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首輔賈赦_第151章
太子目光毫不退讓。 半晌,賈敬率先敗下陣來,“成,看仔細了,編完睡覺?!?/br> “好?!碧用雷套躺焓?,提要求:“編好看一點,小一點點的蝴蝶?!?/br> 賈敬深呼吸一口氣,將太子爺食指拿著繃帶纏了又纏,邊戲謔道:“非但給你編,我還給你提筆畫個畫,怎么樣?” “畫??!” “我……” 瞧著賈敬怒發沖冠,快要炸毛模樣,太子爺也適可而止,一本正經道:“現在太晚了,本宮要就寢了,許你明日再畫?!?/br> 說完,太子爺忽然眸光一亮,將自己先前藏在衣袖里的平安福玉墜拿出來,目光死死盯著那有些磨損的鏈條,道:“賈敬,不對啊,這紅繩編制的鏈條是不是粗了些?那悟慧老和尚不是自詡品質始終如一的?” ==== 接到密報的泰興帝沉默跳過了自家現已經奇葩的太子黏著賈敬,兩個人名為調查,實際上各種撩撩撩的過程,關注了最后的結果。 從紅繩鏈條里取出了一張泛黃的細長紙條,雖然上面字跡模糊,可依舊辨認得出是生辰八字。 至于刻痕,不叫刻痕,經過翰林院以及禮賓院等考據,是佛教梵文符號,保平安的。 所以,自然跑不了廟,更跑不了和尚。 于是,就有了先前泰興帝手拿匕首威脅一幕。 泰興帝看眼依舊笑得慈眉善目,面不改色的悟慧大師,問:“你還有什么話說?” “施主,豈能光憑信物就下定論呢?”悟慧大師話說完,忙不迭又開口:“施主別動匕首,別動匕首。貧僧當年……當年無意聽聞,聽聞還留有信物的?!?/br> 泰興帝眸光冰冷無比,透著抹殺意,直勾勾的看著悟慧大師:“悟慧!” 悟慧迎著帝王的滔天震怒,倒是正色了一分,合十認真道了一句:“施主,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佛哪怕慈悲,如地藏王菩薩曾發下大愿—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但他渡不了帝王。因為帝王言行舉止,牽動成千上萬的因果。帝王乃明君,瞬間便能造福數萬百姓,而佛只能一個一個度化有緣人?!?/br> 說完,悟慧大師眼角余光偷偷掃了眼身側的帝王,開口道:“換個更世俗點的說法?大抵這一劫難便是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行,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慮,而后作。徵于色,發于聲,而后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后知生于憂患難與共,而死于安樂也?!?/br> 泰興帝聽著耳畔響起那抑揚頓挫的背書聲,嘴角抽了抽,匕首靠近一分,言簡意賅直戳重點:“別扯廢話,還有信物呢?” 他要聽背書聲,不會找自家大孫子??!不會看自己漂漂亮亮的臣子啊,聽個老和尚瞎扯。 但這老和尚說得倒是一如既往的“暖心窩”—帝王威嚴更甚佛道。 一聽這話,悟慧大師暗暗松口氣,面上旋即換上一副慫相:“貧僧既然度不了,自然也就隨他們而去了?!?/br> 渡過了此劫,本朝龍氣大盛,國運昌隆。 民、運、也。 善哉善哉! 被威脅,甚至真殺了他也沒事。 嗯……不對! 老和尚還是想要再活幾年,悟慧大師使勁的想了想昔年過往,那一幕幕的回憶閃現腦海,道:“施主,貧僧記起來了,還有手指印。對對對,手??!” “幫兇!”泰興帝怒罵了一句,而后帶著絲毫不掩飾的緊張與興奮:“手指???在哪?” 手指紋路rou眼可辨認,從古自今都是作為簽字畫押的憑證。而且歷朝歷代也有不少司法實踐證明,也有人對此展開調查,著書立傳。眼下這情況完全能夠作為鐵證了。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手指印都是相同的,指紋上的乳突數目,位置以及花紋的結構形狀都會從始至終一模一樣的,變化的唯一只有大小與間隙。 “施……施主……”悟慧大師苦笑:“貧僧這真不知,畢竟這番劫難,對于出家人來說……” 一見泰興帝臉黑如碳,悟慧大師忙道:“要不,您派人國清寺翻了,貧僧……貧僧自己個出錢重新建一個?” 泰興帝聞言,冷笑了一聲,反手將匕首往悟慧大師手指頭一割,又刀尖指指人的袈、裟,道:“口說無憑,你給朕簽字畫押,朕不介意血書?!?/br> 悟慧大師看著那咕咕外流的血,忙不迭點點頭。到底明君手下好生活點,只割破點皮,流點血。 泰興帝瞧著那眼珠子一轉的悟慧大師,也很想遷怒,甚至絕情寡義的來個滅門??汕а匀f語一句話。這到底是他自家后院失火。 沒這底氣來遷怒別人。 可他是皇帝就任性了。 等此間事情一了,反正修寺時間很長的,派這幫人下南洋,跟那邊什么鳥的天使對掐,不贏不許回來。 話分兩頭,京城這邊又有了新的進展—四皇子他哥的手指印,在安泉縣的一行人調查卻是陷入了“僵局”。 全縣符合兩點線索的共九個人。 其他八個全部查過身世由來,皆是有跡可循,起碼能夠往上查三代,到建國時。 嗯,剩下一個崔宇。 崔宇他爹經得起查,崔宇他娘完全就是“據說”了。 據說從臨縣大戶人家買來的,可壓根不存在某個大戶人家; 這樣就罷了…… 賈赦扒拉在門縫偷偷看著崔宇面無表情的翻著那堆案卷,似乎要從堆積如山的案卷中尋出那“漏網之魚”來,默默嘆口氣。密探雖然在村子里沒防著老農們,露了些端倪,但還是挺能干的。將崔宇他娘先前因為補貼家用的刺繡手帕都尋回了幾條回來。 這年月,刺繡也是有些講究與傳承的。 就算掩飾的再好,這刺繡手藝卻是京城那邊的技法—宮繡,繡線配色鮮艷,造型端莊穩重。其中有一副充當壽禮送給崔宇啟蒙師父他娘的繡帕上,用的還是“平金打籽”針法。 更別提崔宇自己顯擺過了,他娘做飯做得特好。 面對如此鐵證,還不想承認,真是好想說小秘密。 賈赦想了想,還是抬腿走進書房,將崔宇手中的案卷抽出來,猛地一拍桌子:“崔宇,現實就是現實,又不是讓你斬斷對你爹娘的恩情,只是多些人來關心你愛護你不好嗎?你都不眠不休查了一天一夜,休息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