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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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連對峙中的赤井秀一與大天狗也不禁一愣,莫名覺得這個詞陌生而遙遠。 “你……你又要走了?”大天狗的嗓音瞬間變得沙啞艱澀,每個字都化作鋒利的刀片,割得他喉嚨劇痛,仿佛氣管要被生生撕開一般。 “我告訴過你,我來自未來?!鼻倬埔琅f同六百年前那樣狠心,話里話外不留半點余地,“那個未來里,沒有你們?!?/br> 大天狗面如死灰。 安室透與赤井秀一對視一眼,即使作為情敵,他們這時也忍不住同情起大天狗來,甚至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琴酒對大天狗這么冷漠,對他們也沒有多少溫情,從始至終都是他們一頭熱而已。 “……我不管以前那個未來里有沒有我,從現在開始就有了?!焙斫Y微動,用六百年時光磨平周身棱角,磨得除了執念一無所有的妖怪滿臉寫著難過,卻并未如旁觀者所想選擇放棄或是歇斯底里,反而格外平靜,定定看著琴酒道:“我要跟你一起走?!?/br> “……不可能?!鼻倬普f完,皺緊眉頭往左手看去,纏在腕上的銀鏈正不斷發光發熱,仿佛在駁回他不假思索的決定。 “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等大天狗回答,虛空中驀然響起清澈的,雌雄莫辨的聲音。話音未落,琴酒右后方的空間泛起陣陣漣漪,一位身著華美的十二單衣,臉戴狐顏面具的人從漣漪中央緩緩步出?;椟S的燭燈隨之搖曳跳動,似乎因他的到來而變得溫柔。 “我們已經等了你六百年?!北ё∏倬剖直?,他親昵地歪頭枕著琴酒肩膀,一如當年同游夏夜祭時那么理所當然,“不想再等了?!?/br> “是啊,六百年太長了……” 溫和而又含著淡淡憂傷的控訴從角落傳來,將眾人嚇了一跳。琴酒卻早有預料似的毫不驚訝。他平靜地望向聲源處,就見燭光照耀不到的墻角書翁正曲腿蜷坐,懷里抱著縮小了一半的書箱,蜷縮的身影幾乎把“落寞”一詞詮釋到極致。 他仰頭看來,眼底有笑意浮動,如同水波清淺,孤舟橫斜,從容中蘊含著說不出的寂寞,就好像他已經在那里坐了千萬年。 琴酒沒有推開玉藻前,而是握住燙得肌膚生疼卻不留痕跡的銀鏈,淡漠且堅決地說:“不行?!?/br> 他并不認為帶走他們是一個好的選擇。他總是會死的,或許十幾年后,或許幾十年后,到了那時,他們要以怎樣的心情在陌生冰冷的現代生活下去? 長痛不如短痛,人類與妖怪相互陪伴的故事在這里結束才最好不過。 “琴酒,我們的去離你說了不算?!贝筇旃匪Y囁频恼f道,周身環繞起平和的風,顯然做好了與他動手的打算,“除非你殺了我們?!?/br> “說的對?!庇裨迩按笾懽哟亮舜燎倬频哪橆a,慵懶含笑的聲線聽上去好像心情很好,但微揚的尾音處卻帶出了些許肅殺。 對峙的變成了那一人三妖,其他人全部被無視,赤安二人也不例外。 他們低頭看著腳下地板細膩的木紋,內心油然而生nongnong的苦澀,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糟糕透了。 琴酒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復雜情緒。 被人堅定不移的追隨于他而言是種無比新奇的體驗。雖然為組織賣命的幾十年早已把他的心打磨成頑石,讓他再也感受不到何為悸動、溫暖,但即使冷情如他,也無法對大天狗他們的舉動無動于衷??烧且驗槿绱?,他才越發不愿同意他們的跟隨。 不是他優柔寡斷,也不是他矯情做作。面對一件結局注定是悲劇的事,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以他的性格,又怎么愿意一條道走到黑?他是個太勢利的人,感情從來不被他列為做決定時的參考因素,利益才是。 因此,不管大天狗幾人如何堅持,他的決定是絕對不會更改的。 將堵在肺里的濁氣長長吐出,琴酒重新掀起眼簾,目光古井無波,卻把他的答案闡釋得淋漓盡致。 “我……” 他正要按照“事不過三”原則再拒絕一次,然后以武力敲昏他們趁機溜走,口袋里的手機卻好巧不巧響起了宇減基的消息提示音。 不悅地擰緊眉頭,琴酒顧不上繼續糾纏在這件事上,取出手機想看97號又有什么新指示。誰知一點開短信,看到的卻是97號給他挖的一個巨大無比的坑。 ——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那三只妖怪,現在正在跟他們依依惜別吧?念在你這次任務完成得不錯的份兒上,我就破例把你們一起傳送回去吧! 琴酒只來得及看完短信,甚至沒能提醒旁邊看戲的吃瓜群眾一聲,客房地板上就以極快速度亮起大片繁復的紋絡,燦爛的金色線條交織縱橫,勾勒成一個正圓形傳送陣。光華閃爍間,懵逼的一行人便被打包扔進時空隧道,接受科學的洗禮去了。 “……的刀呢?!?/br> 琴酒未說完的話畫風一轉,變得殺氣騰騰,可惜注定傳不到97號耳里了。 第46章 亦真亦假一場夢 硝煙與鮮血混合散發出詭異而刺鼻的味道, 伴隨一股潑在琴酒身上的guntang液體, 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一睜眼,視網膜上便有猩紅色彩飛快彌漫擴散,眼前的世界也因此籠上慘烈的血光。 下意識抬手抹了把臉, 琴酒低頭一看, 就見手上沾滿了粘膩溫熱的血液。那血好像在空氣中放置了很久,早已在氧化反應下化為死氣沉沉的紅黑色塊,碾一下還會聞到令人反胃的惡臭。 眸光閃了閃, 他并不急著探究血液的來源, 而是先環顧周遭,尋找其他人的身影。按理說,赤井秀一他們是與他一起穿越回來的,應該就在他附近才對, 可他找了一圈,卻半個人影都沒發現, 反而看到了不少死狀凄慘的尸體。 遍地斷肢殘軀沐浴著陰冷殘陽, 浮在匯聚成江河, 似乎漫無邊際的鮮血上,讓琴酒有一瞬間以為97號定位失誤,把自己送到了地獄或是戰場上。然而不遠處熟悉的東京塔卻又無情打破他的猜想, 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你回到了剛剛變為人間地獄的現代日本。 這個念頭就像一支突如其來利箭, 穿透了琴酒腦海中的混沌, 將他驚得猛然跳起, 一邊又驚又疑地打量四周, 一邊不慎踢翻了腳邊的木箱。 怎么回事?在他回平安時代做任務的這段時間現代都發生了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戰?還是外星人入侵? 從來清醒而鎮定的琴酒首次嘗到了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滋味,眼前的尸山血海帶給他的并非恐懼,而是事態超出控制的驚懼猶疑。被這種復雜糾結的情緒支配,他不自覺往前跑了兩步,不小心絆到自己踢翻的木箱,險些跌坐回血水中。 焦距渙散的眼神無意間觸及那只具有鮮明宇減基風格的箱子,他的眸光隨之一凝,迅速將其拎過來打開。就見原本放在里面的飄渺劍不知所蹤,驚鴻劍也不在身邊,只留下97號吹上天,他卻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用到的“天神羽衣”。 浸滿血污的手輕輕撫上那輕薄柔軟的衣衫,琴酒用力閉了閉眼,又深深吸了幾口氣,借助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嗆鼻血腥味冷卻微微發熱的大腦。 就在他冷靜下來的剎那,一個突兀的想法掠過腦?!麜粫窃谧鰤?? 如此想著,琴酒冷漠地重新睜開眼,便驚愕地看見眼前的景象如同褪色的壁畫般飛快變成灰白,繼而凝固、斑駁、龜裂,再化為巖粉石末,灰飛煙滅。 視野在黯淡的血色中扭曲成世間最深沉的深淵,無數道暴虐陰戾的視線從中射出,緊緊纏繞束縛住他的手腳,好像要把他拽進去同化成他們中的一員,森寒陰冷的氣息通過毛孔、鼻腔源源不斷涌入他的體內,幾乎凍結他的五臟六腑、血液流動。 琴酒僵直身體,面容痛苦地漲紅揪緊。筋骨似乎在流遍全身的極寒中寸寸斷裂、粉碎,臟器則被攪成一團爛糜,混入遲緩粘稠的鮮血里,與其一同凍成堅冰,刺穿血管、肌膚,由內而外將他撐成篩子。 在極端的煎熬中,他的手指艱難地蜷縮抓住唯一沒有消失的“天神羽衣”,無奈且孤注一擲地寄希望于這件自己以往根本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武器。 所幸,即便遭到琴酒的百般嫌棄,“天神羽衣”也沒有辜負97號滔滔不絕的吹捧。被他揪住的那一刻,一股冰涼而溫和的氣息便鉆進他的指尖,從神經末梢一路勢如破竹地席卷他全身,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盤踞在他體內的狠毒力量。 就像昏迷之前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或是迷茫時的當頭棒喝醍醐灌頂,琴酒借助那股微弱卻無堅不摧的涼意找回了知覺和意識,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緩解緊縮的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