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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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完,不等陳氏繼續哭訴污染她的耳朵,繼續道:“但你也無需擔心,我如今將他關押起來,也是想著等過幾天,王爺那邊或許淡忘了這件事,才好讓他再出來。我原本就打算下午去看看那張氏,安撫住她,將事情揭過?!?/br> 曹覓從來就沒想過直接對陳康動手,沒了這個卒,她怎么知道夏臨想保的究竟是哪個“車”? 陳氏聽到她這樣說,果然平靜下來,連連道了幾聲“王妃仁慈”。 曹覓搖了搖頭。 她轉過頭又將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但沒過一會兒,陳氏便尋了個借口帶著孩子離開了,大概是怕耽誤她去安撫張氏。 曹覓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臨到她離開前,開口吩咐了一句,“從今日晚膳起,以后,安兒和然兒的膳食都到景明院去用?!?/br> 陳氏和兩個孩子都愣住。 戚安直接撇了撇嘴,“為什么?我才不要?!?/br> 戚然原本沒什么反應,聽到戚安的話,不甘示弱地接了一句:“我也不要!” 這個可惡的小應聲蟲! 曹覓無視他們的作亂,對著陳氏淡淡笑道:“瑞兒這幾天胃口不好,讓這兩個小家伙過去陪陪他,也許瑞兒能吃得多些?!?/br> 陳氏聞言點點頭,安撫住兩個孩子,便直接離開了。 曹覓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深呼一口氣將雙胞胎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喊來夏臨和桃子,往張氏母女所在的宜蘭院走去。 來到宜蘭院門口,曹覓沒有直接進屋,而是喊來院里的嬤嬤詢問:“張氏可醒著?你們三個怎么都在屋外?” 院中僅有的三個下人搖搖頭。 年紀最大的那個嬤嬤大著膽子向曹覓解釋道:“夫人,我們一般都在屋外做些粗活,張氏不允許我們隨意到屋中去?!?/br> 曹覓有些詫異。 按說這種帶著孩子的母親,正是需要人幫手的時候。 她咽下心中的疑惑,笑了笑,朝著老嬤道:“那這樣,你輕輕到門邊去,就說我來探望,問問張氏是否方便讓我進去?!?/br> 老嬤愣了一下,點點頭離開了。 桃子在曹覓身后有些憤憤不平,“夫人,您來看她是她的福氣,怎的還要詢問她讓不讓我們進去?” 曹覓順口答道:“總歸是我們之前理虧,謹慎一點為好?!?/br> 桃子嘟著嘴,顯然還是不太高興,連夏臨也補了一句,“夫人前個兒身體不好,雖然確實虧待了張氏,但也不至于便要讓她爬到頭上去?!?/br> 曹覓搖了搖頭,“看在王爺的份上,我也該給她幾分面子。對了,待會若她方便,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如今她正在病中,我們這么多人,怕是一不小心就沖撞了她?!?/br> 桃子和夏臨自然不愿,但都被曹覓淡淡壓下。 很快,那個老嬤便出來了,恭敬地請曹覓入內。 進到屋中,曹覓便見到張氏一人站在門邊,朝她行禮,“王妃貴安?!?/br> 曹覓笑了笑,上前將她扶起,“怎的就下床了?身體大好了嗎?” 張氏抬頭,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要說原身懷疑張氏與北安王可能有一腿真不是毫無依據。這張氏只是中人之姿,如今剛遭了場大病,面色有些慘白,原本只得六分的長相又被削去了三分。 但她的眉目間,居然隱隱有些原身親jiejie端莊大氣的味道。 此時她身為被苛待了的女客,面對曹覓時卻儼然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沒有因為受了委屈而自憐自艾,也沒有因為遭遇不平對待便憤世嫉俗。 曹覓拉著她在廳中坐下,詢問了一下她這兩天的狀況,她都淡淡回應了。曹覓又提起自己此次到訪與她帶來的補品布料,她也只是淡淡點頭,不見喜怒。 一番交鋒下來,尷尬的居然還是曹覓自己。 終于將客套的流程走完,曹覓說起此番過來的正事,“克扣你院中供應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些許眉目了。是后院一個管事貪婪,擅自昧下了本該送過來的冬炭和衣食。我已經將人扣下了,不知你……” 她刻意在這里停了停,張氏果然善解人意地接過口道:“小人惶恐。此事全憑王爺和王妃做主便是?!?/br> 曹覓心中稍安,又道:“畢竟是你們母女受了委屈,總是要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對了,除了供應上的短缺,你這兩個月來在府中,可有受到些別的苛待……” 曹覓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里屋傳來一陣女童的哭嚎。 作者有話要說: 都看到這里的話,點個收藏支持一下作者吧,謝謝qaq! 第9章 女童似乎剛醒,發現母親不在,便驚慌哭泣。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一直十分鎮定的張氏突然慌張地站了起來,草草向曹覓告罪一句,便直接到屋中去了。 盡管知道有些失禮,但曹覓還是跟在她后頭,一起進了里屋。 她很想知道,這個被張氏藏著掖著的女童,身上到底有著什么秘密,又或者只是自己猜錯,她不讓下人進屋只是單純地排斥外人。 屋內,張氏已經將孩子抱了起來,護在懷中安撫著。女童十分懂事,看到母親之后,聲音也從哭嚎轉為哽咽,漸漸平靜下來。 她剛過一歲,窩在嬌小的張氏懷中正合適。很快,她察覺到站在門口的曹覓,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曹覓與女童對上眼,心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女童的眼窩較深,一雙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與曹覓這樣的中原人很是不同。 這種區別有點類似于現代的漢族與維吾爾族,結合原身的記憶,曹覓大概能夠猜測,這個女童應該是北方戎族的后代。 北方戎族與現在曹覓身處的盛朝,可是敵對的關系! 可能這就是張氏一直不敢將女童暴露在人前的緣故吧。 很快,安撫好女童的張氏發現了曹覓的目光,面上已然浮現出絕望的神色。 曹覓想了想,上前安撫道:“王爺可從來沒有同我說過,要將你們好好藏在府中,不讓外人看到?!?/br> 張氏聞言,明了曹覓的意思,也漸漸冷靜下來,但面上還是哀切,“王爺是個仁慈的主子?!?/br> “以我對王爺的了解,既然他已經決定要保住你們,便也沒什么可顧忌的?!辈芤拠L試著靠近她,見她沒有躲避,便也大膽了些,“你大可不必將自己和孩子都鎖在房內?!?/br> 張氏嘆了一口氣,“雖然王爺仁慈,我們也不能給王爺添麻煩啊?!?/br> 曹覓笑了笑。 她沒理會張氏的話,而是跟她懷里的女童做起了眼神交流。 女童窩在母親懷中,愣愣地看著她,琥珀色的某種帶著些恐懼和羞怯,但更多的,是見到陌生人的好奇。 曹覓能感覺到,她雖然一直被母親鎖在屋中,但因為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對外面的世界充滿著純粹的好奇心。 在被外界狠狠傷害之前,她會一直保留著這份純真與探索的愿望。 有了前面那三個糟心孩子作對比,這樣一個可愛的女童,在曹覓眼中當真像個小天使一樣。 她抬起頭,又看向了張氏,“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王爺畢竟是男子,沒有察覺到你的不便。但今日我看到了,便不能置之不顧,不然,便是我們北安王府待客不周了?!?/br> 張氏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 曹覓便自顧自安排道:“這樣吧,我重新選擇幾個信得過的婢女,過兩天便給你送來。你如今身子還虛弱,自己一個人可照顧不了她?!?/br> 張氏抿著唇不說話。 小女童發現曹覓與自己母親在溫聲說話,似乎確認了曹覓的無害。 她傾著身子,往曹覓的方向伸出手。 曹覓小心地伸出食指,小女童便緊緊攥住。然后,她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吃吃地笑起來。 “你看?!辈芤捒粗?,話卻是對張氏說的,“她也不想一直被鎖在屋子里,對不對?雖然現在可能還出不了王府,但是至少讓她看看院子里的天空,讓她知道這世界上不僅有屋內的炭爐,還有漫天的飛雪?!?/br> 女童已經抓著曹覓的食指,想要往嘴里塞了,張氏有些尷尬地抱著她退開幾步。 她踟躕了一陣,輕輕地點了點頭。 曹覓便笑了笑。 她心中其實有些喜歡張氏。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她遇見的女人,要么是桃子那樣沒什么心機的,要么是春臨夏臨那樣各有算計的,只有張氏,既有為母的剛強,也不乏女子的母性和柔情。 與這樣的人相處,你不用怕她會拖自己的后腿,更不用怕她什么時候會突然反過來捅你一刀。 所以,如果真的有機會,曹覓很愿意與她交好。 眼看已經安撫住張氏,曹覓便直接尋了個借口離開,讓張氏自己冷靜想想。 哎,別看她方才承諾給得輕巧,真要她立時給出幾個口風緊又信得過的婢女,她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來。 冬日里日光短,從張氏那邊出來沒多久,已經將近晚膳的時間,曹覓沒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往景明院趕。 到了景明院,尚未到晚膳時間。曹覓看見戚瑞正坐在屋中,看著一盤圍棋發呆。 周圍忙碌的婢子來來往往,卻沒有人能夠進入他的世界。 曹覓可不管這些,她直接上前,在戚瑞面前坐下。 還不到四歲的老成孩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到棋盤上。 “瑞兒,你會下圍棋?”曹覓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戚瑞一個字也不愿多說,只輕輕點了一下頭,“嗯?!?/br> 曹覓便有些疑惑地詢問道:“平常你都與誰對弈?” 王府中的幾個公子年歲都小,再加上他們的父親一直在外奔波,還沒有為他們延請啟蒙先生。 戚瑞頓了頓,回答道:“父親偶爾會來?!?/br> “所以你平時都是自弈么?”曹覓饒有興趣地問。 戚瑞又抬頭看她,面上神情似疑問,又似相邀。 曹覓搖搖頭,“這個太難了,娘親可不會?!?/br> 戚瑞收回目光,“不難……” “不過,我會另一種棋子?!辈芤捫α诵?,問道:“你愿不愿意陪我玩玩五子棋?” “五子棋?”戚瑞問。 曹覓一面觀察起他的反應,一面與他介紹起了五子棋的規則。戚瑞并不抗拒,這也讓曹覓松了口氣。 她已經大概能確定,這孩子就是單純的心理厭食癥,暫時還沒有發展出諸如自閉癥之類更加棘手的毛病。 五子棋的規則簡單,可玩性也非常高,很快,兩人便一白一黑落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