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風起西荒_分節閱讀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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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錦那次是被允救回來的?,F在允被消掉了赤焰的功力,誰又能救他呢? 白每日都會來看望允。他是允在影門實際的師父,若是以往,他自然可以施以援手。但自從秋狩那次見過面,在青屏山傾力戰過一場,允便突破了傳說中的關竅,更上層樓了。就像是用火種點火,可以用木柴點燃木柴,但絕不能點燃用來練鋼的石炭。白現在無能為力,只能用自身的功力來減緩寒毒的發作罷了。 允拿起桌上的藥,面不改色的喝了?!斑€是討厭喝苦藥啊?!边@是一群太醫會診之后商議的結果。他們也沒見過這么深重的寒毒,更是驚異中了這樣的寒毒還沒死,一時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拿出一些不溫不火君臣相輔的補藥方子。 白助他行功完畢,松開手腕,道:“都這樣了還笑,有什么可開心的?!?/br> 允趴在榻上,支著下巴道:“我想起來小時候啊,在圻山,師父也總是這樣給我傳功?!?/br> 白皺眉:“你叫我什么?” “師父啊?!痹视中α?,想起阿錦耍賴撒嬌的樣子。 “影門沒有這些稱呼?!卑卓贪宓?。 “師父師父師父?!痹事畹?,竟也學著阿錦了?!凹词购懊?,在我心里你仍然是師父,還不如直接說出來?!?/br> 白嘆了口氣,他已經知道了阿錦在西炎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澳銈儭瓕嵲谑侨涡??!?/br> 允又笑了:“都怪我管教不嚴?!?/br> 白很無奈,“我也管教不嚴?!?/br> 允喝著苦苦的湯藥,躺在他小時候住過的宮殿中,享受著難得的平靜。在天都的宮殿中,這短暫的平靜和安全,竟也來自弘瀚。他覺得很開心,因為弘瀚在意,并且為了自己不惜大費周章。弘瀚是真的在護著他,就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 這種被人關注,被珍惜,被人擔心著的感覺,大概就是幸福吧。 在平靜的等待中,秋天來了。 霸主盛典,定在仲秋之日。不少國家的國主都來到了天都,一則是表示慶賀,二則是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商量一些各國之間的事。 有一些受了委屈的小國,準備找霸主哭訴。 一些受了邊境侵擾的國家,準備商討共扛蠻夷。 有下游大旱的領主想找上游的講道理。 有兒子之間為爭奪繼承而尋求支持。 總之,這些大大小小的事里面,都沒有太多天子說話的余地。他不過是一個借了場子給大家的屋主罷了,大家并非沖天子而來。 與之相反,坐在天子下首的,盛裝出席的祝卿大人,十分受人關注。幾乎每個國主都要來客套幾句,敬杯酒。 青鳥現世,畢烏之能,但這位祝卿大人十分年輕,面色蒼白,似乎重病纏身,和眾人想象中英姿勃發的形象相差甚遠。 衛王看到之后有點失望。 允以茶代酒飲過,微微一笑對衛王道:“畢烏之能乃是神力,在下以一介凡俗冒犯神力,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有得必有失,此乃天道?!?/br> 他手上有個清晰的火鳥烙印,若是放在平常,只能說明是個奴隸。但在祝卿身上,便似乎隱含著神力的來源。 一眾諸侯們頓時肅然起敬了。 這些諸侯們之中有一個人看起來很扎眼,未著華服,而是一身舊皮甲,滿身風塵,胡子拉碴,坐在比較偏僻靠后的位置默默喝酒。正是西炎伯弘瀚。 西炎地域偏僻,冊封才沒幾年,并非強國,加上天子的私心,座位被安排在最低下的角落。他渾不在意,也不上前敬酒搭話,只遠遠看著殿上喝酒。 中原各國一直對西境的印象就是土匪橫行,暗地里瞧不起。但最近西炎搞得風生水起,貿易作的很好,不得不看重幾分。跟他結了姻親的荊楚侯前來打招呼,道:“伯君為何獨坐于此,想那祝卿是從西炎而來,應和伯君熟識吧!” 弘瀚隨口答道:“那是自然。諸位侯伯都沒見過我祝卿,自然要讓客人們先交談,這才是待客之道?!?/br> 酒過三巡,允借口身體不好離席了?;氐剿拥膶m殿,便發現廊下坐了一個人。他曲著腿大大咧咧的踞坐于地,滿臉的胡子拉碴,和四周宮燈帷幔的天宮景象十分不搭,就像是一個闖入天宮的土匪。 允收住腳步,笑了?!澳銇砹??” 他走到廊上,也跪坐下來,只是他不習慣那么不羈的坐姿,而是斯文的跪坐。 兩人就這樣并肩坐著,望著庭院中的秋色。院中有一株桂花,不知道是哪年種下的,已經長成人腰粗細的大樹,微風拂過,便有濃郁的香氣在夜色里四散。樹下鋪了細細的一地金黃,允特意教人不要掃。 弘瀚又喝了一口酒,將酒袋往身邊一遞:“來,喝一口?!?/br> 那還是草原的時候用的酒袋。允搖搖頭,將他的手推了回去。若是以往,他萬萬做不出這個動作,如今絲毫熾焰內力也無,反噬也無從而起了。想到這個,他又笑了,道:“最近可喝不得酒?!?/br> 弘瀚扭頭望著他,雙眼深沉,銳利似鷹,道:“終于擺脫了我,看起來你很開心?!?/br> 允再次搖搖頭,轉而問道:“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弘瀚哼了一聲,“是阿錦?!?/br> 允吃驚道:“阿錦還沒有走?”她應該已經和籍坎遠走高飛了才對,怎么還敢跑到天都來? 就聽到院外墻頭上傳來細細的聲音,“師父,我就那么沒心沒肺嗎?”原來她不知何時起躲在哪里了。允竟然無法發覺。再一想,阿錦既然來了,必然是找到了白,那么能找到這便不奇怪了。 正要囑咐幾句,就聽到小姑娘急不可耐道:“知道知道,我這就走,消失的誰都找不見!你們慢慢聊,好好聊??!” 周圍又安靜了,只有清風拂過桂樹的細微沙沙聲。 見不到的時候總覺得特別想念,當人真的在面前了,在身邊了,卻忽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弘瀚又喝了一口酒,看著允道:“大典完了就跟我回西炎罷?!彼玫牟皇菃柧?,但也不是命令,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知道允無論如何都會跟他走的。 允卻再次笑著搖了搖頭。 弘瀚露出疑惑的神色,他終于注意到,允已經連續兩次拒絕了自己。他伸手捉住允的腕脈,觸手竟是一片冰涼,瘦骨嶙峋。內力一探,警覺他的經脈里竟然空空蕩蕩,一絲熾焰也無。不由驚道:“怎么回事?” 允答道:“我只是笑,你連請求的話都要說的理直氣壯呢?!?/br> “我不是問這個?!焙脲行C怒,自己竟然沒有早發現這一點,不過一個月不到,允竟像是大病一場?!八麄儗δ阕隽耸裁??” 允再次搖頭,仍是那副淡然的口吻?!皼]什么,就是老毛病發作了而已?!?/br> “什么老毛病,我怎么不知道?”弘瀚急了。他想起當初在馬家堡,允反噬將死,自己是用血救回了他。當即便從靴筒中摸出小刀,要割腕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