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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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拍拍手道:“沒什么?!彼拖骂^掩飾著方才的不自在,輕咳幾聲,“明日休沐,便想來看看?!?/br> 見她換衣服,問道:“這是要出去嗎?” 楚晙快速換了騎服,叼著繩結綁頭發,含糊不清道:“正巧,我今日也得空,想帶你去個地方?!?/br> . 河水如銀帶蜿蜒而行,在月光中閃耀著無數個破碎的光影。夜風輕柔地吹拂草地,如同海浪般此起彼伏;星河璀璨高懸于夜幕中,絢爛星光下,清平坐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正認真的用一根草編著什么。河水緩緩流經她身側,她身邊放著一堆衣物,水邊蘆葦隨風搖曳,影子映在水面,像是一副畫。忽然傳出嘩啦啦的聲響,水面蕩出一圈圈漣漪,楚晙游過來看著她,水珠從她發間落下,滑過長睫,襯的她雙眼冷澈明亮。她問道:“你真不下來試試?” 清平搖搖頭,連動都懶得動,將手中那根草翻來覆去對折。楚晙又一頭扎進水中,如同一尾游魚,在月色中露出修長潔白的頸。她消失了一會,清平伸手去夠一根新,嘩啦一聲楚晙從水中探出,濺了她一臉的水。她伸出手遞給她一朵碗大的白花,水珠從花瓣上滾落,那花瓣如玉般清透,摸起來卻并不柔軟。清平拿在手中看了半天,楚晙看著她好奇的樣子,趴在石頭邊,非常有煽動性地指著河對岸誘惑道:“那邊都是,要不要去看看?” 清平懷疑地看著她,把花還給她,楚晙卻不接,撐著石頭爬上來開始穿衣服,她一身濕淋淋的,清平見她要胡亂往身上套衣服,連忙阻止:“這樣穿回去要受寒的?!?/br> 楚晙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是嗎?” 她用力一拉,在清平還沒反應過來,便撲通一聲掉進水里,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她從水里勉強探出頭來,卻被楚晙按著肩拖進水中。 楚晙施施然拉著她轉了一圈,最后在她體力不支的時候把她帶到岸邊那塊石頭上,清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濕透的衣服緊貼在皮膚上,楚晙與她對視,目光灼灼,把手上的花別在她耳邊,清平低聲道:“你瘋了?” 楚晙擦了擦她臉的水漬,低聲道:“我很想你?!?/br> 清平霎時耳廓紅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她的眼眸中似盛著無盡月色,輕撫她側臉的力度如同觸碰精致的瓷器,那一瞬間清平覺得周遭的一切聲音都慢慢褪去,她只聽見自己胸口傳來的心跳聲以及楚晙低沉溫柔的聲音,整個人如同飲了酒般,陷入一種微醺的恍惚中。 楚晙看著她雪白的面容染上一絲紅暈,幾縷青絲在水中散開,她眼中似有些了悟,迷茫地注視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輕嘆一口氣,道:“......晨起時想,入睡時想,無時無刻都不在想?!?/br>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有車我沒來得及寫,到時候寫好再說 今天是日萬,但是有點忙,還差一點字數,看大家有點急,分兩次發可以嗎。。。。 第101章 陰云 是夜, 長安玉宵宮。 宮中燃著不知名的香, 地暖使得宮中如同春日, 寒風吹入, 也變的暖意十足。來往的宮侍身著輕紗,提著宮燈緩緩走過長廊, 行走間極為小心,連大氣都不敢出, 今日宮中忽傳女帝圣體有礙, 將太醫院幾位院判悉數召來?;蕦m上空陰云密布, 大雨將至,空氣中彌漫著壓抑詭譎的氣氛。 寢宮門開了一道縫, 一個宮女出來向在門外等候的三位皇女行禮, 道:“陛下召見諸位殿下,請隨奴婢來?!?/br> 楚明率先一步進入殿中,楚昫隨后, 最后才是楚暄。她面色慘白,在溫暖的殿內仍是不見一點血色。 寢宮中太醫們跪在臺下, 女帝端坐在層層帷幔之后的蒲團上, 只能見著一個模糊的人影。楚明恭敬道:“兒臣聽聞母皇召太醫院, 不知母皇圣體躬安否?” 里頭的人影微動,輕敲玉鐘三聲,帷幔緩緩拉開,女帝從修行的玉塌上起身,吟道:“萬劫千生到此生, 此生身始覺飛輕,拋家別國云山外,煉魄全魂日月精?!?/br> 她聲音清朗,一點都不像生病的人。楚昫反應極快,明白這根本就是女帝對臣工們的試探,當即跪地磕頭道:“恭喜母皇修行精進!” 楚明反應過來后趕忙跪下,瞪了一眼這個油嘴滑舌的meimei,附和道:“兒臣觀母皇氣色尚佳,先前憂慮過甚,出言有誤,還望母皇恕罪?!?/br> 楚暄慣來是被忽視的那個,什么也沒說,同兩位jiejie們一起跪在地下,身子歪歪扭扭的不成樣子。女帝身著道袍,頭戴木冠,長袖拖在紅毯上,站在臺上道:“都起來吧,朕身子好的很,不過是下朝之后嗓子難受,芳嵐便小題大做了?!?/br> 芳嵐是她身邊伺候的大宮女,聞言出列跪地道:“是奴婢自作主張了,請陛下責罰?!?/br> 楚昫隱約覺得不對,不敢隨意開口。楚明曾侍疾幾日,自覺與他人有別,楚昫近來都是縮著尾巴做人讓嚴黨在朝堂上一時風光無限,她又收了幾批下頭人的進貢,簡直就是順心的不行,便大著膽子道:“這奴婢也是忠心為主,母皇寬宏大量,便饒了她吧?” 女帝臉色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居高臨下道:“忠心為主?說的不錯。只是這忠心究竟是為哪個主,舊主還是新主,就未可知了?!?/br> 楚明神色大變,跪地磕頭道:“是兒臣胡言亂語,求母皇恕罪!”言罷頭貼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呵呵,讀書的時候不見你好好用功,成日和太傅作對,如今才知道這話是不能亂說的?”宮女端來椅子,女帝坐下,冷冷道:“三年前朕將云策軍序五交于你,你看看如今有多少人上折子參你!” 黃綢奏折從臺階上漫天飛花般散了一地,楚明駭的面色慘白,聽到女帝道:“自己拿一本瞧瞧,讀與朕聽聽?!?/br> 她顫抖著手撿起一本最近的,因為手抖幾次沒能成功打開奏折,女帝看她這副不成器的樣子道:“楚暄,你去幫你jiejie翻一本?!?/br> 楚暄低頭道:“是?!彼址€穩地翻開一本,雙手呈上,遞給楚明。楚明嘴唇哆嗦,道:“臣鄭先望為伏圣上啟奏.......”她定睛一看,這本奏折中例舉了她推薦上去打理第五軍軍需的洪開五大罪狀,痛批了此人貪污軍費,行賄......最后一條讓她險些暈了過去,洪開竟然勒索互市兩監,以出兵護行商貿為由索取巨額銀錢。她差點把奏折撕爛了,總算明白今年那筆豐厚的銀子是如何來的了! “看完了?別急,下面都是告狀的折子。洪開,高蒙,顧德惟......”女帝淡淡道,“這就是你薦舉上去的人,把第五軍弄的烏煙瘴氣的,朕的臉都要給你丟盡了!”她目光如電,冷冷一笑,“傳旨云州州牧姜珉,著人將洪開押解歸京,交候刑部審問!” 楚明冷汗津津,跪在地上不敢出聲。女帝道:“你若是覺得這里頭有冤屈,不妨等洪開被押回來再說。而高蒙之流,朕已經命欽差暗訪,早將她貪污的證據收在手中了!她堂堂三品大員,負責工部征調六州木材修繕紫薇宮,居然將最好的留用不發,讓朕用次品修繕宮殿,簡直就是放肆之極!若不是前些日子仙丹大成時銅鼎無意撞毀了殿中一根柱子,朕還不知道要被欺騙到什么時候!” 女帝憤怒的聲音回蕩在宮殿中,在場的人無不跪地,連大氣都不敢出,“這就是你們!結黨營私,蒙蔽上聽,當真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嗎?!” 她越想越上火,從臺階上下來,在楚明面前走來走去,指著她道:“朕問你話呢,越王,你是啞巴了嗎?” 楚明被嚇的不輕,哆哆嗦嗦抬起頭,卻不敢去看女帝的臉色,結結巴巴道:“稟母皇,兒臣......什......什么也不知??!” 女帝抬起腳將她踹倒在地,論體型,楚明遠遠比女帝健壯。而此時楚明嚇的動也不敢動,被踹倒以后又跪回來,哭道:“母皇,兒臣若是知曉這些人是這樣的蠡蟲,怎么敢舉薦她們?!您是知道兒臣的,兒臣做不出這種事呀!” 楚昫冷眼旁觀,知道楚明最近春風得意,連帶嚴黨也囂張跋扈,儼然將楚明視作太女。她不禁心中慶幸,未曾顯露出半分狂態。顯而易見,女帝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當有人觸碰到她對權欲掌控的底線,哪怕是親生血脈,她也不會隨意放過。楚昫一下子想通了這困擾她已久的問題,女帝修煉就是為了長生不老,永久的霸占這個位置,獨享權柄,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分給女兒們呢? 楚明還在抱著女帝大腿哭,那樣子在楚昫眼里可笑極了,一解她多日被楚明打壓的郁悶。她心念轉的飛快,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覺得這時候用上再適合不過了。 這時有人來報,雙手捧著一個盒子,喜悅道:“陛下,崚山法師說最后一爐金丹已成,特命奴婢呈上來!” 女帝掀開盒子一看,八顆圓溜溜的金色丹藥安靜的躺在紅絨上,她大喜過望,道:“重賞!” 楚明頓時松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心有余悸地跪在地上。女帝瞥了她一眼,斂了笑容,道:“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做,你自己心中有數?!?/br> 楚明如釋重負,行完大禮后在宮人的攙扶下踉蹌而出。 女帝遣散了太醫,急不可耐的要去向法師請教修行之事,楚暄請完安后也退下了,唯獨楚昫還在殿中未曾離去,女帝道:“你還有什么事?” 楚昫抬起頭道:“稟母皇,兒臣有事啟奏?!?/br> 女帝顯然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道:“說吧,什么事?” 楚昫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深吸一口氣道:“兒臣派去互市兩監的人近日探到一個消息,說是今年八月,金帳會遣人去圣地朝圣,其中便有一件供奉的圣品,名為‘命丹’,傳言有生死人rou白骨之效......”她心跳的極快,卻不敢去看女帝的臉色。其實此事她早就從楚晙那里知道了,楚晙千里迢迢去云州,以及互市開放的真實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如今她故意說出來,不過是想加重自己身上的砝碼。 女帝淡淡道:“是嗎,崚山法師也與朕說過此物,對修行也大有益處,不過這東西是金帳的圣物,怕是不易予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