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等一等,”季陵連忙叫住了她,“方才那個,是誰?” 牢中昏暗,他只懷疑自己看錯了,可他卻又希望自己沒看錯。 “自然是犯人,”宮袖回答著,又轉頭看向季陵,想了一想,不禁一笑,俯下身子,看著季陵,開口道,“不過,你若是想知道她的身份,倒也不是不可以?!?/br> “你做什么?”季陵問。 宮袖又挺直了腰板:“我要你告訴我北斗莊的計劃?!?/br> “無可奉告,”季陵回答著,“我們只是借人來救人,對北斗莊的計劃所知不多?!?/br> “你不知道,那孟子鐘應當知道吧?”宮袖說,“如果我們用你來要挾孟子鐘,你猜孟子鐘會不會說?所以,與其等他說,不如你自己先開口,還能等到你想要的答案?!?/br> “我說了,無可奉告,”季陵說著,眼睛一轉,忽又擺出了他那用來偽裝自己的嬉皮笑臉的模樣來,“不過,小美人兒,如果你讓我親近親近,我說不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br> “你!”宮袖被這話氣著了,臉一陣紅一陣白。季陵見她如此,不由得哈哈大笑。宮袖恨恨地看了一眼,倒是一句話都沒多說,轉身就走了。 季陵見宮袖走了,不由得又沉下臉來。只聽陳廣峻又問道:“季兄,你怎么了?” 季陵垂了眼,又笑著搖了搖頭,笑容里微微有些苦澀:“沒什么,看錯了?!?/br> 蕭非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她躺在沈瑾白的床上,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一回頭,卻見沈瑾白就坐在一旁的書桌前看書。 “還真是愛看書呢?!笔挿亲炖镟洁炝艘痪?,又撐起了身體。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沈瑾白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坐在床邊看著她,只是在發現她有醒來的跡象時,才匆忙到了書桌前,坐了下來。 “醒了?”沈瑾白故作淡然地問著。 “嗯,”蕭非點了點頭,因為剛醒,聲音還有些沙啞,她清了清嗓子,這才接著道,“在你這里,莫名睡得安穩呢?!?/br> “你,要一人對戰北斗莊?”沈瑾白想了想,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是,”蕭非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又躺了下來,“我還沒見識過北斗莊呢,正好去見識見識?!?/br> “你!”沈瑾白被她這話堵得說不出話來。這小魔頭就這樣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嗎?她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去對戰北斗莊呢。 蕭非聽沈瑾白話里有些急躁,不由得回頭看了她一眼,又挑了下眉:“擔心我?” “不擔心,”沈瑾白回答,“你送死,我樂見其成?!?/br> “分明就是擔心我,”蕭非說,“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平日里,最不拿自己性命當回事的就是你,如今,卻又怪我送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不想不送死,就不能要求我不去送死?!?/br> 這話說得極繞,沈瑾白也沒心思和她掰扯。只是又問了一句:“你有幾分把握?” 蕭非想了想,答道:“說實話,沒有多少?!庇值溃骸氨倍非f,七姓七莊,李王衛楊許張華,除了門人都會北斗刀法之外,每家子弟又都有自己祖傳的拿手絕活……內功、陣法、掌法、輕功、鍛造、易容、暗器,有的雖比不上我襄宜谷,但在江湖上也算是頂尖的了。再加上,他們這次又糾集了不少門派,有劍派,還有其他的一些小門小派、江湖游俠,大小門派幾百人來打我一個襄宜谷,唉,真是以多欺少?!?/br> “那你還要去?”沈瑾白問。 “去,自然是要去的,”蕭非答道,“我要讓谷里的人知道,他們的谷主不是廢物;我也要讓外邊的人知道,襄宜谷只憑我一人就可勝了幾百人!我幾個師父之前還想著不出面應戰,設下埋伏,趕走他們??晌移屗腥硕贾?,襄宜谷,不是好欺負的!就算是出面應戰,我也能贏!” 沈瑾白聽了,不禁沉默一瞬。既然她心意已決,那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只是她仍不放心,又問了一句:“北斗莊那邊是什么計劃?” 蕭非嘆了口氣:“前幾日審了一個人,他們本來的計劃就是隨便找個地方打一架??扇缃?,他們知道了我襄宜谷的大門所在,想必不會那般輕易打一架了事了。我已經派了探子去打探消息,就等他們最后的計劃。不過也無所謂啦,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所在,想必過幾日就會把戰書遞進來了?!?/br> 第87章 出谷 一切果然如蕭非預料的那般,襄宜谷收到了北斗莊直接遞進來的戰書。 自蕭非知道了北斗莊拔去了襄宜谷在這附近的所有眼線之后,便派了人在谷外不停地巡邏,以巡查可疑之人。果然,沒兩天她這邊就收到了消息,在山林里發現了一隊人,為首的是北斗莊中張家的公子張欽。襄宜谷的人從張欽的身上搜出了戰書,把這戰書呈給了蕭非,又把張欽一行人送出了山林。 蕭非接到戰書后,看了一看,便笑道:“真是一點兒創意都沒有?!闭f著,她便把那戰書遞給了宮袖,讓她去給三個師父看看。 三個師父一一看過,只見那戰書上先是聲討了襄宜谷的惡行、又說了北斗莊出師的原因……簡直廢話連篇。但那戰書最后的部分卻是很值得人注意,上面說,北斗莊已在谷外設下了三關,請襄宜谷應戰。幾個師父看了,便都愁眉不展起來。只有蕭非,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仿佛沒把這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