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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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盈還沒來得及高興,迅速反應過來對那仆從道:“快!快幫我看看,有沒有一個叫余珺的名字!” 仆從喏喏道:“可.......我只識得小姐的名字?!?/br> 吳盈只得自己又在人群里擠了一會,終于在最后一張榜單的末尾看見了那個名字,余珺。 剎那間吳盈感覺頭腦一片空白,她情不自禁的笑出聲,撥開人群,拔腿就要跑,那仆從在她后面高聲叫道:“小姐!你去哪里??!” 但吳盈此時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所有的聲音都在她耳邊漸漸消失,她跳過一個水坑,在和熙的陽光下穿行在巷子里,青石板的路面被大雨沖洗的非常干凈,只有凹陷的地方余留了一些積水,這些小水坑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微亮光,像一顆顆小小的星星。 吳盈大步跨過這些水坑,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和余珺分享這個消息了,以后她們就可以一道去蒼梧郡讀書了! 她來到余珺家門口,奇怪的是那院門竟然是半掩著的,里面穿來嘩嘩的聲響,她便心生疑竇,顧不得禮節,直接推門而入。 一片落葉隨風滾到她腳下,原來是后院那棵樹開始掉葉子了,院子里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掃地,見吳盈進來,停了下來,道:“你是誰?” 吳盈看了看,那院中房門大開,里面都已經空蕩蕩的了,她中涌一個不安的念頭,卻仍是不敢去相信,顫著聲音問道:“這,這院子的主家呢?” 女人把掃成一堆的落葉用簸箕裝好,嘟囔了幾句,看她還站在院子里,不耐煩嚷嚷道:“走了!搬走了!” “搬走了......”吳盈無意識的重復著這句話,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又從院子里沖了出去,她站在巷子里,茫然的來回走著,方才的喜悅已然消失殆盡。 “走了,走了......”吳盈崩潰的把頭貼在一戶人家的院墻上,吼出聲來,“走了!走了!騙子!大騙子!余珺你這個騙子!” 突然院門開了,那家人聽到聲音出來看了看,見是個小孩在對著墻撒氣,便道:“去,一邊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吳盈也仿佛被抽了所有的力氣,靠在墻上滑落下去,最后坐在冰冷的地上。 她蜷縮起來,把頭埋在雙膝里,從她袖子里掉出一只紙鶴,在秋風中,紙鶴的雙翼來回搖擺,正當要被風吹走時,卻被一只手抓起,粗暴的塞回袖中。 作者有話要說: 歪頭,感謝時與光的距離、我是人間惆悵客、上天臺呀的地雷 感謝大家的支持!求留言花花收藏,謝謝~ 第33章 辰州 陳珺站在甲板上迎風而立, 她換了一身常服, 廣袖盈風, 身姿挺拔, 雙手負于背后,對劉甄道:“終于天晴了, 這雨下的好沒意思?!?/br> 劉甄笑道:“過了伏龍嶺自然就放晴了,想必樂安此時也應是晴天罷?” 清平站在她們身后, 轉過身去, 欣賞沿河兩岸的風光。 馬車一路南下, 駛向嶺南,穿過云霧繚繞的伏龍嶺后, 天也漸漸放晴了, 嶺南明顯要比嶺北的樂安溫暖許多,到處是蒼郁的綠樹,清平她們換乘船順著懷河而下, 河水是通透的翡綠色,船順流行駛, 沿途綠樹掩映, 翠色|欲滴, 目之所及處,仿佛被水洗過般,盡是生機盎然的綠意。人仿佛也受這景致的感染,浸透了這鮮活的顏色,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煥然一新。 天地間好像只有一片明媚的綠色, 清平坐在船邊,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清新的空氣,風吹起她的鬢發,拂過她的眉梢,她閉上眼睛,仰起頭,去用心感受嶺南的美景。在樂安的日子好像已經是過去很久很久的事情了,她有時候懷疑,那是不是自己做過的一個夢,因為太過于美好,所以夢醒后轉瞬即逝,徒留悵然。 陳珺側頭看了看她的背影,撩起下擺,進了船艙,隔著竹簾道:“清平,你進來?!?/br> 清平理了理頭發,爬起來掀開竹簾,恭敬的跪坐在陳珺面前,陳珺笑了笑,道:“從樂安出來以后,便是如此生分了?” 清平低頭道:“奴婢不敢?!?/br> 陳珺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伸手倒了兩杯茶,推了一杯在清平面前,哼了一聲,笑道:“你素來膽子大的很,哪里有什么敢不敢的?!?/br> 清平遲疑了片刻,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差點一口全噴出來。她的臉瞬間紅了,咳了幾聲,感覺火辣辣的灼熱感從胃里一直燒到腦子,這哪里是什么茶,分明是酒! 陳珺笑著端起杯子,小口抿了幾下,才慢慢道:“嶺南的玉豐酒,是有名的烈酒,據說冬日飲下,就像是火燒一般。嶺南家家常在入冬時備上此酒,用以驅寒。這酒的滋味如何,清平?” 清平已經覺得天旋地轉了,她放好酒杯,東倒西歪的扶住矮桌,勉強分辨陳珺的話,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下,道:“自然是好酒......” 陳珺卻突然湊近,伸出兩根手指夾住清平的下巴,把她拉過來,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臉,清平的眸色很淺,此刻蒙著一層水汽,睫羽輕輕顫動,她透白的臉被酒意所熏染上酡紅,兩人離的太近,清平只看見她深沉的眼睛倒映出自己的醉態,耳邊轟隆作響。陳珺薄唇微抿,嘴角勾起,慢慢放開她,道:“小騙子,看你還說不說實話?!?/br> 清平直接滑下,趴在桌上,一只杯子滾落到地上。這時一把劍挑開竹簾,天璇站在外面,沉聲道:“主人?” 陳珺道:“無事?!?/br> 天璇便收了劍退到外面,清平已經醉的起不來身了,她聽見陳珺發出一聲嗤笑,而后一只手帶著炙熱的溫度,貼上了她的額頭,陳珺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沒按時去接你,也沒個消息,是不是又生氣了?!?/br> 我哪里有生氣的資格。清平心中苦笑,卻仍是搖搖頭,卻被那手按住,動也動不了,陳珺道:“說實話?!?/br> 實話,什么實話?在謊言里還分什么真話假話,清平覺得她真是煩死了,心里堵著難受,打了個酒嗝,扶著桌子起來,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生氣,肯定生氣......”清平半真半假的說著,卻覺得難過,她畢竟心有怨言,憋的久了,難免藏不住,總要漏出一兩句。 “很生氣,非常生氣,你說話不算數......”自然不止這些原因,她越說越氣,用力的捶了捶桌面,把另一只杯子也給震落到地上,陳珺靜靜的看著她發泄,為了防止她把酒壺給弄倒了,陳珺索性推開矮桌,清平沒反應過來,沒收住捶桌的力度,直接趴在了她腿上。 “嗯,都是我的錯?!标惉B漫不經心道,哄小孩般用手輕輕拍她的背,以商量的口吻說:“事不過三,沒有下次了,行嗎?” 清平暈乎乎的躺在她腿上,也沒聽見她說什么,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樣躺著壓死她算了...... 她是真醉了,也不想想只壓腿怎么能壓死人呢?陳珺聽她嘴里嘟囔著什么,便低頭去聽了一會,發現她盡是在說些罵人的話,悠悠道:“一喝酒就醉,偏偏醉了才肯說實話......小孩子,心思這么重,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她像是在問清平,又像在問自己,但終是無人回應,耳邊只聽到嘩嘩的水流聲。片刻后,陳珺把清平輕輕放下,這船艙的地上鋪了毯子,倒也不至于受涼。她掀開竹簾打算出去,回頭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清平,想了想脫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才轉身離開。 . 入夜,月光冷冽,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水中銀光輕盈空靈,好像千萬個沉睡的美夢。船駛過這片水域,擾亂了銀色的波光,于無聲無息中滑過。船經過安陽,兆午,在月光中一路向著辰州駛去。 伏龍嶺已經遙不可及了,化作遠處天邊的一抹墨綠,漸漸淡去蹤影。船靠在岸邊,陳珺換了騎服,負手而立。蘆葦叢中幾名黑衣女子走出,單膝跪在她面前,為首的女子俯身拜下,低聲道:“參見主上,賀州的那批人已經跟過來了,您是要.......” 陳珺左手附在劍上,拇指輕輕推出一寸,月光下劍鋒銳利。她閉目思考了一會,睜開眼睛,唰的一聲抽出長劍,那劍劍身如雪,銳不可當。陳珺緩緩綁上面罩,右手握劍,于身側揮出一道銀光,劍尖指地,低聲道:“一個不留?!?/br> . 翌日清平撐著手起來,陳珺已經不在了,只覺得頭痛欲裂,肚子餓的咕咕叫。她坐在地上迷茫的想了一會,愣是沒有想起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聽到幾聲鳥叫,她出船艙一看究竟,卻感覺像是走進了一個世界。 船行駛在兩山之間,山體突兀,僅容一船通過,從下往上看,只看到青藤纏繞,爬滿了山崖峭壁,一線碧藍的天空。幾只羽毛艷麗的鳥兒站在藤蔓上蹦蹦跳跳,瞧著這群外來的客人,充滿了好奇和警惕。 船走慢慢駛出峽谷,進入一處寬闊的水域,劉甄拿著干糧尋了她一圈,最后在船頭的甲板上找到了她。 劉甄遞給她水袋,道:“清平,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