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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造化不佳,鹿時清是他的滅門仇人,而他的身上,又有族人的詛咒。 若他不能為族人報仇,便要受詛咒反噬而死——他和鹿時清,注定只能活一個。 ………… 時隔多年,裴戾再想起這些往事,只覺得自己蠢到了極點。若放到現在,就算他死了又如何? 他喜歡鹿時清,真心喜歡,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如今不得不和最看不順眼的顧星逢聯手,走南闖北尋找鹿時清的魂魄,還要被迫配合顧星逢的行動。堂堂尸王被妖術變化,落得男不男,女不女。 馬車中的三人各懷心事,一路沉默到西山王府,剛下車站定,就瞧見天上浮出一片金光,擂鼓聲如同隱隱雷動。 金光上透出許多黑點,當中圍著烏云似的陰影,仿佛是船,又仿佛是海市映出的玉宇瓊樓。 西山王沒有現身,辨不出來處的聲音卻從王府中傳出,“本王攜城中一眾,迎候圣主大駕?!?/br> 胭脂鬼和眾人一起恭敬地低下頭,小聲道:“我好緊張,我們的計劃真的可行么?” 裴戾余光瞥她一眼:“有你那位神通廣大的高人在,怕什么,是吧顧星逢?” 顧星逢卻沒有答復,他雙眼緊盯云端上最中央端坐的那個人影,渾身似有殺氣涌動。 第95章 圣主說來意 顧星逢十五歲時正式回到天鏡峰, 鹿時清格外疼惜這個飽受欺凌的徒孫,一度不顧裴戾反對, 用屏風在自己房中分出一個側間,供顧星逢居住,方便隨時照看。 然而才一年多,顧星逢便單獨要了一間房,搬出去自己住了。當時給的理由是:已經老大不小, 不適合再和師祖同住一屋。 由于二人平素相處和洽, 顧星逢在鹿時清跟前,雖然依然寡言少語,悶不做聲,表情卻明顯是輕松緩和的。鹿時清知道這孩子依賴自己, 且自己與他從未有過齟齬, 便沒有懷疑, 很痛快地挑了一間敞亮大房給他住。 但只有顧星逢知道,搬出去其實另有原因。 鹿時清于七夕那日撿到他, 從此七月七日便是他的生辰。而十六歲那年生辰之后,顧星逢總會在夢中看到一些陌生又詭譎的場面。有時是漫天亂舞的雪變成了一群人,有時是千山覆雪的壯麗景觀。間或還有支離破碎的肢體,扔得漫山遍野, 把他從夢中驚醒。 每逢噩夢,鹿時清都會過來關切地詢問。少年時的顧星逢,認為被噩夢嚇醒很丟臉,嘴硬不肯說。漸漸地, 他又覺得這些都不是夢。 那些畫面聲音太過真實,又太過深刻。雖然摸不著,卻仿佛無數條繩索,牢牢綁在他身上。 越來越多的夢境積攢,甚至能串聯起來。十八歲之后,顧星逢于睡夢中,身上會不知不覺冒出冰霜,就連炎天暑日時也不是如此。顧星逢也愈發堅信,自己并不是紅塵界的人,而是來自萬里、甚至千萬里之外的……萬妖界。 可他在紅塵界長大,和此間的人們一樣,只將萬妖界當成傳說中的所在。人言萬妖界中妖孽橫行,與幽冥界的鬼魅、修羅界的魔物一般,為紅塵界厭棄。甚至紅塵界中的凡人誤入邪路淪為妖修,都會被人人得而誅之。 就連鹿時清,都曾經玩笑著告誡過他:“星星,天黑別亂跑,當心被妖怪抓去了?!?/br> 當時顧星逢還覺得鹿時清小看他,都十幾歲的大孩子了,竟拿這種幼稚的言語嚇唬他。然而,在意識到自己是妖以后,這句話便像一根刺,釘在了他的心頭。 如果鹿時清發現他是妖,比那些妖修還要可怖,會不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他? 畢竟這些修士們,平素個個悲天憫人,遇到邪門歪道卻是毫不手軟。 顧星逢牢牢捂住自己身上的秘密,越發沉默寡言。滄海一境的同門各自有志,或飛升長生界成仙、或云游四海除魔衛道、或資成為門派中流砥柱。 唯有他例外。他只想有朝一日,將身上背負的一切全都解決掉。也許到那時,他才能真正做回自己,瀟灑輕松。 這也正是他不能回應鹿時清的原因。 如今鹿時清身死,他雖是為了尋找鹿時清的魂魄而來,可仇人從天而降,他焉能坐視不理? 此刻他的視野中,那個穿素白長袍的人,正端坐在云端上,被兵士層層圍住,接受幽冥界眾人的隆重迎接。其容貌清雅,氣質冷冽,姿態穿著更是一絲不茍,像是冰雪雕琢出的一個神靈。 顧星逢眸色微沉。 在他人生的第一個噩夢里,出現的便是此人。 飛雪鋪天蓋地,淺淡的血跡到處都是。那穿金甲御龍者將整片雪山屠殺殆盡后,此人緩緩從冰雪中走出,面無表情地看了眾多同族的尸體一眼,對兇手道了一聲謝。 顧星逢還在沉吟,忽然被拍了一下。他回過神,看向胭脂鬼:“何事?” 胭脂鬼捂著嘴道:“這圣主如此派頭,看來不好對付。高人,若我們計劃大功告成,你可不能千萬食言?!?/br> 顧星逢淡淡道:“待大功告成,我便 撤去咒術,決不食言?!?/br> 胭脂鬼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旁邊裴戾瞧見,不禁奇道:“如此神秘,你們兩個又背著我商量什么計劃了?” 胭脂鬼嫣然一笑,答道:“怎會,還是那個救人的計劃?!?/br> 云頭降下,云端觸地,邊緣看護的金甲兵士們紛紛跪下。但見這些兵士們雖然穿著統一,長相卻參差不齊。有些全是人形,并無異樣,有些卻能一眼看出來頭。耳朵高高翹起的是兔子精、綠發糙皮的是樹精,最邊緣那個士兵,更是將長長的蛇尾巴垂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