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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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不動聲色道:“不知道今大人以為如何呢?” 今嬛嗤笑道:“前人虛無縹緲之談,不足以信,先不說此城如何建造,光是勞力便數以萬計, 想要在朝廷眼皮下憑空造出此城,不啻于癡人說夢?!?/br> 清平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道:“不知今大人可曾見過這個?” 今嬛皺著眉看了看,驚訝道:“李大人莫不是也見著那神像了,我看那東西外形奇特,便著人拓印下來,這神像的背后,也有這么個標識,看起來像是個眼睛?!彼屏搜矍迤降哪樕?,道:“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清平道:“年初朝會時死了一位番邦國師,她房中便有此樣標識。在那時我與原大人便有所懷疑,這國師偷偷藏在使團中,不曾向鴻臚寺與禮部呈報,使團在辰州停過歇過一段時間?!彼捯粢活D,道:“今大人,實不相瞞,這標識與西戎大有關聯?!?/br> 今嬛目光奇異地看著她,又瞧了瞧原隨,緩緩道:“你們懷疑西戎人在此地潛伏作亂?怪不得你們兩位言辭閃爍,不肯輕易下定。也罷,此事關系重大,的確不可率意論之,若無切實的證據,朝廷怕是難以服眾。不過也是巧了,我也發現了一件事,現在看來,好像是對上了號?!?/br> 她從箱中取出一卷圖紙攤開,指著一處道:“若我猜的沒錯,潰口后三江水流所匯之處便在此地,兩位請看?!?/br> 原隨道:“是第七軍駐扎之地?!?/br> 戰后云州休整,云策軍第七軍退駐回辰州,第七軍同時管轄海防,因為這個緣故,是最早從戰線上退下的軍團。 今嬛一拍手道:“正是此地,若真如兩位所說,那此次河道諸多異常,似乎就能說的過去了?!?/br> 西戎老窩連帶王庭都被周乾給端了,闊別百年的爾蘭草原也回到了代國的版圖上。西戎殘黨心懷報復也是自然,兵部也作此念,并未放松警惕,各州關隘嚴格核實通關人的身份文書,若有存疑,當即扣押送歸鄉里,核查后方可被放。 清平瞥了眼那本書,原隨方才所言,辰州一案的關鍵所在,皆系與此書中。 說到底還是和這本書脫不了關系,寫書的人是什么身份,到底和百年前的舊事又有什么牽連? 以云為基,懸于天上的城池是否真的存在? 原隨看似無意地合上書,道:“正是如此?!?/br> 今嬛沉思良久,道:“若真有西戎余黨在辰州作亂,還請原大人早些遞呈折子上去才是?!?/br> . 待今嬛離開后,清平道:“原大人為何對今大人多有隱瞞,未盡所言?” 原隨道:“李大人不是也如此么?” 清平笑道:“無切實證據前,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br> 原隨頷首道:“不錯,今侍中雖是工部的人,但萬事難說,朝堂之上,不知有幾位大人會是‘它’的人?!?/br> 清平道:“以西戎余黨來定此案倒是簡單了許多,只是作亂一條罪名,還是太輕了?!?/br> 原隨遞給她一疊紙,道:“‘它’布置多年,如果只是想讓辰州亂起來,無需這般煞費苦心。李大人不妨看看這個?!?/br> 清平飛快翻開來,疑惑道:“這是手稿?” 原隨道:“一位姓吳的女子來報案,呈上了這些東西?!?/br> “是吳鉞罷?”清平一邊翻一邊道,“我和她是舊識?!?/br> 原隨笑了笑道:“李大人也不避嫌么,就這么說了出來?!?/br> 清平隨意道:“要避就連這個案子一起避豈不是更干凈利落……”她猛然抬頭道:“這東西是誰寫的?原大人,你是找到墨衡此人了?” 原隨道:“正是,李大人,墨衡名為吳易,出自賀州吳氏。她曾在辰州任職,后因洪波之亂被罷官?!?/br> 清平神情凝重地道:“如今我們所有的推斷都無切實的證據,僅憑著今大人的圖紙,和這些前人所著的故事,實在是難以說服。何況這其中的事情太離奇、太繁瑣,中間所跨百年之久,有許多卷宗都已殘缺。這里頭牽扯到許多案子,原大人,憑你我之力,就好比是杯水車薪,實在是太難了?!?/br> 原隨望著她道:“再難,也需有人去做。杯水,只要夠快夠勤,一樣能撲火救人。這世上的事大抵是如此,這世上的人亦如此,人人如此,談何家國?” “何況李大人只是勸我退,但自己卻毫無退卻的意思,這又是什么道理?”原隨從她手中抽回那疊紙:“孤身奮勇固然有其稱道之處,但李大人卻不是一人獨行,不必如此?!?/br> 清平忍不住笑了,道:“竟叫原大人瞧出我心中志向了?真是慚愧。既然原大人有這等厲害的讀心之術,不如與我一道去鑒別幾位高人,看看她們心中所想,到底都是些什么?!?/br> . 隨著沉重的牢門被推開,原本在緊貼墻角覓食的老鼠頃刻間消失在黑暗中,火光照亮潮濕的地面,被關在牢里的犯人們聞聲睜眼,攀在欄桿邊呼號咒罵。 右邊一人罵道:“你們竟敢關我!你你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眼昭鄴,哪個不識得我!” 又一人哭訴道:“大人,小的不過是個伙計,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從未犯事,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牢頭原是在前殷切為單樂引路,見狀吼道:“放肆,通通閉嘴!” 單樂面若寒霜,大步走到最里頭一間,這牢中布置十分整潔,還放著桌子碗碟燭臺,床上一疊新被尤為顯眼,單樂眼皮一跳,向牢頭看去,牢頭到底心虛,道:“大人,小的也是沒有辦法……” 一人坐在床尾,捧著本書沉浸其中。她穿著身白袍,姿態閑適悠然,絲毫不受外界所擾。 牢頭開了鎖,單樂一撩衣袍踏了進去,道:“過主事?!?/br> 那人連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道:“何事?!?/br> 單樂眉頭一皺,道:“過主事,本官再問你一次,你與那雕師鄭合輝可是舊識?!?/br> 過主事拍了拍袍子,很是悠閑地道:“大人真是強人所難,昭鄴雕師千百人,我哪里有空一一記下她們?” 單樂冷聲道:“鄭合輝已經指認了你,正是你賣給她特制的香油,供她涂抹尸身防腐?!?/br> 過主事放下手中的書,輕輕嘆了口氣道:“大人,我不過是神院小小主事,成日都在院中打理內務,哪里有什么時間去和這殺人滅跡的雕師做什么交易……敝寺中尚有州牧大人親筆所提的楹聯,真不知她若是見著這幕,又會怎么想呢?!?/br> 單樂不為所動,道:“在案情尚未查明之前,就先委屈過主事在牢中多歇幾日了。橫豎此地有人伺候,在里頭和外頭哪里又不一樣呢?” “你!”過主事怒道:“真是好大的口氣,不過從五品的小小提刑,還真把自己當什么玩意了!” 單樂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不過多時,從暗處走出個人來,悄聲無息地立在牢門外。 過主事頓時被嚇出了身冷汗,手忍不住向被褥下摸去,那人低低地說了句什么,過主事身形一僵,面色有些發白。 她的聲音雖不算大,但也讓周圍的人都能聽清楚。她好像在飛快的說了些什么,那語言太過古怪,卻是聞所未聞的。 過主事拿著燭臺靠近門邊,她此時不復剛才與單樂對峙的自如,神色十分緊張?;鸸庹樟亮四侨说哪?,淺色的眼眸映著微弱的燭火,卻如琉璃般明凈透亮,在暗中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