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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币σ怀烧f話都帶著哭腔,“師叔一貫善良,別人對他好三分,他給人還十倍?!?/br> 姚捧珠微微嘆息:“這種脾性固然是好,可是容易吃虧啊。師祖不是也說過么?”她清清嗓子,學著丁海晏的語調,“青崖為人,抱璞與無殊各得一半。抱璞得其愚鈍,無殊得其不爭?!?/br> 仙門之中,一旦得了道號,從此便以道號相稱。 姚一成道號是抱璞,司馬瀾道號是無殊,與他們各自為人相得益彰。 對于姚捧珠的說辭,司馬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青崖君無欲無求,如空谷幽蘭,高山流水,我向來景仰?!?/br> 姚一成則轉悲為喜:“珠兒啊,這是為父最為自豪的事情了。你司馬師叔還得靠學,才能得到一點皮毛。為父渾然天成,不學就像你師叔祖?!?/br> “你們真是……”姚捧珠揉揉額頭,問司馬瀾,“師叔,司馬家主一心期望你能飛升,如今你已經到了大乘初期,還是仔細想想,如何渡劫吧?!?/br> 司馬瀾笑了笑,“順其自然,能渡則渡?!?/br> 姚一成一聽,立時將青崖君擱置,勸他:“珠兒說得不錯,還是早做準備的好。萬一飛升失敗,功虧一簣不說,令尊也必然失望?!?/br> 姚捧珠忙給姚一成使眼色:“父親不可亂說,以司馬師叔的天分,怎會失手?” “哎唷,司馬師弟,對不住啊?!?/br> 司馬瀾大度地擺擺手,道,“姚師兄,阿揚急等救治,你還是先去瞧瞧他吧?!?/br> 姚一成這才想起正事,便對鹿時清擺擺手:“年輕人,有空常來丹闕峰走動。唉,迄今為止,你是我見過,最像青崖君的人了?!?/br> 鹿時清滿口答應。 沈驍很有眼色地打開門,姚捧珠推著他進去,還不忘嘟囔:“不過是個身影而已,說得好像您見過青崖君的臉似的?!?/br> 鹿時清在心里默默地想,何止是像,如果見過青崖君的臉,你們知道了……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不過,這樣也好。 他也不用恢復身份,因為本來就不是原主。裴戾的魂魄回不來,他沒有修為,顧星逢也就可以一直保護他。 雖然這樣很沒用,卻可以活的沒心沒肺。 很糾結,一方面又想變得很強,不用顧星逢總是擔心。一方面又害怕真的變強以后,顧星逢便會離他而去。 姚一成雖然不甚機靈,但的確有兩把刷子。取出匣子里最細小的一根銀針,扎在宋揚喉嚨處,宋揚居然自動張嘴。這時再喂藥,他便吞咽自如,格外順當。 待幾位峰主離開后不久,宋揚便醒了,少不了又是一陣鬧。鬧著要回梅花洲,鬧著找哥哥jiejie,待宋靈璧被這動靜吵醒,滿身酒氣地跑過來查看,他又鬧著要和宋靈璧拼命。 眾人束手無策,怎么勸說都無濟于事。最后,還是葉子鳴上前,一拳打在他臉上。 宋揚收聲,捂著臉呆呆地看著葉子鳴:“你打我,葉子師兄……我都這么慘了!你居然打我!” 葉子鳴目光凜冽:“就你慘。那你去死吧,反正你現在活著,也不過是個只會給人添麻煩的廢物?!?/br> “我是廢物……”宋揚眼淚唰的流下來,崩潰道:“我就是廢物!如果我的經歷發生在你身上,你說不定還不如我!” 葉子鳴頭上冒起青筋,捏著拳頭,似是想再打他。頓了頓,終是啞聲道:“沒有如果。你經歷的,我早就經歷過了?!?/br> 不知情者俱是一愣。 宋揚怔忡道:“……什么意思?” 沈驍在一旁道:“十五年前,昆侖曾有過一場浩劫。子鳴的父母罹難,當時太虛頂死去的弟子不計其數。由于元氣大傷,老弱病殘照料不過,未幾,太虛境便將子鳴送了過來?!?/br> 鹿時清才知道,原來內斂沉靜的葉子鳴身上,居然有這種變故。他并不像柳泉柳溪那般只是游學,而是自小寄居于此。難怪他只年長宋揚一歲,為人卻比宋揚老成得多。 宋揚慢慢放下捂臉的手,這兩日似乎只剩下憤怒悲傷的臉上,終于生出了額外的感情——愧疚。 葉子鳴揪起宋揚的衣領,一字一句:“我不如你,從記事起就沒有家人,是不是更該去死?” 宋揚囁嚅:“不……不是的……” 他只顧發泄自己的情緒,無心傷害誰。 宋靈璧不再近前,倚著門框嘆息:“阿揚,看來你是認真惱我。這幾日我且回避,待你消了氣,我再來看你?!?/br> 說罷,轉身離去。 其實葉子鳴的話,早已將宋揚點醒。 葉子鳴一無所有。他至少還有宋靈璧這個堂兄相依為命,所以,為什么還要傷害這個僅剩的親人? 可家破人亡時,宋靈璧的阻攔,他此時仍是不能釋懷,眼睜睜看著宋靈璧離開。 “今后做人還是做鬼,你好自為之?!比~子鳴冷冷地說罷,也揚長而去。 宋揚默默低下頭,攥緊了被角。 沈驍見他模樣,便知道是葉子鳴的話湊了效,好言寬慰幾句,也便帶著其余弟子離開。宋揚以為屋里沒有別人了,抬頭卻看見鹿時清,便把頭扭到一邊,“小沒,你是不是也要罵我?” “不是啊?!甭箷r清把盒子放到床邊,隨后打開蓋子,“我就想給你嘗嘗這個,很好吃的?!?/br> 有冰塑花的前車之鑒,宋揚并不信他,無動于衷。鹿時清只好掰下一塊,送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