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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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幾乎可以判斷出她必然是知道內情的,皇帝不是喜歡和臣下推心置腹的性子,但所作所為瞞不了身邊貼身伺候的人。 難怪了,天樞心想,幸好她將張楓派了過去,起初并未領會到楚晙的這層意思,如今想想,還要慶幸張楓幼時就定了親,今年已經是最后一次任暗衛了,想來若是派個別的什么男人去了起了旁的心思,那真是…… 她一臉復雜地退下,在心底對劉甄的佩服又進了一層。 . 李府中,管事提著一盞宮燈,道:“大人,燈籠已經送來了?!?/br> 清平點頭示意,取了那盞燈把玩,管事送了東西,便告退了。 她將燈柄旋轉了一圈,完全從燈上卸了下來從中抽出一張紙條來。仔細閱后,她把紙條丟進暖爐中,看著火光亮起,又漸漸黯淡,歸于寂靜。 清平為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幸好劉甄還說話算數,她看著這件布置華麗的書房,御賜的府邸寬敞又大,本是沒什么不滿意的。 只是她越來越感到難以呼吸,每天都如坐困愁城,難道牢籠換的更大了些,就不再是牢籠了么? 無數個雪天連起舊日的回憶,原來她化如飛鳥的幻想終歸只是幻想。 但只要有一線生機,為何不脫身而出? 她點燃宮燈。 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我已經十八了# 今天下午下大雪,適合睡覺的日子,然后不才做了一個美艷無比的春……夢。 正在緊要關頭!我爹推門而入,問我晚上吃什么。 我恨!爸爸!我已經二十出頭了!你能不能以后進房間敲門!我已經不是十歲也不是十五歲也不是十八歲了!不是小女孩了不是了! 風暴哭泣! 第143章 追逐 元月一日, 新正伊始, 正是萬象一新之際, 這天長安戒備森嚴, 五城兵馬司在街道上開道巡邏,宮門緊閉, 所有人都知道這日將舉行一場浩大的盛典。 朔風中滿朝文武依照品階站在天壇下的空地上,金吾衛執|槍而立, 沿玉階旁駐守, 能有資格來參加皇帝登基大典的都是五品以上的京官, 手持象笏,身著繁復的朝服。 因是新帝登基, 尚衣局趕制了一批新禮服分發與官員們, 衣袖上稍稍做了些改動,紋飾也有些不同。這是一貫來的規矩,每任繼位的帝王都要對前朝的服飾略做修改, 接著就是更改年號,以示區別。 清平不到寅時就已經穿戴好朝服來到皇宮中, 在經歷一系列核對身份的繁瑣的檢查后, 又被宮人帶到一處偏殿更衣搜身, 繼而才來到勤務殿中與禮部官員匯合。 禮部尚書溫天福十分好說話,見著她來,便笑道:“李侍中也來了,想必還未用飯,進來用些茶點墊墊罷?!?/br> 清平向她行禮, 這才發現在六部之中,唯獨禮部官員人數最少,不過幾位大人前來參加大典,一個形容干練的女人見了她道:“想必這位便是李侍中了?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br> 溫天福道:“這是清吏司的陳開一陳司長?!?/br> 陳家是恒州赫赫有名的大族,京官中但凡姓陳的,總能與其有些說不上的關系。清平又與她見禮,陳開一避開道:“不敢?!?/br> 因為情況特殊,殿中等候的官員也不敢多做交談,寒暄完后便沉默地等待。時間慢慢過去,天光熹微,從鉛灰色的厚重很難過云層中竟投出金芒來,在這連綿不斷的大雪日里,的確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等到鐘鼓聲響起,眾官收斂神情,排好隊有序出殿,到天壇下的廣場上匯集。只見數百名京官早在寒風中等候良久,靛藍色的朝服于朝陽中折射出朦朧的藍光,好似溫柔的水波。 朝臣與京官們品階不同,自然要站的靠前些,遙遙望去玉階高臺,宮闕巍峨,飛檐斗拱,在遼闊的天空下,背倚一片絢爛無比的朝霞,琉璃瓦輝映萬丈金光,仿若天上宮闕般高不可攀。 樂聲停了,沉重的鼓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御道上皇帝身著袞衣頭戴五色帝冕款款行來,拾階而上,步履堅定地踏上玉階,向著天壇而去。 待她站到天壇上,在司禮官的指引下行祭天禮后再度出現在高臺邊,樂聲再度響起,司禮官高聲道:“拜——” 官員們隨著拜倒,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清平不免有些恍惚,這聲音如海浪般洶涌而來,在皇宮上空回蕩,繡著鳳鳥圖案的旗幟在風中獵獵做響,百官齊呼萬歲,如山崩海嘯般直擊人心,原來這便是權勢,她看不清高臺上的人是什么表情,但從這刻開始,她們只是帝臣,云州的日夜好像只是她做的一個荒誕的夢,她低下頭去,額頭貼地,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 皇帝在宮里舉行了登基大典后,要乘帝輦出宮接受長安城百姓的參拜,再前往太廟告慰祖先。原先參加完大典的京官可以離去,朝臣卻要在宮中更衣等候皇帝回來,于紫宸殿中再度向皇帝行大禮,而后才是設宴群臣。 清平進了側殿的房屋中更衣,一個小內侍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待她進了門,便為她將厚重的朝服換下,而后行禮道:“大人請恕罪,奴婢去取樣東西便來?!?/br> 清平漫不經心地應了,在屋中等了一會,敲門聲再度響起,這次來的卻是個宮女,見了她磕頭行禮,道:“大人,容奴婢為您更衣?!?/br> 她抖開一套衣服,顯然不是什么朝服,而是最為普通的宮人服飾,清平沒有說話,任由她為自己換了衣服,在臉上動作不停,期間清平換衣服的時候動作太大,盆中的水濺到了那套掛在一旁的新朝服上,水漬濕了一片衣袖,宮女一板一眼地道:“你可以出去了,大人這里就交由奴婢來吧?!?/br> 清平微微欠身,拉開門從側殿而出,隨即又見到那個小內侍,他道:“請與我走罷?!?/br> 兩人全程無交談,中途又有幾個內侍帶著宮女出來,一并將這些人送到宮門外,看守的侍衛皺眉道:“這是什么人?為何此時出宮?” 為首的那人道:“是從前在后宮伺候的宮女們,陛下去了太廟祭祖,怕人手不夠,這才說將她們調過去?!?/br> 侍衛核對過文書印章,這才放行,幾個內侍上了馬車,清平磕了幾聲,突然帶著清平出來的那個內侍驚呼道:“玉嵐,你怎地咳血了?” 為首的內侍臉色微變,一臉晦氣道:“快送回去!大好是日子,若是沖撞了陛下,你我都得死!” 小內侍諾諾應了,帶著清平轉身離去,上了一輛新馬車,卻并未回宮,只是在宮外繞了幾圈后,又上了一輛新馬車,這才向著人潮中駛去。 不過一會,馬車在一條小巷邊停了,清平早在馬車中換了尋常的衣服,帶著同行的文書,那內侍斯文道:“東西都已經備好,馬匹也有了,五城兵馬司交接會空出半個時辰來,須得在未時前離開?!?/br> 清平頷首,真心實意地向他道過謝,從馬車上下來,那內侍紋絲不動,像沒見到她這個人一般,車輪轉動,馬車就這么走了。 清平看著自己身上的棉袍,也不枉她這些日子天天出來買話本,摸清了這些街巷。她摸了摸在巷子邊甩尾巴的馬兒,踩著蹬腳翻身上馬,避開了人群,從偏僻的小巷向城門駛去。 寒風吹的臉生痛,她卻覺得十分暢快,那種即將脫籠而出的喜悅麻痹了她的理智,她站在城門邊等五城兵馬司的人交接完,趁著空隙趕緊出城。 這時候出城的人也不少,只不過審查的較為嚴格罷了。她牽著馬耐心地站在一輛板車后排隊,一隊巡邏的人馬恰巧路過,她側身避讓,突然有一人遲疑道:“清平?” 清平心中一震,這聲音十分耳熟,她轉頭看去,卻是許久不見的豐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