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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玥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臉頰泛上幾分醉色,眼波流轉,一張俊逸清雅的面容仿佛沾染了月華,光彩奪目。 他強撐著鎮定,將酒杯舉至齊眉,輕聲道:“久聞睿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勇武非凡?!?/br> 他們在私底下不知茍且過多少回,對他的勇武早有切身體會,可在人前只能裝作初識乍見,不敢露出半點破綻。 蕭明玥想起這人慣常的粗魯蠻橫,只覺得身子隱隱作痛,一股火從胸口燒到耳朵根,連頸側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這么個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樣,哪里還像個溫雅賢德的端方君子?分明是意動情生,不能自已了。 呼延凜喉頭一動,眼中閃過幾分懊惱。 早知道蕭明玥做新郎做得這么春風得意,那夜就該強占了他,讓他痛不欲生,日后想忘也不敢忘。 他也端起酒杯,笑道:“人人皆傳明玥太子天人之姿,出塵絕世,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果真令人忘俗?!?/br> 這樣纖塵不染的神仙人物,早被自己里里外外玷污了個徹底,可嘆世人只見過他清風朗月的樣子,不知道他哭起來有多么動人。 兩個人虛情假意地互相吹捧了幾句,明明暗潮洶涌,表面卻風平浪靜,把所有驚世駭俗的過往都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見不得人的地方。 酒過三巡,宴客廳開始熱鬧起來,人人談笑風生,皇帝先撐不住去歇息,睿王也隨后離場,蕭明玥一時間陷在觥籌交錯的繁華盛景中,心里卻空落落地,四顧茫然,好像魂兒都被那人帶走了。 樂伎奏起歡快的曲子,到處披紅掛彩喜氣洋洋,有人過來敬酒,太子來者不拒,不覺飲過了量,臉頰酡紅,眼波柔膩,顧盼生輝,于不動聲色間勾人魂魄。 心腹只覺不妙,再讓他喝下去,太子殿下這么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可就要毀于一旦了。 何況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還等著他共度洞房花燭夜呢。 心腹半拖半拽地把太子勸走,出得殿外夜風一吹,酒意消散了不少,蕭明玥飲下醒酒湯,揮退了眾人,獨自朝寢宮走去。 自從他遣散了美人們,服侍的宮女太監也跟著裁撤干凈,偌大的東宮冷清了許多,長廊下兩串紅燈籠散發著融融的暖光,映在他一身大紅色喜服上,更顯得鮮艷刺眼。 理智告訴他應該回去與新婚妻子共度良宵,心里卻煩膩得很,他靠著廊柱少歇片刻,頭腦漸漸清明,腳下一步也不想挪。 事到臨頭不由人,嘴上說著要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一想到公主或曾被蕭明暄捷足先登,他就生不出半點興趣,只覺得惡心至極。 來參加這場婚禮的賓客表面上言笑晏晏,說不盡的吉祥話,只怕轉過身去都在暗中嘲笑他撿了蕭明暄的殘羹冷炙吧! 那個人……也會這么想嗎? 蕭明玥閉上眼睛,慢慢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息,指尖輕顫。 強壓下去的貪念一經撩撥便如野火燎原,來勢洶洶,逼得他無路可退,躲閃不及,只想不顧一切地臣服在那人腳下,馴順地、卑微地乞討一個答案——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么? 哪怕這個答案會讓他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他也不愿意再這么日復一日地在猜疑中虛耗下去了。 蕭明玥除去發冠,將長發披散在身后,搖搖晃晃,如同游魂一般走向他們過去慣常私會的那間宮室,神情似嗔似喜,心中乍暖乍寒。 那是借酒裝瘋的顛狂,以及孤注一擲的絕望。 殿內沒有掌燈,幽寂晦黯,寥無人聲,蕭明玥幾乎耗盡了一腔孤勇,顫著手推開房門。 他眼中的光芒泯然消散,房中空無一人。 胸口也像被挖空了似地,苦澀難當,蕭明玥扯住自己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徒勞想把胸中那幾欲的灼痛排解出去。 他咬緊牙關,羞憤欲死,恨那人無情,更恨自己無恥! 他恨不得自己從沒來過,恨不得即刻落荒而逃。 回去繼續做一個矜貴清高、不染塵俗的皇太子。 竭力去忘記那些藏不住的心中事,得不到的意中人。 蕭明玥失魂落魄,踉蹌著后退,卻忘了身后的臺階,一腳踏空,驚慌失措地朝后栽了過去。 他跌進了意中人的懷里。 月光如水,眸光如水,柔得快要滴出來,蕭明玥被這突來的狂喜沖昏了腦袋,目眩神迷,一時忘了如何反應,只是怔怔地看著對方。 眼神溫柔繾綣,欲說還休,帶著若有若無的委屈、小心翼翼的期待,以及愛恨交織的無奈。 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是何等惹人憐惜,讓人明知道是虛情假意,依舊忍不住沉溺其中。 呼延凜將他打橫抱起,低聲笑問:“大喜的日子怎么到處亂跑?讓公主獨守空房可不太好?!?/br> 蕭明玥聞言一僵,臉頰血色盡失,溫柔轉瞬即逝,又變回往日里不情不愿勉為其難的矯情樣子。 “還是說……”呼延凜似乎心情不錯,懶得與他計較,“你不想做新郎,倒想來做我的新娘?” 話音未落,穿著大紅喜服的青年就迫不及待地酥軟在他懷里,臉頰發燙,柔柔地“嗯”了一聲。 自從上次折騰得他大病一場,呼延凜就再沒親近過他。 分離愈久,那些疼痛與難堪就愈加不值一提,身體只記得曾被緊緊擁在懷中的火熱與戰栗。