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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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找事,事來找你。清平看向吳盈,對方十分無辜,向她眨了眨眼睛,那抹惡意被藏的很好,幾乎看不出來。清平是再熟悉不過她的,知道這是被她記掛上了。當初決定不回她寄來的書信時就對今天的局面早有所準備,但這顯然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抹掉的賬。她淡淡道:“吳大人廖贊了?!?/br> 她態度稱的上是冷淡,吳盈卻好像沒有發現,笑道:“早在京中時就聽過大人名諱,今日一見才知傳言非虛。我對大人神交已久,不知晚宴時能不能對飲幾杯?” 清平掃過她熟悉而陌生的臉,輕輕頷首道:“有何不可?大人遠道而來做客安平,李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br> . 這場宴席設在孫從善府中,開了兩張面席,一列坐著安平府衙的官員,另一列坐著京中來的官員。孫從善身份高,不與她們同席,在臺上設了張小幾,放著酒水飯食。 胡默坐在清平邊上,見她開了酒壺嗅了嗅味道,笑著打趣道:“李大人這是要迎戰了?” 清平聞著這酒香清雅,對著亮處一看,酒水清洌澄澈,她用力按上酒壺,心中非常無語地看著胡默,低聲道:“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胡默輕聲道:“白玉泉,后勁足?!彼桓疫^分動作,以眼神示意清平面前那盤品相平平的果子,道:“多吃點,解酒的?!?/br> 清平了然,白玉泉是種烈酒,價格不菲,后勁之大據說可以放倒牛。而且尋常的解酒茶更本沒用,唯有一種長在野地里的果子能暫緩酒勁。她周圍坐著一群身經百戰的云州人,如周慨元之流,見了這酒也不由如臨大敵,但在孫從善的注視下還是勉強舉杯飲盡,這是云州迎客之禮,主方要自飲三杯,以示謙敬與歡迎。 今天長隨不在,估計只能靠她自己了。清平端起杯子在手指間轉了個圈,杯里水光瀲滟,她竟突然想到了楚晙。只是一日未見,卻仿佛已經過了很久。這念頭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她仰頭一口飲盡,冰冷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令人覺得身體驟然暖起來。待三杯下肚,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覺得那份想念如同上升的酒意,沿著脊柱攀爬,最后在心中慢慢擴散,像潮汐般溫柔的沖刷著她僅剩的理智。 這可真是要人命,她手叩在桌邊,臉頰染上一點紅,好像是跟著樂曲打節拍,十分投入的樣子。但思緒卻不知飛到哪里,跨過千山萬水落在盛滿月光的院子里,她漫不經心的拈起一顆果子含在唇上,那種酸勁讓人瞬間回神,她在心中咂舌不已,難怪這果子能解酒,酸到沒話說,什么旖旎的念頭都沒了。 等酸勁過去后,她又開始神游太虛,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楚晙還在不在那個小院里,不會已經回自己府邸了吧?人家似乎沒有必須等她的理由,想到這里,她不由有些沮喪,手輕輕撫摸著酒杯上的紋路,勉強將這份想念壓了下去。 但越是讓自己不去想,越是要去想。坐在右上位的吳盈站起,隔著宴席中翩翩起舞的舞者,與她遙遙舉杯相祝,道:“李大人,吳某敬你一杯?!?/br> 她眼中似有盈盈水光,卻又如晨星般冷然孤寂,令清平恍惚中想起往日在賀州時兩人讀書的時光,那時候她還會因前日的誤會,躊躇著來到學堂,囁嚅著問道:“你不要生氣,好嗎?” 分別那日她還要自己為她折一只紙鶴,說要回去折給自己父親看看。那個眼中飽含著希翼卻小心翼翼的女孩,最大的心愿不過是和友人一起去州學讀書。她離開的時候仍是歡喜的,發髻散亂卻不知,以為下一次如同過往的每天,都能再度見面。 歲月在她們之間無情地劃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隔著紛呈往事,無窮光陰,終是將她們推向不同的方向。清平舉杯敬她,像在緬懷逝去的情誼。她們都在改變,被迫的、自發的去適應現有的一切,某種意義來說,她們確實有相似的地方,然而清平知道,她再也不會和從前那樣了。曾經優柔寡斷,敏感害羞的少女已然變為她對面的吳大人,她如同利刃般鋒芒畢露,將感情藏在無人可知的地方,再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吳盈放下酒杯,唇色鮮紅如血,嘴角輕輕勾起,仿佛譏諷般注視著她。清平神情不變,似乎早知道她與自己如此針鋒相對,她收了視線,靜靜看著桌上的紋路。如果人心如木紋,是不是年復一年變得越來越復雜,她伸手撫摸著平整的紋理,像是想撫平一顆心上細小的皺褶,讓它能重回到最初的模樣。 在樂聲中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在酒香彌漫的室內,氣氛十分和諧,因烈酒的作用,也稱得上是主客盡歡。等到了眾人告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雪已經停了,天空中露出一條裂縫,星河橫貫而過,如同斑斕玉帶。絢爛的星光傾瀉而下,將雪映得如同柔軟的棉絮般。整個園子被星光籠罩,到處閃爍著夢幻迷離的銀光。從長安來的京官哪里見過這種壯麗的天象,紛紛駐足觀看,贊嘆不已。 清平喝的發暈,那星星似乎已經在眼前晃了,她看著詩興大發的幾位大人,頗有些同情她們?,F在如此活潑亂跳,不知道明日能不能從床上下得來。她對這星空已經看了三年,新鮮的感覺已經過去,趁著人不注意,她若無其事地穿過長廊。來往的仆人從她身邊經過,手持一套茶盞瓷杯,其中有位與她甚是相熟,那人向她行禮道:“李大人可要喝些熱茶?” 清平搖搖頭,那人捧著茶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小跑回來,道:“大人,方才外頭有一人,說是在等您。宴中閉門,沒來得及通報您,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外頭候著?!?/br> 應該是長隨,清平想,肯定是她來接自己了。這已經成為慣例了,宴席之后,長隨便在車上等她,若是她喝的不省人事,也好將她送回家。她謝過那人向外頭走去,穿過垂拱門,從側門出了府。外頭繁星映雪,將門口臺階照亮。她看了幾眼空蕩的街道,卻連個人影都不曾見到。 夜色中傳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踏過青石板鋪就的路面,清晰的回蕩在街道中。她抬眼看去,一人騎著馬慢慢行來,面貌模糊不清,行至她面前時馬兒乖巧的停下,好奇地打量著她。馬上那人從披風下伸出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柔韌的指腹在她額頭在摸了摸,清平恍然看她,胸腔中似有沉悶的鼓點聲傳來,只覺得像在做夢一般。 她將手遞給她,旋即被拉上馬,楚晙圈著她一夾馬腹,馬兒小跑著離開孫府門前,踏著滿地散落的星光,向著夜色中行去。 清平靠在她懷中,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許多年前的小小孩童,楚晙敏銳的發覺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將她擁緊了些,低聲笑了笑,道:“怎么,你這是喝醉了?” 清平搖搖頭,楚晙把頭埋在她頸窩處聞了聞,立馬笑出了聲,清平靠在她胸前,能清晰的感受到胸腔穿來的振動,不解道:“你笑什么?” 楚晙以手摩挲著她耳后的皮膚,慵懶道:“白玉泉,這么烈的酒你還說沒醉?” “沒有,”清平淡淡道,“別小看人?!?/br> 她剛說完就覺得溫熱柔軟的東西貼上了脖頸,楚晙唇吮過她光潔細膩的肌膚,非常滿意的看著雪白的脖頸上印出如胭脂般的痕跡,心情頓時大好。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主人愉悅的心情,加快了速度。清平被冷風一吹有些清醒,轉過頭問她:“這是去哪里?” 楚晙的眼眸盛滿了星光,顯出別樣的溫柔,清平聽她聲音帶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帶你回家?!?/br>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是有東西的,不想被鎖,明天放出來,么么扎哦~ 第99章 蕩漾 清平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隱約記得滿天繁星, 連綿無盡的星光輝映著落雪, 自天邊旋轉落下, 最后在溫暖的白色霧氣中化作水滴,浸潤在清澈的泉水中消失無跡。 她猛然坐起, 頭痛欲裂,記起自己昨夜宴中飲酒的細節, 想來是這烈酒又在作怪。她來云州后鮮少有這般醉態, 但昨日酒意上頭, 又加上吳盈頻頻敬酒,諸多煩惱令人心浮氣躁, 干脆來個一醉方休, 借著烈酒暫時逃避煩擾。 昏暗的床帳中一切都顯得有些模糊,她仔細看了眼被褥的布料發,發現上面花色從未見過。她下意識向身邊看去, 床榻上空空如也,似乎只有她一人。 難道昨夜見到楚晙都是在做夢?清平奇怪的想, 她掀開被子剛要下床, 忽然一只手快她一步撩開床帳, 楚晙穿戴完整站在床邊,嘴角一翹,垂眼看著她。清平反應過來擁起被子向后挪了挪,楚晙坐在床邊,看著她閃爍的雙眼, 白皙的面容浮現出微赧般的紅暈,莫名覺得有趣。 清平后知后覺的想起昨夜的事情,頓時覺得羞恥心達到了極點。那種被人掌握住身體的滋味簡直難以忘懷,她像一把琴,被楚晙翻來覆去撩撥了個遍。她記起最后一幕,楚晙叫她說什么她就說什么,幾乎是哽咽著重復她的話......她惱怒地看向她,抿緊了唇,向里頭又移了移,這下可好,腰腹酸痛難耐,尤其以大腿根部最為明顯,一抽一抽疼的厲害。她想起昨夜那個姿勢,幾乎要崩潰了,頭埋在被褥中再也難以維持鎮定冷靜。 溫涼的手摸著她的耳廓,從她耳后緩緩滑過脖頸,那件松垮的單衣從她肩頭滑落,從鎖骨處露出一片緋色的肌膚,嫣紅的印記尚未抹去,如同一個個占有般的烙印,像一群斑斕的蝴蝶附在雪白的皮膚上,帶著青澀甘美的味道,煽情至極。 楚晙手指按在那處痕跡上,眸色不由沉了沉。清平隔著被子看不著她的臉,只覺得無顏面對她了。轉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的錯,一下子信心大增,撲上去趁其不備將她撲倒,她坐在她身上,氣勢洶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兩人位置顛倒,楚晙意外地啊了一聲。清平俯下身去,手摩挲在她側臉,露出森白的牙齒,威脅般道:“下次不許像昨夜那樣了!” 楚晙瞥了眼她凌亂的單衣,松散的衣襟前能隱約窺見顫動的雪白,她微微一笑,似乎覺得很有意思,道:“你不喜歡嗎?” 清平覺得臉燒的厲害,但是輸人不輸陣,氣勢上是不能有一星半點泄氣。她咬著牙道:“和我喜不喜歡沒關系!” “是嗎?”楚晙好整以暇地換了個姿勢,手摟上她的腰,勾起她薄薄的單衣,手一路向上,撫摸著她光滑緊致的脊背,溫柔問道:“那你是怎么了?” 清平雖然看起來像是占優勢的一方,但在她愜意的態度,曖昧的撫摸中品出了一絲危險。她心中暗道不好,想從她身上翻下來,楚晙卻牢牢扣住她,手挽著她的脖頸下拉,親昵地吻了吻她側頸的皮膚。清平手忙腳亂地去推開她,感覺到緊貼在她背上的手溫度升高,她反手去抓楚晙的手,卻被楚晙捉住手腕,整個人一下子倒在她懷中,楚晙用一種很驚訝的語氣道:“你這是投懷送抱嗎?” 清平被她氣的哭笑不得,面色潮紅地咬著唇道:“松開......你別扣住我??!” “那怎么能行?”楚晙笑著摟過她,帶著她在床鋪上翻滾了一圈,將她壓在身下,這才松了她的手腕。清平仰起頭看著她微微凌亂的長發,忽然很想笑,然而楚晙溫柔地抱住了她,問道:“你昨夜為何醉了?” 提起這個來清平就有些心塞,她沉默片刻,還是將自己遇見吳盈的事情說了出來。楚晙用手梳理著她的長發,聞言淡淡道:“她是我二姐的人,這次前來,想必是有所圖謀?!?/br> 清平無奈道:“互市之事她們定然要在其中插手,孫郡長再不耐煩,也不能真和朝廷派來的人作對?!?/br> “她們做她們的,你們做你們的,無需去理會那么多。如今一切還沒被放在明面上,實在是難說的很,不如以不變應萬變?!背€緩緩道。 清平猶豫了一會,還是低聲問她道:“之前我聽到傳聞,殿下本是二皇女一派,為她得罪了付貴君,致使他無緣后君之位,遭致禍事.......為何二皇女不曾出手相助?此次派人前來,會不會有意針對殿下?” “那到不至于?!背€衣上的銀線繡紋劃過清平的臉,令她有些感到有些疼痛,她側頭避開,挑了個圖案不多的地方重新靠著,她這動作無比自然,帶著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信任與脈脈溫情。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楚晙翹起嘴角,把下擱在她發頂,慢悠悠道:“我二姐現在有求于我,原本承徽府褫奪了我的品階,要降為郡王,她在朝堂中周旋一番,倒保住了我的品階,如此大費周章,你覺得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