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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嶼久候使者不歸,就知道事情談不攏,撫著胡須怒罵:“不知好歹的小王八蛋,活該一輩子當老二!” 蕭明暄不僅不買他的帳,甚至等不到上元佳節,就趁月黑風高,悄悄蹚過結冰的河面,對他的營地發起偷襲。 蕭嶼被打得猝不及防,戰損過半,且戰且逃,躲進袞州腹地的山林中與他打起了游擊。 蕭明暄勢如破竹,銳不可當,二月初,終于全殲了蕭嶼殘部,把逆王的人頭挑上刀尖。 大軍在袞州駐扎月余,又把蕭嶼沒來得及帶走的兒孫子侄屠了個干凈。 這一耽擱就到了三月,冰消雪化,草長鶯飛,驛道暢通,延誤在途中的書信終于如雪片般飛向袞州。 先前由于大軍深入作戰,輾轉遷移,信件不能及時送達,就全堆到了崇山郡。 等到他們剿滅反王,駐到袞州,捷報傳回京城,朝廷又連發幾道金牌密令,郡守不敢延誤,趕緊派出一隊輕騎,快馬加鞭深入袞州,務求盡快將信件送達蕭明暄手上。 蕭明暄跑馬歸來,一身薄汗,來不及換衣服就被許正淵截住,生拉硬拽地拖到書房,非讓他看看朝廷下了什么密令。 “說不定是有封賞下來?!痹S小將軍搓著手,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充滿了期待。 蕭明暄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打開裝得滿滿的木匣。 都按時間排列好了,最近的就是朝廷接連三道密令,不知何事十萬火急,再往前就是因天公不作美而滯留在路上的書信,夏云澤的最多,一天一封從無遺漏,中間也夾雜著不少親友問候平安的信箋。 他不急著拆開密令上的火漆封蠟,倒是挑出宸妃總管太監的信略看了看,繃了一冬天的俊臉終于露出點笑模樣。 宸妃把冊封太后的圣旨扔出宮門,回房大哭,太監宮女們輪番上陣才堪堪勸住。 驕橫歸驕橫,活得倒也恣意。 等他回京,該上書請旨將宸妃接到端王府供養,蕭明玥既得了天下,這些小事總不至于斤斤計較。 在許正淵的三催四請之下,他終于拆開第一道金牌密令。 才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第99章 當時明月在 許正淵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這種表情。 就好像吃飯被硌了牙,吐出來一看卻是個金豆子一樣,乍悲乍喜,難以描述。 他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問:“是封賞嗎?” 蕭明暄眉頭糾結成一團,胸口也糾結成一團。 原本強壓下去的種種心緒又死灰復燃,山呼海嘯般席卷而來,他像一條躍出水面的魚,被滔天巨浪拍到巖壁上,錯愕地瞪著眼睛,看這世間諸事再一次被顛簸翻覆。 朝廷密令言簡意賅,新君病重,召他速回。 這皇位還沒坐穩當,怎么就重疾不治、危在旦夕了呢? 要是以前那個美人燈似的蕭明玥,倒還有幾分可信,可如今他讓夏云澤管著練了有小半年,不說體格壯碩吧至少身子骨康健了許多,當了皇帝不是更應該志得意滿大展鴻圖嗎?怎么說垮就垮了? 蕭明暄皺著眉,胸中沒來由涌上一股子火氣,暗罵蕭明玥不中用,當了皇帝怎么還是那么身嬌體弱? 朝廷連發三道密令都是召他回京的,一道比一道緊急,催得他煩躁不已,索性扔到一旁,翻出夏云澤那一疊書信。 雖然心中怨懟難平,一個字也不想看,蕭明暄還是耐著性子,從最早的一封開始。 呵,倒是一個字也不用看。 “這是什么?”許正淵挨到他旁邊,對展開的絹紙嗤之以鼻,“你嫂子給你寫的情信?還真是不拘一格??!” “滾!”蕭明暄一腳踹過去,警告他非禮勿視。 不知道是不是怕落到旁人手中xiele機密,夏云澤又變成了靈魂畫手。 畫得還很丑。 第一封信是一條穿戴袞冕的大魚坐在岸邊,甩出釣竿在釣水中的魚。 第二封:大魚收竿,背著一簍子吞餌的魚回家。 第三封:大魚揮刀給小魚開膛破肚,斫鰭刮鱗,收拾得不成魚樣。 第四封:大魚孤身一魚坐在云端,舉頭望明月,低頭批奏章。 為了體現正襟危坐的效果,他還別出心裁地給魚畫出兩條人腿,看起來詭異又惡心。 后面一沓子信上全是這條大魚的生活起居,大魚五更即起三更才睡,大魚對著滿地魚尸暗自垂淚,大魚給一群小蝦減免賦稅,大魚借酒澆愁邀月同杯,大魚衣帶漸寬魚憔悴,大魚還他媽的在練腿。 畫魚添腿就夠膈應人了,還給它畫了幾張交替側弓步和高抬腿,畫風之奔放、思路之清奇、姿態之粗獷……堪稱震古爍今,曠世神作。 蕭明暄都快被氣笑了,又慶幸先前把許正淵踹到一邊縮著,不然讓他看見這一疊大魚起居注,怕是要生生笑破肚皮。 如果那人出現在他面前,非得按住好好打一頓屁股,打得他半個月下不了床,看他那顆異想天開的小腦袋還敢不敢琢磨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荒唐玩意兒。 然而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翻看著這些匪夷所思的信件,他心中的憤懣竟然漸漸平息下來,從一片混沌不明的隱喻中,慢慢抽絲剝繭,歸納出一個驚世駭俗的真相。 他先放開夏云澤的信,找出陳魚例行匯報京中要事的條陳,看到蕭明玥六親不認把赫連氏折騰得傷筋動骨欲振乏力,他瞳孔一縮,趕忙拆開夏云澤最近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