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_分節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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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將水桶里的水灌進大缸,道,“平九好些?!庇肿叩饺鹜趺媲?,動作熟練地搭上瑞王的脈搏,診了一診,沉吟道,“王爺這毒未清干凈,明日還是讓我進城抓些藥,再配個方子吃幾日壓制住,想要全清,怕是城里藥材不夠的?!?/br> 瑞王緩了緩胸中的抑氣,卻是帶著一抹笑意,“宮里的碧蟾毒雖不至無解,卻也是極厲害的du藥,你卻未當回事,陸神醫的高徒果然名不虛傳?!?/br> “王爺對這江湖中事倒是清楚?!闭f著,忽然憶起昨夜想談的事情,平九臉上掠過一陣尷尬之色,掩飾道,“自小,師傅就看我極嚴,什么都要會的,大概是怕我以后被人欺負了去吧?!?/br> “倒是為你著想?!比鹜跻哺戳斯创浇?,“以后叫我王爺未免招搖了,我姓辰名昱,字晝生。你以后便叫我本名吧?!?/br> “也好?!逼骄泡p放下瑞王的手腕,拾起空空的水桶,向門口走去。 遠處昏黃的火燒云燃透了大半個天際,過渡至深海般的天邊下,如水墨畫幾筆勾勒出遠山外的側影。 平九立在門旁,挺拔利落,眉眼寥寥卻溫幾著分夕陽下的暖意。 他問道,“辰昱,你想吃什么?” 這是許多年后,再想起來仍清晰如初的一個轉身。 ——————————————————分割線—————————————————— 微薄的晨曦透過細霧投射入屋內,塵埃緩緩沉浮。 屋里沒有任何取暖的衣物,瑞王辰昱作為病人,自然睡唯一的床,平九也將就著睡了地板,第二日卻是早早地就醒了。 不得不說,初冬的早晨還是有些冷的。 平九理好了衣物,昨晚取暖用的火塘早已殆盡,留下黑色的炭跡。平九又去門口取了些柴火,不多時就燒起火苗。 辰昱聞聲緩緩睜開眼,他撐著手臂半坐起來,面上發著不正常的嫣紅,唇上也有些沒血色。 “進城么?”辰昱的聲線比平時略沙啞了一些,說罷后,又捂嘴咳嗽兩聲,平九抬手診脈,又探了探辰昱的額頭,已是發燙的溫度。 “可是昨夜凍著了?” 辰昱閉上眼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 “我去買些取暖和用度的東西?!逼骄欧鲋疥诺奶珊?,溫言道,“去去就回?!?/br> 辰昱許是昨夜并未休息好,閉著眼淡淡“嗯”了一聲,便不再答話。 說是去去就回,卻未能去去就回。 平九遇見了熟人。 離平九與瑞王住的地方最近的城鎮,是芙蓉鎮,騎馬半日路程便可往返。 把瑞王一個人放在荒郊野外什么也沒有的地方,平九是有些不放心的,去了鎮上,首先問的便是藥房的方位。 買好熬藥用的瓦罐和藥材,腦子里思索著該用藥的計量,平九走出藥房的時候,卻被旁邊人一聲大喊給喊住了腳步。 那是一個風度翩翩二十左右的年輕公子,身高比平九矮上一些,生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此時卻呆若木雞,抖著手指指向平九,張大嘴半天嗑不上一句話。 平九瞧他看了片刻,覺得面前人似乎有些眼熟,可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正提著藥包瓦罐欲走人,那人顫著聲線終于憋出了幾個字,“你是陸——陸、陸、陸——唔唔唔!” 平九待聽到第一個陸字便覺得有些不妙,不等那人說完話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單手拖到小胡同里。 怪的是那人掙扎也沒掙扎一下,乖乖被平九一路拐到小胡同,雙眼還大大的瞪著平九的臉,好像在看什么妖怪一樣。 平九放開那人的嘴,那人立刻回復了說話能力,“你是陸秋鴻,你怎么會在這!” 平九皺眉看他,“你是何人?” 怎么一個兩個的,倒好像都跟他過去有什么過節似的,單是一想那情形,平九便覺得頭痛欲裂。 “我、我我我……”那人結巴了一陣,“我是江易陽啊?!?/br> 平九眉頭依舊沒松開,“江易陽是誰?” 那人又是一呆,似乎沒想到該怎么回到這個問題,咬著嘴唇想了片刻,忽然叫道,“我爹!我爹是江乾!” 平九意外了一下,舒眉道,“你是清凈山莊的人?” “是!”江易陽見平九想起,大喜過望,本就明朔的雙眼又亮上一分,“陸大俠,當年您與陸神醫對我們江氏父子的大恩無以為報,如今陸神醫已是……此次還務必請您去山莊久坐,讓我們好生招待一番!” 平九師父陸一品,被世人稱之妙手回春鬼手再世,一生救治無數人,醫德極好,江湖中黑白道無人不買其面子,卻三年前遭人毒手慘淡收場,不禁讓人扼腕。 而這清凈山莊,不過是平九曾經隨師傅下山游歷,隨手救治的一對父子,掩埋在眾生中的一副匆匆略過的面孔,若不是清凈山莊在江湖白道上地位高重,平九怕是連這點印象也不會有的。 平九搖頭道,“陸某還有要事,此行還是……” 江易陽眼尖的發現平九手上的藥壺,接口道,“陸大俠可是有朋友受了傷?可有什么在下幫得上忙?” 見江易陽神色誠懇,加之江湖中對清凈山莊的風評一向極好,平九沉吟片刻,道,“倒是有幾味藥,若能……” “陸大俠不必客氣,清凈山莊一定竭盡所能!”江易陽雙眼亮晶晶,看那架勢欣喜地就差撲上來了。 第9章 第 9 章 回程路上平九駕了一輛馬車,是清凈山莊贈的,里面滿蕩的放著生活取暖用具,平九依著月色和漆黑的叢影辨別些方向,待回到屋子門前,時間已過了三更時。 屋前樹影干禿禿的立著,漆黑無指的夜晚,一絲人煙燈火也未見得。 平九下了馬車,推開屋門走進去,發現室內冰冷空蕩,火塘是早晨燃盡的樣子。 伸手在床上一拂,半分余溫都沒有,卻不知人去哪了。 平九皺了皺眉頭,轉身走出去。 月光透涼如天山上的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