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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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方喘了口氣道:“等我重掌軍政,已是為時太晚,中央勢弱,也難以力挽狂瀾,我更不能怪罪王后……葉穎,只好暫且順水推舟,僭越王位?!?/br> 話到此處趙讓已是疲憊難支,強作精神,講罷九死一生后卻發覺痛失愛女,甚而連尸身都已下葬,唯留新墳作他憾恨之念想。 縱然王后在逢此大變后性情愈發偏激,聽不得半點東楚舊國的事,將金陵皇帝恨入骨髓,鼎力主持南越自立,趙讓也無絲毫怨心。 那無辜慘死的孩子亦是他的骨血,是他寄予厚望的長女,他至今還記得親手抱起新生嬰兒時那輕若鴻毛又重若泰山的感覺,以及初為人父時喜不自勝的快慰之情。 只是——“南越終是復歸,雖說民心需攏,但只要陛下不圖康逸,假以時日,必成東楚牢不可破之疆土?!?/br> 李朗聽罷,亦是許久不語,忽把趙讓拽起環入雙臂中,不無惱怒地咄咄逼問:“既是如此,你為何不在重逢之初便告知于我?” 趙讓低頭:“臣身負重罪,無可辯白?!?/br> “少說廢話,”李朗佯笑,悻悻然,“你心里又是在道,她是你的妻子,你既便為她蒙冤受屈,身死魂滅,也是應當,是不是?” “陛下,”趙讓的語氣轉軟,他略有些不自在地直起身來,目視李朗道,“我既已開口,心中只有你一人,便絕不更改。你若要不信,我如今也沒有讓你信的法子?!?/br> 李朗本是有奚落挖苦之意,得趙讓認真的申辯,不由心下微動,趁機笑道:“誰說沒法子?花明月暗籠輕霧,但得你甘愿教君肆意憐,自然都信了?!?/br> “你……亡國之君的艷詞怎好隨意出口,于國不祥?!壁w讓變色皺眉,須臾低頭輕道,“隨你處置便是,這話你還要我說多少回?” 如風過無痕,語出之后,雖消散無形,卻長留人心。趙讓此句并非纏綿悱惻的情話,連口氣也不見得有多甜柔,聽在李朗耳中,是撩撥至驚心動魄,他無言定睛于趙讓,趙讓起先不曾抬頭,稍瞬方與李朗對視,他神色一怔,眉目剎那舒展,眸中溫柔若春水化冰。 兩人四手疊握,無言相對,半晌后趙讓輕咳一聲,打破靜寂:“陛下,臣還有一事相詢……” “靜篤,獨處之時,煩你放下君臣之禮,我年少于你,你直呼名字便可?!崩罾蔬呅呏匦聦⒕票鍧M。 趙讓愣了愣,搖頭道:“你喚我表字,我怎能直呼你名諱?即便不守君臣之道,無視上下之別,也是無禮?!?/br> 李朗為這出乎意料的反駁一滯,猶豫道:“這……我未取表字。你若介意,不妨幫我取一個?!?/br> 啞然苦笑,趙讓又是搖頭,身為臣子為皇帝取字,簡直可稱大逆不道。 “那不能是陛下、圣上一類的尊稱,不然我也叫你殿下?亦或將軍?”李朗執意頑固,終是讓趙讓嘆笑,無奈回道:“那當如何稱呼?你說,我遵令就是?!?/br> 李朗應得爽快:“李郎?!?/br> 盡管發音貼近,趙讓卻仍是即刻聽出其中細微之別,他瞅著李朗洋洋自得的神情,欲言又止,轉作低頭輕笑不止。 直笑得李朗皺眉,面露怒意,用力握了握兩人不曾分開的手,趙讓才停了笑聲,斂容道:“我且問你,太上皇如今何在?是否尚在人世?阿朗不要瞞我……” 他聲漸弱而無,融入李朗無聲無息的笑意中。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年底了事成倍增加,今年是完結無望了。 這兩不會那么容易就步向婚禮殿堂的,作者不允許。 話說看文的各位抽空就留句話,某次見一作者感慨,情愿用十個收藏換一個留言,深有同感?。?。=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 自李朗登基,李冼便再不曾現身,也無絲毫消息,廟堂江湖皆有傳言,所謂“太上皇”根本便是子虛烏有,事實上李冼早在其子李朗逼宮當日便已然晏駕,只是今上不欲擔“弒父”惡名,瞞天過海,密不發喪。 趙讓此問,直指宮闈皇室血案核心,但李朗并不猶豫,坦誠相告。 那日宮變是蓄謀已久,籌備周全,到日落時分驟然發難,五千人馬全副武裝將皇宮團團包圍,由內應大開宮門,禁軍中聽令于副頭領魏一笑約有半數按兵不動,剩下又十有其三不明所以而在三皇子的飭令下未敢妄動。 李朗率親兵殺入西苑,皇帝李冼與幾位閣臣中貴正在別殿迎翠殿宴飲作樂,歌舞升平中瞬見刀光劍影,喊殺連天。 對父皇李冼,李朗既已不存其垂憐企盼,自也無半分恨意,他聽李冼怒叱他作孽子叛臣,反覺可笑可鄙,手中斬殺過敵寇的長劍若蛟龍入海,直撲皇帝。 “他欲設騙局殺我,如王允殺董卓,代其二子蕩平前阻,我不過先下手為強。敵我壁壘如此分明,這聲‘父皇’我如何還能叫得出口?”李朗道。 與父子之間恩怨無關,只是你死我活的勢不兩立,李朗劍招遞去,冷不丁卻被一人□□挑開,那人四十來歲,身高體貌宛若山神橫空出世,正是素與魏一笑交惡的禁軍常頭領。 此人粗獷彪悍,□□功夫卻極是了得,此時得信率禁軍護駕,掃開李朗劍峰時提氣高喊:“護駕!速來護駕!三皇子謀反!” 當時迎翠殿內混戰一團,常頭領手下禁軍士兵確也驍勇,為護皇帝周全舍生忘死、奮不顧身,雙方人數雖是相差無幾,士氣卻高下立現。 偏偏李朗被常頭領一桿□□纏得脫不開身,他用劍而對手持槍,本就在兵刃上吃虧,應付之時偷眼瞥到李冼竟在幾個禁衛的簇擁下匆匆離開,不禁心急如焚,手中破綻一露,差點就被常頭領的槍尖扎中面門。 幸好當時的李朗早非吳下阿蒙,閱歷已豐,有驚無險后反倒是即刻冷靜下來,聚精會神地與常頭領對戰,身形矯捷向來是他的優勢,劍走輕靈,似防實攻,任常頭領將槍花使得百蓮齊綻,也一時奈何不了始終游走不絕的李朗。 轉眼兩人過了有百來招,李朗轉身壓住常頭領的槍頭,喜形于色地朝前大叫:“魏一笑!速速殺了李冼!” 常頭領聞言不自覺地回頭一瞅,早在等待時機的李朗于電光火石間大喝一聲,旱地拔蔥而起,雙手舉劍向頭頂無防無備的常頭領劈去,這一下出手如電,那大漢待舉槍格擋,手臂剛過肩頭,便已被李朗得手。 李朗斬下禁軍頭領的首級,高高提在手中,另一手抹去噴濺蒙糊了滿臉的鮮血,氣沉丹田后聲如雷炸喝道:“誰再動手,便是常逆賊的下場!” 陣前梟首,其效如神,戰場內霎時鴉雀無聲,頭領既死,再戰無益,護駕一方見三皇子如浴血修羅,愴惶互望,不由紛紛丟盔棄甲,跪地乞饒。 然而此時卻早已不見李冼等人的身影,李朗起初并不擔心,皇宮統共三個大門,他早已派人死守嚴防,確保李冼絕對不能逃出宮外。 魏一笑趕來與李朗匯合之后,將皇宮內掘地三尺地找了個遍,竟然就是找不到李冼的下落,甚而連蛛絲馬跡都沒有,仿佛李冼就在迎翠殿憑空消失了一般。 有無可能是守衛皇宮宮門之人私下將皇帝放走? 李朗最初也是這般懷疑,但每個宮門至少有三四百人監守,要一點風聲都不泄漏也太過匪夷所思。 趙讓卻是問出另一件事來:“為何魏一笑遲遲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