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閱讀_94
書迷正在閱讀:[綜]這個游戲不科學、半闋晴辭賦誰知、【韓娛】今天在南韓出道、我變成了前夫家的狗 完結+番外、我們教主有特殊的追妻技巧、[綜]審神者擇偶要求有點高、和影帝的新婚日記、團寵錦鯉在七零、專業白蓮花小能手gl、廚子有個紅包群
趙讓微微一笑,不再多語。 李朗索性側頭靠向趙讓的肩膀,閉目養神起來,等玉輦慢行兩刻,到冷宮時,他已是呼吸平穩,兩唇微張,神情放松,竟是睡了過去。 趙讓有些不忍喚醒他,要自行下車,奈何這李朗面見周公之時,那手上的力道卻只是不曾全然消散,趙讓輕抽數下,卻是擺脫不掉,啞然之后再稍用力,還是把李朗驚醒了。 他乍然睜眼,眸中血絲密布,目光凌厲駭人,直勾勾地盯著趙讓,適才的舒坦神態一掃而空,渾身緊繃似張弓,抓住趙讓的力度更為猛烈,使勁一拽,拉扯得猝不及防的趙讓跌向李朗,李朗也不客氣,餓虎般撲穩了趙讓,張嘴便往他頸側咬去。 尖牙利齒,氣力尤重,這一咬之下痛楚難當,趙讓禁不住一聲低呼,卻并未掙扎,他與李朗貼身無間,聽得出皇帝心跳如鼓,知他當是被夢境魘住未全然清醒,只需稍候便可。 果不其然,須臾間,趙讓便感頸側的疼痛緩解,力道松弛,李朗由啃咬改為舔舐,唇舌溫熨的同時,只聽他含含糊糊地道:“出血了,怎么辦?” 李朗有意無意的舉動,巧舌柔唇,令趙讓奇癢難當,他忍笑欲將李朗推開,卻被李朗擁得更緊,那溫熱濕潤之源亦一路緩游,移至他頸下喉結處,難耐的不再只是癢,眼見著兩人都有化身干柴烈火之勢,趙讓不敢再遲疑,猛捧起李朗的雙頰,臉帶紅暈,神情凜然:“再耗下去,你便該上早朝了。日間以你的身份欽察失火,到底太過引人注目,不想浪費一日,趕緊開始!” 掩不住滿臉失望,李朗嘆氣,不甘地放開趙讓,悶聲悻悻地先行走下玉輦。 作者有話要說: 貓都不想說了…… 第79章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 冷雨雖稀疏,寒風卻刺骨,十來個內侍提燈分列兩排,直通向黑黢黢的廢墟,一時間倒是把這陰森之處照耀得頗為亮堂。 李朗與趙讓分別下了玉輦,隨身侍從即時為兩人添上披風,披風是整塊牛皮鞣制而成,只經裁剪,中無縫線,既可遮風擋雨,又能御寒保暖,但李朗不待那披風著肩,便不耐地以手擋開:“累贅,拿走!” 趙讓見狀,欲言又止,伸手將已系妥的披風解下,交給旁侍。 李朗朝他微微一笑,也不多話,轉身接過內侍手中的提燈,舉步冒雨前行,到廢墟前,就聽身后側的趙讓輕聲道:“陛下停步,請允臣先行?!?/br> “不要?!崩罾矢纱嗬涞鼗亓藘勺?,步伐更大,一步跨入祝融肆虐后的殘骸之中。 趙讓無奈,只好快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幾步,李朗忽又駐足,轉頭向身后一長串的“尾巴”道:“你們無需跟著,在外等候就好?!?/br> 內侍們不敢違命,同時止了步,趙讓皺眉,然李朗不等他發話反對,再次大步向前。 這座宮殿獨立于冷宮最西,與其它地方都不相連,幸得如此,方未殃及它處。不過也正因地處偏僻,少有人跡,整座小殿燒得可說是面目全非,觸眼皆是斷壁殘垣,然越往內而去,反倒越見完整,廊柱隔墻只是為火舌熏黑,卻不曾付諸一炬或是倒塌。 趙讓白日見此情形已感疑惑,此時便向李朗道:“這火,怎么是從外殿燒起?” 然李朗神情凝重,雙目卻不似在打量這火場廢墟,答非所問道:“靜篤,有件事,一直忘了與你說起?!?/br> 他見趙讓趁機走到了自己前方,不由一笑,眼角眉目皆舒展了許多,話語亦顯輕松了少許:“你那位王妃,奇襲了南越郡府,擄走了你兒子,你的舊部齊震旭傾巢出動,將五溪族王等一網打盡,卻還是沒有他們母子的行蹤?!?/br> 趙讓面色不動,沉吟許久,苦聲一嘆,低語道:“倒確是她的行事作風,求一時痛快,立斷恩仇?!?/br> 李朗平靜地看入趙讓的眼眸,良久又道:“我令人將你的小女兒接入金陵,以防有人加害于她,按所收到的驛報,計算行程,也就這幾日便能到了?!?/br> 這消息方令趙讓動容,他先是現出訝然之色,繼而輕吁口氣,小心翼翼地擁住李朗肩頭,喃喃道:“謝謝……” “靜篤——”李朗開口,喉頭卻似為異物所哽,喚了一聲趙讓后無以成言,默默反環住趙讓的后背,須臾兩人分開,相視一笑,李朗順勢握住趙讓的手。 可惜心事仍重重,疑慮總層層,山窮水盡似無路,李朗原是打算開門見山,奈何見到趙讓的人,偏偏什么也問不出口。 今晨大悖常理直奔承賢宮,主因實非相思煎熬,早前剛收到冷宮失火、趙讓之妹莫名無影無蹤的消息,不到日落,李朗又接到皇城司急報,道是王都城中發現疑是南越僭王妃的形跡,結合南越與滇桂國邊境掘地三尺都難覓其蹤,此女極有可能一路潛行至金陵。 中秋之后金陵城內因有重陽皇帝大駕出宮登高的慶典,城禁甚嚴,來往客商行旅出入城門都要經數次查驗,方給予放行,那可疑女子便是在出城之際為禁衛攔下,本是要收押驗身,女子見勢不妙狂奔而逃,禁軍窮追不舍了半日,卻在將軍別館附近失了那女子的身影。 將軍別館自然是那回京畿述職至今仍滯留金陵不去的謝昆將軍住所,禁衛心有不甘,在周邊搜索許久一無所得之后,欲入將軍府探查,卻被謝大將軍親自出面,毫無轉圜余地滿口回絕。 禁軍頭目不過一小小校尉,自無法與謝將軍權勢相抗,只能悻然收兵上報。 皇城司得知此事后,搶先一步趁宮禁之前密奏皇帝,并聯絡別館之內的潛伏耳目,希冀能獲準信。 李朗接到此報先是怔愣,繼而坐困愁城,竟有些不知所措的無助。 再□□復思索,他有了昨夜至今晨之舉,疑慮難消的思緒中,初見趙讓時的念頭再次滋長:若那人做不到全心全意,便將他囚鎖深宮,不到萬不得已,終究是忍不下心害他。 李朗并不相信兩人同行一路,眼見柳暗花明,自己對他的信任甚至已到可交付兵權,由他將兵護駕的程度,趙讓還會別有所圖——他圖的是什么? 九五至尊之位?李朗苦笑搖頭,趙讓不是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輩,就連重回南越割據稱王都難撐一時,他思來想去,唯一能想到讓趙讓動搖的理由,便是那人的妻兒。 也許趙讓只是想離開他這個非執著于私情不可、卻又違逆不得的皇帝? 這令李朗心頭猛然抽搐,好一會方緩過氣來。 他以清茶代酒,與有孕在身的劉嬪對弈數局,在妃子溫言軟語中,逐漸撥開心頭壓頂黑云,冷靜之后即刻便明白趙讓一事的其間厲害,神秘失蹤詭異復現,這都不可能是趙讓單槍匹馬所能為之,且靜篤在宮中絕無可能有內應,最合乎常理的結論,便是有勢力深抵九重禁宮之人暗中動作,目的當然是借趙讓所能,以及他在李朗心目中的地位,劍指皇帝,戳其軟肋。 然趙讓的話里,幾分真,幾分假? 為何就不能對他坦誠相告? 仍因他是君,彼為臣? 輾轉難眠到丑時過半,起身倚窗,聽過一陣淅瀝雨聲,李朗到底還是拿定主意,不再躊躇,頂風冒雨前往承賢宮,到了宮門口,寒雨澆頭的感覺竟是莫名的暢快,竟也讓他意外收獲趙讓的關心與……少少醋勁,實在難得。 然歡喜之情到了如今,當他刻意挑起僭王妃話題,仍不得趙讓坦率時,便近乎蕩然無存,趙讓滿懷感激的親近更令李朗下了決心,如果無法確保此人可信,那無論如何—— “陛下當心!” 李朗應聲腳下一絆,猝不及防,整個人便要往前摔去,他忙不迭欲穩住身形,被趙讓飛快地拉定扶正。李朗尷尬萬分,不愿趙讓窺破他的分神,四下胡亂看去,卻恰好就讓他覷見一物,手指著奇道:“靜篤,你瞧那是什么?” 趙讓聞言凝神看去,只見數尺之遙,灰燼掩埋之下露出一截碧綠來,他放開李朗,提燈上前察看,彎腰伸手將其抽出,兩人同時辨認出,這竟是根玉簫,簫身極是別致,上雕一條昂首小龍,龍身盤旋于吹孔間,龍頭則凌空于吹口,精致可愛,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