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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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叫來景明院中所有的仆役,準備問問情況。 畢竟,即使院中沒有出現克扣主人用度的情況,但王府嫡長子食欲不振到這個地步,顯然是有些違背常理了。 就在院中的仆役都聚齊,曹覓準備開始問話的時候,一個前院的侍衛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在戚游耳邊耳語了幾句。 戚游聽完,眉頭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曹覓善解人意地說道:“夫君若有事要忙,便先去吧。左右瑞兒并無大礙,審問這些下人的事,妾身來做就是了?!?/br> 戚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拒絕,“好?!?/br> 但他隨后又招手喚來一個侍衛,“我不在,怕夫人被刁奴蒙騙。戚三是我的近衛,最是擅長審問,我將他留在此處,幫助夫人?!?/br> 讀作“幫助”,寫作“監視”。 曹覓做出一副笑模樣,感激地對他點點頭,“多謝王爺?!?/br> 很快,戚游帶著人離開,曹覓將注意力放到景明院眾位仆役身上。 為防止眾人串供,曹覓安排她們一個一個進來問話。 “公子的飲食是誰在負責?什么時候起公子胃口變???” 戚瑞的貼身婢女面色哀切:“回夫人話,公子的飲食是府里大廚房準備的,每日里會有兩個婢子去取來。公子胃口變小……似乎是半年前,不對不對,好像是更早一些,春天的時候就吃得少了?!?/br> “這種事為什么沒有稟告與我?” 景明院的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回夫人……小,小人同您說過啊。您還派人請過大夫,當時說是天熱,公子胃口不好,還開了幾貼藥?!?/br> “……” 見曹覓沉默,管事小心翼翼地請示:“夫,夫人?” “……所以是,吃過藥了?但一直沒好?” 景明院的粗使丫鬟點頭,“嗯。那時候還沒這么嚴重,公子確實瘦了,但身量也見長。請了幾次大夫,都說公子沒病。到了冬天,大家才發現公子瘦得厲害……可這兩月,您染了風寒,王爺那邊又忙,這才把公子的事情耽擱了?!?/br> “最后一個問題,春臨怎么,嗯,我是說,春臨早知道這件事?” 小廝苦著臉猜測:“這……回夫人,應當是院中管事跟春臨管事說的。一個月前,春臨管事也往院中領過大夫,開了些開胃的藥,但公子一直不見好轉?!?/br> 挨個將下人都詢問過一遍,曹覓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9點還有一更~ 第5章 曹覓大致將事情掰碎了,一一問過府里的人,這期間,站在他身后的戚三一直沒有說話。 她自認在審問這方面沒出什么岔子,但從審問的結果來看,恐怕要付最大責任的,還是原身。 后院子嗣的成長本就是主母最該關心的事情之一,景明院中的仆役或許有些失職之處,但最大的原因,還在于原身的不夠重視。 入冬后,原身倒是見過戚瑞幾次,但小小的孩子穿得渾圓,根本看不出什么病狀。她也確實記得下人同她說過瑞公子不思飲食的事情,但總覺得就是小孩慣有的毛病,一直沒把這個當成什么大事。 哎,都是原身留下的債。 既然是債,那曹覓就要琢磨著怎么來還。 以她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來看,這外部環境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的,廚房因著戚瑞沒胃口,已經連著兩個月變著花樣做東西了。 那問題必定就出在戚瑞自己身上。 曹覓心中其實隱隱有一些猜測,但劉大夫此前的診斷結果認定是孩子胃口不佳,藥方也已經開了,曹覓暫時也就沒有深想下去。 畢竟她能確定的是,戚瑞未來可是會成為統一亂世的梟雄,肯定不會夭折在四歲這個小小的坎。也許之后劉大夫的藥一喝,整個人就大好了也不一定。 想通這個,曹覓暗暗舒了一口氣。 她才穿越過來一天不到,就遭遇了燒炭暗殺、苛待賓客、妨礙嫡長三件事,一顆心一整天都沒放下。 此時審問完景明院中的眾位仆役,天色也昏暗了,到了晚膳的時間。 曹覓想了想,對身后一直沒說過話的戚三問道:“天色已晚,想來王爺應該快回府了。戚,戚三是吧,勞煩你往前院一趟,轉告王爺,就說,我想請他今晚一同來景明院中,陪瑞兒一同用飯,不知道王爺是否有暇?” 開玩笑,害了原身的炭爐還明晃晃擺在寢屋中,曹覓可不想今夜回院中用膳,明日便給新的北安王妃騰出位置。 戚三聞言點了點頭,道了聲“是”便直接離開了。 北安王大概也記掛著嫡長子的身體狀況,很給面子地過來了。于是廚房將膳食準備妥當,都送到了景明院。 等到了真正用膳的時候,曹覓才知道戚瑞所謂的吃得少是有多么少! 權貴人家餐具精致,放在他們三人面前的小碗比戚瑞的手掌還小,曹覓目測容量應該就在150ml左右,大概就是前世常見的鐵罐可樂的一半。 就這么小的一個碗,戚瑞大概吃了一小碗,就說自己飽了。 雖然曹覓不知道一個正常四歲孩子的食量是多少,但絕對不僅只是這么一點。 果然,另一邊,眉頭緊鎖著的北安王開了口,“瑞兒,你每膳……就吃這么點?” 戚瑞點點頭。 場面一時僵持了下來。 曹覓扭了扭脖子,開口打破沉默,“瑞兒,難得你父王過來陪你用膳……嗯,就算你飽了,再陪你父王吃一點吧?!?/br> 她親自取過戚瑞的小碗,站起身問道:“再喝點魚湯,還是吃一些好消化的菜羹?” 戚瑞愣愣地看著她,并不回話。 最后,他妥協似地指了指膳桌中央的魚湯,接過曹覓盛好的半碗湯又喝了幾口。 這期間,曹覓能感受到他的抗拒。這個聲稱自己飽了的王府小公子每喝一口魚湯,都像是直接吞咽了一顆無法消化的石塊。 曹覓和戚游將他的神情舉動收入眼底,都不再勸。 等用完膳,曹覓和戚游一直等到戚瑞乖乖喝下了劉大夫下午開的藥,這才離開。 同路時,戚游與曹覓閑聊:“瑞兒那邊,近來要勞煩你多費心了?!?/br> 曹覓嚇了一跳,連忙回道:“是妾身應該做的?!?/br> 戚游點了點頭。 他放緩了聲音,整個人走在夜幕之中,比白天時少了三分戾氣,“他生母去世得早,但你們是感情親厚的姐妹,我從來未擔心過……小心!” 原來曹覓扭著頭聽他說話聽得認真,一時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塊石頭,打了個踉蹌。 曹覓自己沒覺得有什么,戚游卻反應甚大地直接一把撈住了她,將她摟在懷中。 兩人離得極近,曹覓甚至能感受到戚游的呼吸輕輕打在她額間。本該是十分曖昧的一個動作,卻讓曹覓狠狠打了一個激靈。 好在她還記得原身的人設,強忍住想將面前人推開的沖動,紅著臉半是害怕半是羞怯地問了一聲,“王爺?” 戚游卻沒有立刻將她放開的打算,他看著曹覓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出什么點異樣的東西,“天色昏暗,王妃小心腳下?!?/br> 曹覓裝著樣子聽他說話,突然感覺自己的后腰被捏了一下。 后腰似乎是這具身體的敏感之處,曹覓只覺得身體一軟,接著整個人竟微微顫抖了起來。 看到她這奇怪的反應,戚游反而松開了手,任由她自己站好。 曹覓驚魂未定地站直,但卻知道自己剛剛“通過”了一道考察。 戚游見她站直后,突然又說道:“你今日,有些奇怪,與往常判若兩人?!?/br> 曹覓白著臉笑了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夫君離開一年零二個月,即使回到了京城,也久宿在外,難得歸家?!?/br> 戚游頓了頓,“本王事務繁忙?!?/br> 他面容有些沉重,甚至稍稍皺起了眉,曹覓猜想北安王的職務并不輕松。但他語氣里也隱含著幾絲愧疚,這讓曹覓多少松了口氣。 “妾身這段時間病了,一直困在房中,也想通了許多事情?!辈芤捊又f道:“妾身總活在王爺和jiejie的庇護之下,如今王爺分身乏術,也該是妾身努力為王爺分憂的時候了。以往,妾身總想著要做一個寬厚的主子,而今日張氏母女和瑞兒的事情卻讓妾身知道,一昧的寬厚便是軟弱。 “以往種種,確是妾身失職所致。但還請王爺再給妾身一個機會,無論是張氏母女,還是瑞兒這邊,妾身都會給王爺一個交代?!?/br> 勉力將上面那段話說完,曹覓強迫自己擠出兩滴眼淚,更往原身以往的形象靠攏。 好在她的努力不是白費,戚游聽了這番話,確實不再說什么了。他轉過了頭目視前方,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既然如此,那這兩件事就交給夫人處理吧?!?/br> 答應了曹覓的請求,他又轉而說道:“屆時,若是夫人無力解決,本王再派幾個良仆協助夫人?!?/br> 曹覓點點頭,“謝王爺?!?/br>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曹覓干脆地尋了個借口離開。 她對著這位冷面的北安王其實也十分犯怵,總感覺在他身邊多呆一刻,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就在她離開之后,戚游卻還站在原地。 不一會兒,戚三上前,在戚游身邊請示道:“王爺?” 戚游微微點了點頭,“就按我方才說的,先把事情交給王妃去辦吧,你們……多看著王妃一點?!?/br> 戚三點頭領命。 戚游又問:“我去徇州平叛這段時間,府中可有什么異常?” 戚三回道:“留在京師的人手有限,再加上后院是王妃的地盤,屬下不敢輕易讓人涉足。后院發生的事,細節或有缺漏,但總體上,王爺離開的這段時間,府中并無大事發生?!?/br> “是啊,都是些瑣碎的小事?!逼萦斡癸L往前走了幾步。 之后,他閉上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但這些小事堆積起來,就變成了讓人措不及手的大麻煩?!?/br> 夜幕低垂,萬籟無聲。 第6章 另一邊,曹覓終于回到自己的院中。 她今日剛剛穿越,便為王府中的各種瑣事忙得團團轉,直到此時回到寢屋內,才獲得一小會喘息的時間。 在桃子和另一個婢女的服侍下洗漱換衣之后,她倚在榻上,望著前方冒著點點火星的炭爐發呆。 這一天的遭遇跟她想象中的王妃生活相距甚大,王府中暗藏的波濤幾乎是在同一天相繼爆發。不管是偽裝成意外事件的炭爐,亦或是張氏母女和王府公子戚瑞那邊的情況,完全都是沖著原身來的。 這看似一團亂麻的瑣事下面,隱含著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