,陸前輩也是應允了的?!睘榱嗽黾涌尚判?,鐘離晴干脆把陸纖柔也拉了出來。 “易容丹是你自己煉的?”聽到陸纖柔的名字,那紫袍人眸光一閃,卻不再多說,轉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友人所贈?!辩婋x晴簡單答道。 “你那虛空畫符的本事倒是少見,是誰教你的?”紫袍人又問道。 鐘離晴微微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的暗光,略帶一絲傷感地說道:“那位前輩已經……故去多時了?!?/br> 紫袍人沉默了片刻,繼而開口道:“你剛才所在之處乃是落葉峰,崇華第一禁地,無故不得擅入,違令者死,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闖過結界的……既然你說不知者無罪,那么我就給你一個機會?!?/br>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到鐘離晴面前,負手俯視著她,冷聲說道:“你的脈象倒是有趣,乍一看像是五行通脈,不過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至于你的靈根,不,應該說是仙根,”她覷了一眼鐘離晴,見她神色不動,于是繼續道,“天生靈體,百煉仙根,恐怕你的來歷也是非同尋常?!?/br> 鐘離晴抬頭直視她的雙眼,抿了抿唇,沒有開腔。 那琥珀般的瞳色本是溫柔繾綣的,在這紫袍人眼里卻只剩下無情的冷,那冷好似能夠凍傷人的靈魂:“百年前,我曾見過一個身負萬象脈的丫頭,從毫無根基的凡人到筑基,只花了一年。我也不為難你,若是一年內,不借助丹藥法寶,你能成功筑基,可見你天資非凡,我便不追究此事——你可敢與我打賭?” 鐘離晴挑眉,驀地勾了勾唇,抬手與她三擊掌:“有何不敢?” 為了保住小命,由不得她拒絕。 一年筑基么? 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啊。 那紫袍人見鐘離晴應得爽快,點點頭,很快便消失在洞府之中,只留下一道傳音:“小白貓,一會兒將她送去寒梅峰?!?/br> “哦,好?!鄙倥畾g快地應了一聲,終于舍得從朱衣女子身邊離開,三兩步蹦跶到鐘離晴身邊,笑盈盈地看了看她,正要施法,卻教那朱衣女子扯到身邊制止了,“咦?” 圓溜溜的大眼睛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拉住她的及涯,又看了過來,欲言又止。 ——這白衣少女與那朱衣女子,只怕原形都非人類……怪不得看起來有些單純呢。 傻傻的,還挺可愛。 她默默想道。 鐘離晴落落大方地對她一笑,那少女回了一笑,乖乖地背過身去,與那人嘀嘀咕咕地討論起來——雖說聲音壓得極低,卻教鐘離晴聽了個一清二楚,也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記得你在落葉峰不是布了幻陣嗎?這丫頭怎么進來的?”朱衣女子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小meimei身上有一種同類的味道?!卑滓律倥残÷暬氐?。 “同類?不可能,我聞過了,她肯定是人類。若真是你那族的,你們家那些老不死的早把她當寶貝疙瘩一樣護起來了,哪里會放到崇華來?” “哎呀,我不是說她是我們騶虞一族啦,我是說,唔……就是,就是她身上有一種陣道本源的氣息,”少女急得抓了抓腦袋,悄悄轉過頭看了一眼鐘離晴,對上她含笑的眸子,仿佛是做賊心虛一般,咬了咬嘴唇,立馬回過頭,更加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也知道,我們是天生的陣道師,所以對陣道本源會有反應,這個小meimei身上的氣息就跟陣道本源很像,不過又有點不同……反正我看她總是有一種親切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