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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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疾風穿過樹葉,她附身避開一劍,從馬背上滾落在泥土中。 黑衣人持劍而來,身形詭譎,她堪堪抵抗幾招,便落了下風。 原隨冷冷道:“便是這等迫不及待了嗎?” 為首一人道:“何必多言,大人心中自有定數,且去了地下再說罷!” 忽地白煙滾滾,一束煙火沖天綻開,從道路兩旁的草叢中跳出許多侍衛,將那幾人壓下。 “別叫她們死了?!痹S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老規矩,留著做魚餌,等大魚上鉤?!?/br> 侍衛們領命下去,原隨看著遠處天空消失的光亮,喃喃道:“李大人,你可要多拖些時日才好,全靠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它只是,來的晚了一點。 第161章 蟬鳴 “天璇如今可到了賀州?” 從外頭進來有些燥熱, 殿中放了幾個冰盆, 又燃了冷香, 天樞跪地道:“回稟陛下, 天璇大人已經到了賀州,明日便可與原大人匯合?!?/br> 楚晙手中不歇, 取了一本折子繼續看著,慢慢道:“原隨是主審, 一切由她說了算。命天璇務必護好原隨, 絕不能有半點疏忽?!?/br> 天樞低頭應喏, 卻覺得今日她臉色有些難看,病容憔悴了許多, 唯獨眼睛卻清亮依舊, 看不出像生病的人。 待她退出大殿,楚晙才問劉甄:“朕如今這幅樣子很難看?” 劉甄端詳了一會,道:“奴婢曾見過一些重病之人, 的確如這般形容,只是陛下……目中精光更甚常人罷了?!?/br> 楚晙垂下眼瞼, 放了手中筆, 摸著自己的臉道:“就是要像才好,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把這水攪得渾一些,怎么能知道這里頭會有什么魚?!?/br> 劉甄道:“若陛下想知道重病之人是如何行事的,不如請教院判大人?!?/br> 楚晙笑著搖了搖頭, 道:“這就不必了,剛剛天樞不是也沒瞧出什么來么,就這樣罷?!?/br> 劉甄想了一會,道:“陛下今日可要去后宮看看?” 楚晙臉上玩味的笑意更甚,從御座上走下道:“朕還在孝中,雖說守孝以日代月,但親近后宮仍是有些不大妥當。若是放著不管不顧,卻也要生出許多事來?!?/br> 因打著仁孝的名義,為先帝守孝也屬誠心誠意,于情于禮都無可指責,還能順帶敲打宗室大臣,倒也算一舉兩得。 “總該給人個盼頭?!背€漫不經心地展開長袖,“西苑的那位……如今怎樣了?” 劉甄輕聲道:“先前幾日請了太醫問診,已經五個多月了?!彼鹧?,楚晙微微偏過頭去,道:“嗯?” “胎脈安好,是否如陛下之前所說的那般……” “不?!背€做了一個打斷的手勢,截住她后頭的話,“再等等,不急?!?/br> 她轉頭吩咐道:“召謝祺入宮?!?/br> . 玉霄殿外樹蔭濃密茂盛,蟬鳴陣陣,擾得人心中煩亂。幾個宮人拿著網兜竹竿去粘那樹枝上的蟬,臉頰被驕陽曬的發紅。謝祺站在日頭下看著,輕輕松了松衣襟,奈何領子太高,也是無濟于事。雖是烈日當頭,但她的心中卻是冰冷一片。 今日她入宮來,是為向皇帝請辭告假的。 其實這種事本不必呈上御前,但她到底心中猶疑,還是暗中使了些法子叫皇帝知道了,這才有了今日宣召入宮一事。 這樣熱的天,人被悶在厚重的朝服里,幾乎有些透不過氣來。謝祺耐著性子等了一會,聽到扁鈴聲響起,知道那是勤政殿議事了畢,沒多久便有宮人來請她去勤政殿外殿等候宣召,謝祺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樹蔭里,那幾個宮人已經不在了,擾人的蟬鳴也一并消失了。 她不禁有些恍惚,原來并非秋霜染黃葉時蟬才會消失,只要人有心,這炎炎夏日里也能叫它們消失的無影無蹤。 哪怕先前蟄伏于黑暗的泥土中數十載,一朝見光,亦是不得善終。早知如此,還不如就在泥層中了卻余生。 即便盛夏如斯燦爛,到底長不過葉落秋冷。然人生在世,如霧水不堪風沙揮霍,長短不過甲子之間,為何生出長久住世的妄想? 等到了外殿,不必被日光一直曬著了,她緩了口氣。宮人將融化的冰盆從殿里搬出來,謝祺只覺得喉頭發干,不過片刻從殿里出來一位著淺紫袍子的女官,她認得那是皇帝身邊的大宮女劉甄,欠身道:“劉尚女?!?/br> 劉甄還禮道:“謝大人,陛下傳召,請隨奴婢來?!?/br> 謝祺看著她的背影眉心閃過一絲不悅,劉甄對她向來態度寡淡,謝家未必沒有私下拉攏示好,只是這人未免太油鹽不進。不過前段日子好似犯了些事,被罰了幾個月的俸祿,皇帝提了另一位大宮女上來分了些她的事情,那宮女上位后她才知道,原來這人與謝家還有幾分淵源,雖說劉甄被罰了,但貼身伺候皇帝的人卻還是她。 這就叫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謝祺知道皇帝看似清冷,卻是個念舊情的人。大約是曾共度危難,對身邊伺候的老人總歸不忍苛責。哪朝皇帝上位不先重用自己身邊的人,她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才早早入了王府做長史。 但,陛下卻始終不曾信她。 就算她做的再多又如何,但她卻始終能感受到御座上那人的目光,從未留在自己身上分毫。若要這么說倒也未必,陛下提拔謝家,重用謝家舉薦上來的人,無處不是體恤臣下的恩典,又不太像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進了殿中,冷香撲面而來,謝祺敏銳地嗅到香中清苦的藥香,不動聲色地走進去,跪地行禮道:“臣參見陛下?!?/br> “起來罷?!?/br> 御座上楚晙垂眸,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謝祺道:“陛下圣體有礙,理應多多休息,臣不能為主分憂,著實心急?!?/br> “朕倒是想休息,可這些事——”楚晙伸手一指,桌上堆著高高的奏折,“分身無暇,如何能歇的了?” 謝祺啞然,當即跪地道:“是臣無能?!?/br> 楚晙看著她道:“你做的很好,不必自責,劉甄,扶謝大人起來?!?/br> 謝祺恭聲道:“謝陛下恩典,不知今日陛下傳召臣入宮,是為了何事?” 楚晙道:“聽聞你要告假請辭,可有其事?” 謝祺道:“臣慚愧,家中祖父病重,傳信入京,盼臣能趕回去見最后一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