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覺得無聊。 不過無聊也沒辦法,寫都寫了。(發出欠揍的聲音。) *注1:介紹來自百度。 *注2:據傳乾隆皇帝駐蹕靜宜園時巡游至此,見此地處于古樹、綠蔭、溝壑、山巖之間,可覽四時之勝,以“入夏千章綠蔭,禽聲上下”為最,即興賜名“翠微”,并建觀景亭,由此“香山”也被雅稱為“翠微山”。 *注3:本詩出自北宋詩人秦觀的《念奴嬌》,全文如下: 千門明月,天如水,正是人間佳節。開盡小梅春氣透,花燭家家羅列。來往綺羅,喧闐簫鼓,達旦何曾歇。少年當此,風光真是殊絕。 遙想二十年前,此時此夜,共綰同心結。窗外冰輪依舊在,玉貌已成長別。舊著羅衣,不堪觸目,灑淚都成血。細思往事,只添鏡里華發。 第18章 他叫她的名字,聲音清亮明澈,如同多年前,在學校漫天飄揚著柳絮中的初見。 楊果回神,摸了摸臉,冰涼黏膩。 她想起來,其實楊柳飛絮在四月,而他們相遇在七年前的九月一號,京大開學的那一天。 但夢里的初遇,總是飄舞著如雪一般脆弱的輕柔絲絮。 我們別時和見時不同。 我曾經對生活不屑一顧,你曾經那樣熱愛生活。 “傻逼?!彼p聲說。 徐觀好像沒聽到,伸出一根手指,擦掉嘴角沾著的血跡,這才感覺到疼痛似的,后知后覺“嘶”了聲。 楊果趕緊上前扶住他:“傷到哪里?” 徐觀攤手:“你看呢?” 楊果說:“我看不出來,去醫院吧?!?/br> 他們在這一刻離得很近,楊果身上出了汗,她扶著徐觀勁瘦的手臂,感覺掌心溫熱濡濕。 空氣里有一點血腥味,混合著兩人身上的汗味,不算好聞,他垂眸看她,最狼狽的時候依然自若,這鎮定讓她著迷。 警笛聲響起,艾瑪詩的電話隨之而來。 “果果!你怎么了?!”依然是貫穿機身的大嗓門,楊果方才徹底從回憶中抽身,安慰她:“我沒事,多虧你及時報警?!?/br> “怎么回事兒啊到底?”艾瑪詩急吼吼的要她說重點。 “警察來了,晚點再說。我先掛了啊,謝謝?!睏罟f完,便再次掛斷了。 徐觀身形突然晃了晃,大半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 楊果問:“是不是頭暈?” 巷子里沖進來兩個警察,原本嚴正以待,卻只看見一男一女互相依偎在滿地垃圾里,男人渾身都掛了彩,衣衫皺起。女人微抬著頭,表情很溫柔。 “出什么事兒?”其中一個警察問。 另一個警察看著年長些,也就更有經驗,他翻個白眼:“問什么問,這一看就是斗毆,先帶回去再說吧?!?/br> 楊果說:“我們需要先去醫院?!?/br> 翻白眼的警察皺起眉:“傷得很嚴重?” 徐觀此時似乎緩過勁,微微站直身體,說:“沒有,不用去醫院,走吧?!?/br> 他剛要動作,手腕上的力道收緊,楊果看著他,堅持:“先去醫院?!?/br> 警察上下掃了掃徐觀,說:“都是皮外傷,著什么急?打架的時候怎么不想著后果?” 徐觀反手拉住楊果,說:“我自己去就行?!?/br> 楊果手下力道絲毫沒有放松,“你可能是輕度腦震蕩?!?/br> 警察嗤笑,“姑娘,這種事兒咱處理得多了,嚴不嚴重……”他雙指點著自己的眼睛,自信道:“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男朋友這不算啥,先跟我們走一趟?!?/br> 楊果轉頭,沉沉的眸子盯著他,一字一句:“我們要先去醫院。你們不如先去追那群肇事者?” “往哪邊跑的?”另一個年輕的警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是不該只抓著這兩人不放。 年長的警察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這時候還追得到什么,白費功夫?!?/br> 不過他也不再堅持,那女人語氣很淡,但總令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他們要是此刻就地押送這兩人進局子,她甚至能把整個醫院都搬進警察局讓她男朋友先檢查過再說。 楊果點頭:“追不到了,麻煩你們送我們去醫院吧?!?/br> 年長的警察無語盯她片刻,一揮手,“上車?!?/br> 等到上車,徐觀的氣質已經收斂,恢復沉默的模樣。 年長的警察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從身上摸索出一包煙,抽了根點燃。 楊果說:“給我一根吧?!彼臒熢谧穪淼倪^程里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警察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隨手將煙盒往后一扔,徐觀伸手,在半空穩穩接住,抽出一根,正要點燃,嘴里的煙被人抽走了。 他轉頭看向楊果,笑了笑,“怎么?傻逼不能抽煙?” 他果然聽到了。 楊果直接把煙放進嘴里,微微偏頭點著,顏色淡白的薄唇在橙紅色的小小火苗后彎了彎。 她看向窗外,行道樹被速度拉成暗色直線,路燈的光變成落在樹上的星星。 “對,傻逼不配享受尼古丁?!?/br> 開車的警察突然開口:“你剛手上那瓶子砸誰了?” 他問的是楊果。 警察剛進小巷的時候,楊果忙著關心徐觀,沒來得及處理碎掉的瓶口,還捏在手里,上車前才找了垃圾桶,拿紙巾仔細包了好幾層后扔掉。 楊果沒想到他注意到了,愣了會兒才回答:“沒砸人,砸墻上了?!?/br> 警察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然后嚴肅道:“以后打架別拿這么危險的東西,這要是砸了人,那警察來了該跑的就是你們!” 副駕駛的小警察悄聲說:“還有以后?” 醫院里的消毒水味總是帶著讓人安心的奇異力量,警察在車里等,楊果跟著徐觀去急診掛號,看見他掏出身份證,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好看。 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 她說:“快過期了?!?/br> 徐觀說:“我知道?!?/br> 急診室的醫生兩根手指捏著徐觀的臉左右偏著看了看,說:“脫下衣服,身上哪里還有傷?” 徐觀看了眼楊果,后者沒有動作,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他放在襯衫紐扣上的手頓住,對醫生說:“身上沒事,后腦勺被踹了一腳?!?/br> 醫生摸摸他的后腦勺:“有沒有感覺頭疼惡心……” 楊果搶話道:“那得去照個ct?!?/br> “沒必要?!毙煊^停了停,又說:“錢也沒帶夠?!?/br> 楊果說:“我借給你?!?/br> 被二人無視的醫生拿筆敲敲桌面,對楊果說:“誒誒,你是醫生還是我是???” “抱歉?!睏罟l出毫無歉意的聲音,反問:“那應不應該照?” 醫生深吸一口氣,不情不愿,“照吧照吧,不用照腦子,別得地方還是得看看,傷到內臟就不好了?!?/br> 楊果說:“照全身吧?!?/br> 得,人傻錢多,醫生懶得跟她掰扯,揮揮手開了單子。 這家醫院的ct設備很先進,結賬的時候,收費處的醫生說了個數字,楊果拿出錢包,數了幾張嶄新的百元大鈔。 徐觀看著她被整鈔零鈔塞得鼓囊囊的錢包,沒說話。 從ct室出來時,楊果還在外面等他。 她沒看手機,就靜靜靠在潔白的墻壁上,雙手抱臂,眼皮垂著,不知在想什么。 這么多年,徐觀很少來醫院,除了吃飯擺攤,他甚至很少出門。 因為他知道外面誰也沒有,誰也不會等他。 但今晚來了一個女人,一個再次相遇之前他早已忘記的女人,直到他想起來她的名字,都花了一周的時間。 她因為他哭了,現在她在等他。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彼痤^仔細端詳他,“怎么說?” 徐觀說:“底片要等?!彼D了頓,又說:“輕度腦震蕩ct是檢查不出來的,你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醫生說要照?!睏罟芷届o,下意識說:“那先去警察局再回來拿底片?!?/br> 徐觀很配合,沒介意她自顧自把他的事情安排好,跟著回到急診室,醫生這回一看見他倆,就擺手示意楊果在外面等。 楊果問:“我就在這里不行嗎?” 醫生嚴肅拍桌:“這兒是醫院!要看男朋友脫衣服等回家!” 徐觀再次把手放在襯衫紐扣上,沉默地轉頭看著楊果。 楊果回看他,過了會兒,終于走出去帶上了門。 等徐觀出來時,楊果又問:“怎么說?” 徐觀搖頭:“沒事?!?/br> 夜里很涼,出去的時候徐觀把臟兮兮的牛仔外套挎在臂彎,從挽上去的袖子里露出半截手臂。 他好像瘦了。 到了警局,年輕一些的那個警察貼心地給他們倒了兩杯熱水,年長些的警察坐到電腦前,問徐觀:“名字年齡,做什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